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渡渡鳥一樣死去

最新 02-25

人類第一次看到渡渡鳥是在1510年。

當時葡萄牙水手發現了位於馬達加斯加正東的印度洋中的模里西斯島。有關模里西斯島最早的書面文件始見於中世紀阿拉伯水手的記載，當時這座島嶼被阿拉伯人稱為Dina Arobi，但當時這個島空還無一人。島的面積2040平方千米，大約是上海市的1/3。

葡萄牙人開發該島後，最先發現了這種鳥。這是一種大鳥，比火雞大，兩腿結實，重約22kg。渡渡鳥有著灰色的羽毛，有些地方夾雜著白色，尾巴有一簇白羽毛。它的翅膀很小，作用幾乎為零，並不能飛。最顯著的特徵在頭部，黑色的嘴很顯眼，嘴尖為紅色，呈鉤狀。它和鴿子關係很近，常被描述成不會飛的大肉鴿。

模里西斯島上的渡渡鳥沒有其他天敵，因此它們沒有學會自衛。模里西斯島又小，渡渡鳥無依無靠。因此，對葡萄牙發現者來說，它們是獃頭獃腦的，於是給它們起名渡渡鳥（dodo）。「dodo」一詞來自葡萄牙語的「doudo」或「doido」，為愚笨之意。

你知道渡渡鳥在哪嗎？

模里西斯島有人定居後，島上居民以及他們帶來的動物自由捕食渡渡鳥。當時，還沒有國際自然保護聯盟（IUCN）這樣的保護組織，又沒有設立動物園來保留那些野生環境中已經快消失的動物，更別說飼養了。1681年，最後一隻渡渡鳥死去（關於渡渡鳥滅絕的準確時間，一般認為是1681年，但也存在許多其他爭論），一個不同尋常的物種消失了。幾十年後，鄰島上相近的鳥種也全部滅絕。

如今，渡渡鳥一詞僅存在於英語俚語中「像渡渡鳥一樣死去」（as dead as a Dodo），指消失得徹頭徹尾，無法挽回。dodo這個詞還用於指那些遲鈍的人，落後的人。

我們對渡渡鳥外形所熟知來源於作家卡羅爾（Lewis Carrol）的著作《愛麗絲漫遊奇遇記》，渡渡鳥作為一個角色出現在了書中的第三章。在著名插圖師坦尼爾（John Tenniel）手中，渡渡鳥的形象顯得胖胖的，讓人不自禁想像出它走路搖搖擺擺的獃獃模樣。

愛麗絲認為這些事情全都非常荒唐，可是它們卻十分認真，她也不敢笑，一時又想不出許說什麼話，只見好鞠了個躬，盡量裝得一本正經地接過了頂針。

蘇格蘭皇家博物館的生物學家安德魯·基奇納（Andrew Kitchener）卻認為這個形象並不準確。在基奇納的一篇關於渡渡鳥的研究報告中指出，那些古老的圖片都是被俘獲的渡渡鳥過度長胖後的形象（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於是與坦尼爾不同，他採納了早期草圖中瘦一點的渡渡鳥形象，製作了一個渡渡鳥的標本，與之前的渡渡鳥相比，這個標本羽毛更柔滑，姿態更優雅，一點也不笨拙。

愛丁堡蘇格蘭國家博物館基齊納製作的渡渡鳥標本

渡渡鳥的滅絕還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物種相互依存的案例：模里西斯島上有一種樹，叫卡爾瓦利亞樹，它的種子通過渡渡鳥的消化道之前不會發芽，這種樹的種子藏在外殼十分堅硬的果實內，幼芽自身不能破殼而出。渡渡鳥最喜歡吃這種樹木的種子，但並不將它完全消化，而是使其外殼變薄，然後排出體外。最後種子和糞便一起排到體外，種子才會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