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更迭,惆悵人間,冷暖皆是安然
看煙霞染就古色的樓閣,然後沏一壺新茶,溫熱緲緲歲月。鋪開泛黃的信箋,卻又無從下筆,執筆又放下,說不盡那些流失的季節里的明媚與失落的交織。如同看一本書,翻盡品完卻又是忘記了讀的初衷。行走在喧嚷的塵世里,又不得不忘記那些前塵煙波,接著如蝶翩然。卻又不知莫名的所思,為的是哪般?
詩人說:「每一隻蝴蝶都是前世的一個花魂,今生回來尋找他們自己。」我們也不過是踽踽獨行的一隻普通的白蝶,反反覆復,飛過山丘與溝壑,來到一處,便作停留。倚在枯皴的枝幹上,細數流年星雨,世事悲歡。接著看花開,看花落,感慨如煙如夢般美好的歲月,竟也經不起你我反覆的折回。
歡喜而獨悲,悲傷而歡喜。一個人在儒雅的時光舊憶里,嘲弄吟風弄月的悲涼。
拾起一枚掉落在地上的紅葉,不知名字,只為它那般誓要紅給天下人看的意志而感懷。緋紅如天邊的流嵐,那麼刺眼,甚至灼痛了拾掇者的雙目,卻仍舊覺得它美的無可方物,美的肆意張揚。就像守著一座空城的守城人,孤獨而又安然,不覺間也為那些在人群里刻意隱藏的落寞心緒而生出慈悲。
約翰·多恩說:「沒有人是一座孤島。」可卻有一座自然而生的孤島只住著自己一個人。世界上紛繁喧擾那麼多,許多時候的生活都如嚼蠟一般,索然無味。有時候的無可奈何,有時候的強顏歡笑,都如平常花木般普通如斯。遇而不可避免,免而又遇。突然有些相信所謂的因緣宿命,也許人生舞步早已編排的一清二楚。只不過有些事是我們遺落在路徑上的玫瑰,待到返程,才發現那些那些苦與不苦,甘與不甘,都已零落成泥,花香如故。
總有些事無可避免,世事再如何也無力改變些什麼,該遇見的總是會遇見,該離開的總是無法挽回。不然又怎麼會有陸放翁的「曾是驚鴻照影來」的慨嘆。我喜歡「驚鴻」兩字,紅塵一夢,恍若驚鴻。這明月的陰晴圓缺,這人世的悲歡離合,本就是鋪開的局,入局就已經淪陷。冷或暖,哀或是喜,自是與風月無關。
納蘭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可「若」僅僅是「若」而已,時光流走,只剩我一個人品嘗相知相戀的歡喜,一個人回味相離相恨的凄苦。你是你自己,只是你自己而已,誰也不能代替你存在,誰也不能明白你自己定義的悲歡。
古人都說,知己難尋,那尋不到便不尋好了,梅塢煮茶,清溪濯足,然後一個人笑著看風雲,溫柔的看落月。總是喜歡在百無聊賴的時候,寫一兩個陌生或者熟悉的詞語,抑或者寫一兩句唯美醇厚的詩句。看那些浮亂交錯的撇和捺,看那些溫婉如夢的意境,總會有一種寧靜的美感。不由得便感慨,人生的軌跡像是動搖不定的塵埃,風向一改,東西南北,皆是不過問。
以前總是害怕一個人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帶著一種陌生的心情。現在卻也不是那麼在意了。陌生也罷,熟悉也好,終歸是一個人在來與回的途中糾結,最終總是要路過全世界的。燈火闌珊,尋的還不是自己的一份心安?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世事更迭,清心寡欲也好,縱橫山水亦好,不過是賭書潑墨,惆悵人間,冷暖皆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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