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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節先生紅學訪談錄》讀後

《梅節先生紅學訪談錄》讀後

文 劉廣定

梅節先生1988年在香港出版的《紅學耦耕集》,筆者於1990年即已讀過,覺得梅先生研紅有許多與眾不同的見解,十分佩服。1998年有幸在台北識荊並將在台灣期刊發表的近作呈請指教,不想梅先生於2000年《紅樓夢學刊》第二輯發表的大作竟將小名列在標題中。最近段江麗教授造訪梅先生所寫《辨偽求真,守望求真——梅節先生紅學訪談錄》又再提及筆者二十幾年前(1996)利用諱字考察抄本抄成年代的意見,實有附驥之幸。

有關「寧」字的避諱,在道光元年到咸豐四年是以俗體字「寕」代「寧」。因此只看這一字並不能判斷是避諱字還是俗體字,而需要其他證據。筆者在《紅樓夢學刊》2000年第三輯《再談〈紅樓夢〉抄本抄成年代——敬答梅胡兩先生》文中已有說明。在那篇短文里已提到裕瑞的《棗窗閑筆》一律用「寕」知是道光年間抄本。最近黃一農教授也以裕瑞早先「寧」、「寕」混用而《棗窗閑筆》只用「寕」,故為道光年間所作。筆者在2017年第3期《曹雪芹研究》以此為裕瑞在道光年間寫作棗窗閑筆之一證,可見以「寧」字諱法不是不能用的。

案,道光以前的文獻,無論「寧」字怎麼寫都不涉及避諱的問題,例如嘉慶年間出版的東觀閣本紅樓夢裡就是「寧」、「寕」並用的。拙見以為因梅節先生主張己卯本為怡親王府抄本或其再抄本。所以他認為筆者的避諱說法「完全架空」。但己卯本真的是怡王府抄本嗎?

筆者在1998年以前也相信此一說法,但那年九月,北京圖書館善本特藏部黃潤華主任攜己卯本來台北,在「紅樓夢文化藝術展」中展出。閉幕後承黃主任惠允,得覽己卯本原件約兩小時,即知當時的影印本完全失真。而後深入探索,得其決非什麼怡王府本的結論。別的不說,只要看「祥」的缺筆方式有三種,王府有這樣的避諱法嗎?其實,某些字缺末筆,例如「訴」常寫作「訢」似是己卯本和庚辰本某抄手的習慣。前幾年侯印國先生髮表了對怡王府《影堂陳設書目錄》的研究報告,可知怡王府沒有《石頭記》,以「祥」、「曉」缺末筆避諱是第三代怡親王永琅時開始的。且筆者發現弘曉《明善堂詩集》中「曉」並不避諱,亦無讀紅樓詩,可見弘曉曾主持抄成己卯本一說頗可商榷。

再者,梅先生認為曹雪芹寫紅樓夢大約自乾隆十六年辛未年開始而非始自乾隆八、九年。這是因為梅先生相信曹雪芹卒於乾隆甲申(1764),並假設他生於康熙六十年(1721)。乾隆八、九年才二十齣頭,不可能開始寫像紅樓夢這樣有深度和廣度的書。但吳新雷、胡文彬和張書才諸位先生均曾推想曹雪芹可能生於康熙五十年(1711),筆者隨後找出一些證據,似可以說明曹雪芹極可能是康熙五十年出生的曹寅嫡孫,「珍兒」遺腹子。如果此說為真,則曹雪芹在乾隆甲戌年(1754)已增刪五次,批閱十載。開始寫《紅樓夢》時已年逾三十,人生閱歷應已足夠了吧!

最後想提一點請研紅人士參考。各種本子都有「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纂成目錄,分出章回」之語,但是不是表示甲戌年或前一年所成之書即已有八十回或更多回?淺見以為可能只先寫成一個較為簡略但系完整故事的稿子,然後再逐漸擴充成為八十回,但未及完成一百二十回即逝世。

(編輯:卷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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