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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李後主,作為皇帝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混在詞人圈裡,南唐後主李煜無疑是成功的,但因為身份特殊,他似乎又顯得那麼孤獨。作皇帝時他時不時地在圈裡撒撒狗糧秀一秀他和小周后的恩愛,有些詞句尺度之大讓人看得臉紅心熱。雖如此,卻總是圈不到粉。不為啥,人設不行,你說你一個皇帝把自己搞成一幅生活糜爛不理朝政的樣子,誰願意粉你?

等到降宋後,廣大人民群眾都在唱著翻身道情歌頌新建的大宋王朝時,他卻還在為了失去的那三千里地山河整日里不是無言上西樓就是垂淚對宮娥。你這種覺悟新政府不治你得罪就不錯了,誰還敢跟你玩。

難道作為一個皇帝真的不能在圈裡面愉快地玩耍了嗎?當然不,詞人圈裡潛伏著好幾個皇帝會告訴他,李煜同志,作為皇帝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最早冒泡的是南北朝時期的梁武帝。梁武帝何許人也?就是《琅琊榜》里的那個梁朝的皇帝,歷史上他叫蕭衍。此君是南朝梁國的開國皇帝,年輕時也算是英明神武,老了後變糊塗了,就像《琅琊榜》里寫的那樣。但在詞人圈,這貨的輩分可是高的嚇人。

曾幾何時,關於詞的起源文史界頗有些爭論。一開始都認為詞起源於唐,詩仙李太白的《菩薩蠻》和《憶秦娥》更是被尊為百代詞曲之祖。但以明代大才子楊慎為首的卻認為「填詞始於唐人,而六朝已濫觴矣。」濫觴就是起源的意思。持這一觀點的人第一個所舉的例證就是梁武帝的《江南弄》。

江南弄·龍笛曲

美人綿眇在雲堂,雕金鏤竹眠玉床。婉愛寥亮繞紅梁。

繞紅梁,流月台,駐狂風。郁徘徊。

準確地講,這是一組詞共七首,是梁武帝改編江南民間的曲子《江南》而填詞製成的,這是其中一首,楊慎們認為這就是最早的詞。要是這麼看來,梁武帝可以說是詞的開山鼻祖了。而此時的詞是個奢侈品,非王公貴族王侯將相不能玩。不多久,圈裡就又冒出一位重量級的大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隋煬帝。

夜飲朝眠曲

憶睡時,待來剛不來。卸妝仍索伴,解佩更相催。博山思結夢,沉水未成灰

憶起時,投簽初報曉。被惹香黛殘,枕隱金釵裊。笑動林中鳥,除卻司晨雞。

詞牌名是不是很刺激,晚上喝大酒早上睡懶覺,很符合我們對隋煬帝的一貫認識。看內容卻不盡然,晚上雖然搞搞小情調,但不影響人家第二天一大早上朝。所以說,不論是明君還是暴君,沒有一副好身板是不行的。

別看隋煬帝歷史上名聲不咋地,但在詞人圈裡卻是熱搜上的常客。他曾靠一句「寒鴉飛數點,流水繞孤村」圈粉無數,使得後輩們紛紛引用。另外此君刷屏的內容一向都是積極向上的,而不像李後主不是靡靡之音就是亡國之音。

從這個角度講,真正能為李後主打call的另有人在,那就是同為亡國之君的宋徽宗。論起做皇帝,宋徽宗比起前兩位就差多了,但若說混娛樂圈,恐怕就是李後主見了宋徽宗也得繞著路走。

對,我說的就是娛樂圈,不是詞人圈。宋徽宗這貨不論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還是金石古玩樣樣精通。他的瘦金體就不說了,另外要是沒有他,包括《清明上河圖》在內的一大批北宋的名畫估計我們現在就無緣看到了。為了展示自己對精神文明的重視,他居然設置了大晟府這一政府機構,專門負責全國的音樂、音律的創作和推廣。把個人愛好提升到政府行為,這麼變態的事前面幾位皇帝就是打死也做不出來。

這一來,詞人圈可熱鬧了。以前填詞叫什麼?作小詞,沒有江湖地位啊。現在有了皇上站台,那咱得把祖國的詞曲事業發揚光大,而這一光榮使命就落到了提舉大晟府的周邦彥身上。周同學不辱使命,他先是把各種詞牌的音律都格式化和規範化,其次又具體到每句每字的音節韻腳。這樣一來,即便不是很懂音律的人也可以填詞。順帶地他還自創了幾十首詞牌,這個是很牛的,終北宋一朝,也就柳永跟他有的一拼。

如果非要把宋詞分個流派,那除了我們熟知的婉約派和豪放派之外,那還應該有一個格律派,格律派的創始人就是周邦彥。

和李後主得卿卿我我或哭哭啼啼不一樣,宋徽宗刷屏的內容是豐富多彩的。比如說過年時,他和圈裡的人一樣也要填首詞以示與民同樂共享太平。

觸處笙歌鼎沸,香韉趁,雕輪隱隱輕雷。萬家簾幕,千步錦繡相挨。銀蟾皓月如晝,共乘歡、爭忍歸來。疏鍾斷,聽行歌、猶在禁街。

雖說是王婆賣瓜,自我表揚,但寫這種主旋律的詞的水準,也不差柳永多少。

又比如有一個叫范致虛的官升左丞,應邀參加御宴,激動之餘作《滿庭芳》,徽宗同志當席唱和,詞中「更起維垣大第,通宵宴、調燮良臣」之句表達了對下屬的認可和鼓勵。宣和年間,明節皇后病逝,宋徽宗心痛不已,作《醉落魄》寄哀思。

無言哽咽,看燈記得年時節。行行指月行行說,願月常圓,休要暫時缺。

今年花市燈羅列,好燈爭奈人心別。人前不敢分明說,不忍抬頭,羞見舊時月。

這首詞形似歐陽修的《生查子元夕》,而神似賀鑄的《青玉案》,絕對的佳作!

甚至到了靖康之變的兩年前金兵南侵,把皇位傳給宋欽宗之後,宋徽宗倉皇難逃,在跑路的日子裡都不忘向大家彙報自己的心路歷程。

水穿山前去也,吟詩約句千餘。淮波寒重雨疏疏。煙籠灘上鷺,人買就船魚。

古寺幽房權且住,夜深宿在僧居。夢魂驚起轉嗟吁。愁牽心上慮,和淚寫回書。

宋徽宗貴為一國之君在詞人圈裡混得這麼風生水起,大家呢也都不把他當外人了,結果有一次關於皇上的一則題為《皇上也風流,奈何神秘人物捷足先登》的猛料刷爆了朋友圈。

「道君(就是宋徽宗同志,煉丹學道是他的又一大愛好)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床下。道君自攜新橙一顆,雲江南初進來。遂與師師謔語。邦彥悉聞之,隱括成《少年游》」。

《少年游》大家還都記得吧?不記得,好吧,我們再把它貼出來。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縴手破新橙。

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

馬滑霜農,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大傢伙才明白,難怪詞里的女主氣質非凡,原來是李師師啊。道君皇上也是一向風流,怎麼關鍵時刻卻扭扭捏捏的,太不爽快了。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先行表白,情何以堪啊!

隱私被曝光,聲譽受損,徽宗很生氣,直接就把周邦彥貶黜出京城。事情還沒完,沒過幾天一連幾條後續報道持續刷屏,什麼《周美成淚別李師師,高調出京》、《沒有緋聞,就沒有偉大的作品》、《約會再遭拒,大宋第一美女到底情寄何人?》。

原來宋徽宗確實是又去找李師師了,等了好半天才見人回來,一問原來是給周邦彥送行去了。徽宗同志都快氣哭了,啥子意思嘛。李美女沒有解釋,只是唱了一首《蘭陵王》,說這是周邦彥的離別之詞。當宋徽宗聽到詞中「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柔條過千尺」的哀怨時,不禁動了惻隱愛才之心。算了,大宋的詞曲事業還指望著他來振興呢,就留在京城吧。

宋徽宗這樣子做皇帝,不亡國才怪。被金人北擄至苦寒之地的東北,受盡侮辱。他的生活中只剩下「家山何在,忍聽羌笛,吹徹梅花」這樣凄苦的哀嘆,此時的宋徽宗對李後主想必應是無盡的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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