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年少最後一站的回憶

新年快樂！

晚來的拜年，同樣的祝福。

過年的聚會，是習慣，

不用刻意安排，每個人都重視。

忙碌了一年，終於有機會，停下來，過生活。

外婆家，在鄉下，是自己蓋得大房子。

每年，這裡也就成了大夥聚會的「窩點」。

「弄堂里，有小時候躲貓貓穿梭的印記」

我家的房子拆得早，

所以很多記憶，早就變得很淡了。

每次路過老房子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偶爾還會聽見爸媽說，

「你還記得老房子在什麼位置？」

對，就是那根孤立的廢棄電線杆，

像是一個回憶刻錄者，隨時在提醒我們。

那時候還不大，也沒有相機，

被記得的就變得越來越少，會覺得遺憾。

「竹扁，印象里，媽媽拿著它晾曬過很多食物

麵條、菜乾、年糕...」

現在住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好，

但是少了很多老物件。

老物件的本身就值得被記憶，

何況還寫滿了成長的故事。

我是個菇涼，可是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情也沒少干，

從村頭跑到村尾，在田野里踩得滿腳泥，

大概，那就是自由和隨性。

「每年，外婆還會包些粽子，

我們每家分一點，和超市裡買的一點不一樣」

那時候，有很多可以一起玩鬧的人，

這些人，現在還在一個小區，

但是離開老房子之後，

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再見，也許不一定能互相認出。

「灶頭燒火時，稻草堆里撿回來的遺漏的稻穗頭，

外婆說，那是留著餵鴨子的」

外婆家鄉下的大房子，

是我們這群人關於鄉情最後的據點，

昏黃的老舊燈泡，柴火的灶頭，老屋後的竹林…

還有各種存活在回憶里的，

我都叫不出名字的老物件。

這裡關於小時候的回憶，不多不少，

剛夠填補這些年自家老房子的空缺。

可是，也許有一天這裡也將消失，

這一天，甚至來得會很快。

「老式的灶頭，燒的還是稻草和柴火

木頭是老房子後面竹林里的枯竹」

「柴火里，還可以扔幾個紅薯，

出來的時候黑不溜秋，裡面金燦燦

每次來，總是忍不住扔幾個，

吃得滿手黑漆漆，可是心裡美滋滋」

這裡的房子、這裡的人，曾經我都很熟悉，

現在，這裡剩下雜亂外露的磚瓦和叢生的雜草，

也沒有了熟悉的人，終究還是開始讓我陌生。

「村上留下的人越來越少，

那些房子，都剩下推倒的磚瓦」

某種潛在的不安全因素，

不斷提示著我們所有人，失去很近。

人總是很奇怪，擁有的時候不覺得重要，

這刻，我開始變得很留戀，留戀這裡的每個細節。

「臘梅每年都開，

只是，明年會被放置在哪裡的花瓶」

手機的像素明明還可以，

按下的快門，定格的瞬間，

卻還是留不住細節，記不住情節。

「老舊的電錶箱，商品房裡沒有

鄉下很多，小時候回憶里的也是這種」

【寫在後面的話】

寫這篇文章的決定很突發，

文章里的很多場景並沒有來得及復原，

會有遺憾，但是這一瞬間感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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