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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意義,不就在於最終的和解嗎?

怎麼會想到讀這本書呢?不記得了。它無端出現在kindle里,暗自等待,偶然被我點開。一種奇妙的緣分。

照例說說讀這本書的感覺吧。彷彿從一場清冽而駘蕩的春風中走過,心變成灌滿風聲的山谷,空空蕩蕩,嗡嗡作響,震蕩得腦清目明,心臟惶惶然皺成團,忍不住想要抓住些什麼以獲得安全感。尋來尋去,唯有費玉清的嗓音能與之對抗。於是,我在暖意初升的春天裡,攥著來自台灣的歌喉,隨著海外流亡者的孤寂,在辦公室的小小角落裡飄蕩……

北島以詩歌聞名,但這本書並非詩集,而是一本散文。新詩的聱牙詰屈,讓我敬而遠之。但詩人的散文稀釋了詩歌的堅硬,用其精準的用詞、敏銳的語感、孤寂而清明的意象,哺予我以文學的營養。無系統、不求甚解的閱讀方式,讓我游成了一尾營養不良的魚。詩人的文字,水一樣灌溉著我,使我所知和未知的辭彙得以復活、飽滿、生動,隨著詩人造就的語境而擺脫黏澀,重新搖曳生姿。毋庸置疑,他是語言的魔術師,不動聲色地就讓瞽叟復明,愚者生智。

一開始看這本書,詩人和朋友們喝酒、廢話、小團體的失意高潮,我統統不感興趣,卻無法不被他的語言節奏所吸引。他放出一群蝴蝶,我迫不及待去捕獲蝴蝶蹁躚的身姿;他撒出一把瑪瑙,我津津有味地追隨瑪瑙奇妙的紋理。我覺得他一無所有,只能攜裹堂吉訶德的夢出走他鄉,尋找失落的故國心境;他娓娓道來,描述顛沛流離的、安穩從眾的生活,表明自己並無憤怒,也無驕傲,只是愈往普希金所說的「自由與平靜」所靠近。甚至,他已經否定了我們針砭時弊仍在使用的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他說:「那時我們的寫作和革命詩歌關係密切,多是高音調的,用很大的詞,帶有語言的暴力傾向。」

那個仗劍走天涯的怒目少年,在什麼的洗禮下,變成了黃昏暮色中騎牛緩緩歸的吹笛牧童?他偶爾譏諷世間百態,下筆永遠和旁觀者一樣溫柔,總是令我想到《教父3》里獨自枯坐的邁克爾。在美國,他的流亡生活「既沒有參與感,故事也沒新高潮」。太寂寞了,所以觀察世人之可笑後,迅速選擇原諒。

他唯一想守護的,似乎只有女兒田田,他數次表示願做田田的麥田守護者。「可傳統正召喚我帶女兒回到人間正道上來」,田田自有自己的人生,從眾,安穩,生命的河流中只有小打小鬧的曲折。於是,他只剩下詩歌。

他說「詩歌是除了宗教和革命以外的第三種聲音。宗教和革命都充滿暴力色彩,而詩歌的作用恰恰相反,它可以拆除種族文化之間的樊籬。」但也不得不承認,「詩歌正在成為中產階級的飯後甜點,是種大腦遊戲,和心靈無關。」人生失意至此,他知道自己過時了。有被拋棄的失落和惶恐嗎?詩人沒有正面回答。

書的最後,他用一個崇拜《論語》、喜歡佛教的朋友來完成結尾。也許在告訴未遺忘他的人們吧?——這個世界並不美好,它時刻讓我們迷惘、苦悶、彷徨、吶喊。絕望的告別是一種抗爭,頑固的活著,是另一種抗爭。最終,一切抗爭,歸為平靜。

闔上書,不禁想起毛主席的話: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

至於其正確的意思,我懶得去衍申和體會,只想再沉浸在費玉清的歌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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