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渡人，青春的歸人

歲月的渡人，青春的歸人

今年春節，有兩首歌走紅神州大地，梁俊老師帶著貴州石門坎小學孩子們唱的《苔》和王菲、那英合唱的《歲月》。而歌曲的背後亦有感動人心的故事，「感動不一定流淚，感情還一樣率真。」歌曲之所以走心，是因為無論生活有多複雜，生命本身是單純的，真正的快樂還是緣於生命本身的滿足。飢餓時大快朵頤是快樂的，寒冷時炭火是溫暖而快樂的，助人自助後發現生命的能量是快樂的。

當生命緣起，無論強弱大小，它都是一個積蓄能量的過程，積蓄到一定程度，生命之花綻放其美麗，或灼灼其華或吐露芬芳，不管在山野路旁，還是花園幽谷。唯此，我格外喜歡蘭草，因為「芷蘭生於幽谷，不因無人而不芳。」還因為它堅韌，「疾風知勁草」指的就是它了，兩年前從商洛山中帶回的蘭草至今還在陽台上綠綠地搖曳著。因為《苔》，又讓我感受到微弱渺小生命的另一種存在和綻放：「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潮濕陰冷處的苔被人司空見慣，我也曾偶爾掠過幾眼它特別渺小的綠瓣，雖然它很努力地生成了花的樣子，可如果不是梁俊老師帶著孩子們傳唱，袁枚的苔花就無人能識。今天再細思，它真的就是花呀！你識，或者不識，它一直在努力綻放著。就像這首詩，它孤獨了三百年，相信從此後如同《靜夜思》安慰了眾多遊子心一樣，《苔》會安撫萬千普眾，他們會發現自己的生命能量並努力成長，正如陽明大師所言： 「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既來看此花，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花，是生命綻放的標識，但花不是生命的全部。如同青春之花，青春是生命綻放的起始，但和以後要經歷幾十年的人間煙火相比，在歲月長河中也只是短短几年，所以，我們終究成了歲月的渡人，青春的歸人。

在陽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回看《歲月》視頻，任眼前茶水漸涼，身後艾香氤氳。欣賞著王菲和那英精緻粉嫩的妝容，相得益彰的服飾，自信雍容的氣度，更有直抵人心的天籟之音，極有療愈之效。生命本是一個完整的生物體，但在幾十年的人間煙火中，要經歷安身立命延嗣的社會使命，要完成多種角色的扮演，便被分割成幾部分，從而編寫上演出一部複雜的生活劇本。生命，只有在渡過歲月長河大半時回看，才有恍悟之感。流過足夠多的淚才會不流淚，苦過足夠多的苦後才不覺苦，才能痛而不言，笑而不語。而生命之美還在於未知的神秘，就算我們回看時恍悟，擁有了智慧勇氣，能夠淡定從容，仍需要陪伴，需要鼓勵，需要打開一扇門，想要有一個讓你看透天地的那個人。

很多人仰慕王菲，仰慕她可以自由自在率性而為，但一般人都做不到她的痛而不言、笑而不語。在《歲月》中，細細品味「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起，滄海桑田。」在《歲月》中，慢慢感受「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在《歲月》中，努力尋找不做中年油膩女的秘訣是生命不改單純；在《歲月》中，知道任風塵飛揚仍安頓內心，吾心安處是故鄉。

很慶幸和王菲那英在同一時代，喜歡《歲月》！能在她們的歌中感受生活不被風塵掩蓋，生命成長依舊鮮活。「雲很淡，風很清，任星辰浮浮沉沉……」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

將翱將翔，佩玉瓊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顏如舜英。

將翱將翔，佩玉將將。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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