關成希：和你一起走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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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走過的日子
關成希
回憶和你一起走過的日子，我心裡還感到暖暖的。
你大概5歲前，都長得白白胖胖的，膚色白裡透紅。你吃量大，體重嚴重超標，但你肥胖不顯得臃腫，身體結實，任何部位都沒有累贅的肌肉。你與另一個比你小半個月的鄰居女嬰被大家稱為童男玉女。我因你而出名，連一些我都不認識的老奶奶都認識了我。看見你可愛的模樣，那些阿姨都圍著你媽問這問那，直把你媽當做育嬰專家呢！
想起來，你一直沒怎麼帶給我麻煩：你疾病少，尤其不喜歡哭鬧。真的，我為你感到自豪。
你才會爬的時候，凌晨五六點，你就會常常被餓醒；一醒，你就滿床的爬，尤其愛爬到你媽媽身上坐著用屁股去搖。你媽媽被搖醒，馬上起身給你泡奶粉喝。你喝飽了很快就又睡著了。當你睡夠再次醒來，看見媽媽不在身邊，就把雙腳抬得高高的用力砸床，而你媽媽這時往往正在給你做早點，房間門正對著廚房，你也應該能看見你媽媽。當你媽媽聽到床的響聲，就馬上把你抱起來洗臉、喂吃，然後把你放在學步車上自個的玩。
你不足一周歲就會說話走路。當你會開門的時候，常常是一個人跑到樓下運動場去找伴玩，爸媽都非常擔心你被陌生人抱走。你喜歡跟比你大的那些男孩子玩，你那時大概才兩三歲，整棟樓只要有孩子的家庭你都敲門進去，儘管別人也沒空跟你玩。一些鄰居的孩子因為你最小，一起玩時常常欺負你，但從來就沒有聽說你被打哭過，更未曾見你回來投訴過誰打你。
男孩子的玩具不是車就是槍。每次帶你去商場，你都在玩具檔里陶醉地看。一次，你看見了一台大玩具車，拿過來叫我買給你，我說太貴了，爸爸沒錢；然後你又拿一台小一點的叫我買，我還是說貴；你挑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小，但我都說貴，你最終只拿了一台最小的。我買了給你，你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你想買什麼，我不願意買的，你從來不會哭鬧著要。你如果特別喜歡某種東西，想買，你就會老是纏著我說，是笑著說，說到我煩為止，我不得不給你買。但你不會吵鬧著要，絕對不會。
在你兩三歲的時候，得病比較多的是傷風感冒、拉肚子或便秘。只是在插針的時候你才會哭叫幾聲，插好針管後又蹦蹦跳跳的。平時的身體不適從來不哭，如果實在受不住了就會主動提出來說：「爸爸，去打針針吧！」
平時是你自己貪玩磕磕碰碰而造成受傷，你更不會哭。有一天，只得我和你在家，我正專心地看電視。你不小心額頭撞了門鎖插閂的尖處，聽到你「哎喲」一聲就趕忙走到我懷裡；你靠在我身上，一手捂著額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只微微聽到你嘴裡忍不住的「喲——喲——喲——」，並靠著我的身體忍不住蹲了下去，蹲下又站起，站起又蹲下。但你就是忍住沒有哭，我知道你肯定很難受了，然而看你額頭只有些微紅，好像沒礙事。我假裝沒事的樣子安慰你幾句，我擔心我一緊張心疼你，你就會忍不住哭了出來。後來我有事出去了，你媽回來照顧你，很久你媽才發現你額頭已經凸起了一個核桃般大的紫色疙瘩。我都驚訝你當時怎麼那麼疼都能忍住沒有哭出來。那時你才兩三歲呀！
你小小年紀就已經很獨立。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吃了晚飯，你在運動場玩，我去開會了，你媽後來也鎖住門出去補牙齒了。我過了十點才散會，你媽還沒有回來，你沒有帶鎖匙，進不了門。學校開會結束，才有老師驚訝地發現你回不了家，還在樓下到處找爸媽。運動場上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到處靜悄悄的；但你沒緊張，也沒哭。
你吃也很隨便，有什麼吃什麼，就是沒有好吃的菜也一樣能吃飽飯。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吃豬骨頭，尤其豬排骨，也愛吃雞肉，但沒有好吃的或者你想吃了你也不會說。有時候看見你走進廚房揭湯鍋的蓋，我們就知道你又想吃骨頭湯了。
別人送孩子上幼兒園的第一天都是很頭疼的事，但你不同。初始，我都很擔心你會哭鬧。當我第一天把你送到幼兒園教室時，我以為你會不舍，你跟我說「拜拜」之後就無事地看著我離去。我走了幾步又回頭想看看你怎麼樣了，誰知道，回頭的一瞬間，居然就不見了你的蹤影。我很安心地回去上班了。
你一直都很粘我，但我說去上班你就不會粘了。在不上班的時候，你看見我出去玩也會緊跟我，我不讓你去，你就會緊張地「咿呀」幾句。當我離去後，你就會迅速走到陽台等候我在樓下出現，看著我離去，並大聲呼叫「爸爸」，直到看不見我了，你才走回家裡。
其實你也不是不會哭，只是未到傷心處。當你感覺到爸爸不愛你的時候會哭得很傷心。你才剛剛會走路不久，一次，你跟媽媽在運動場玩，你看見我下班回來了，遠遠就伸開雙手叫著「爸爸」撲向我，我故意閃開。你抱不到我，轉而抱住媽媽哭，哭得很傷心，我怎麼哄你你也不理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哭，是因為知道爸爸愛你；你也一直都很享受爸爸對你的愛。你出世不久，我下班回來，就會第一時間回房間看你睡覺。你靜靜地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安詳的睡著。我雙手撐在你身旁，俯下身子久久地凝視你。有一天，居然發現你咧嘴微笑，我瞬間覺得滿室生輝，那時你大概才三四個月大。這之後的每一天看你，你都差不多是如此微笑。你沒睜開眼睛，不知道怎麼能看見我，是心靈感應呢還是習慣性的一種本能或者做美夢？我每天都很陶醉你那微笑。後來在你一歲多的時候，你聽到我下班回來上樓梯的聲音，你一邊對你媽媽說「爸爸回來了」，一邊就奔回房間假裝睡覺。我這才知道，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你睡覺的時候凝視你。你那笑也是一種滿足的笑，是在靜靜地享受爸爸對你的愛。
其實你也非常愛爸爸。一次，一個老師有意在你面前打我來逗你；你看見了，馬上阻止他，哭罵著，雙手掄拳砸向那個老師。我忙阻止勸慰你，你的怒氣久久都沒有消。
我和你走過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想著過去我和你的故事，現在看著你一天天健康長大，爸爸的心裡充滿了溫馨！將來我們還會一起走過漫長漫長的路，我和你還會演繹出一出出動人的故事。
作者簡介
關成希，廣東省信宜市實驗學校語文老師，大學中文系畢業，信宜市作協理事。學校文學社指導老師，五六年來所指導的學生有近百人次獲「中國少年作家杯」全國徵文大獎。業餘愛好寫作，在報刊上發表過很多文章，並有不少作品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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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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