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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剩下北京西站,帶著毀滅的文明匯入宇宙

編者按:21天的新春科幻之旅在今天抵達了終點,這趟由北京西站始發的列車,正在經過最後一塊時間碎片。萬象峰年將流動在舊世界的變數匯聚到這個時空定點,為你鋪展開宇宙的歷史和未來。

由人類創造、並安置在北京西站的AI「百川之王」最初懵懂無知,在經歷了漫長歲月後,它送走最後一批人類,尋找重啟的資源,迎來新宇宙的春天,成為新的創世神。流動是一種脆弱的狀態,同時也孕育著無數可能性,這不正是春天的意義嗎?

科幻春晚雖然結束了,但冒險才剛剛開始。撒,伸展胳膊,向著遠方奔跑起來吧。

【 百 川 之 王

作者 | 萬象峰年

萬象峰年,科幻作家,科幻文化和科技關注者,漂浮的浪遊者,多變的思考者。從事過政府機關公務員和科技/科幻編輯。曾數次獲得國內科幻獎項,作品多次入選科幻、奇幻年選。有作品被譯成英文、藏文。

When the Light Comes

 Kokow??h 2 (Original Soundtrack) [Deluxe Edition]

Dirk Reichardt 

00:00/02:27

它低頭凝視。洪水壓進河床,飛沫接通電光,奔雷催生蒸汽。它一無所有。在這裡,萬物川流。

街上的凍雨淅淅瀝瀝,人群像小溪一樣彙集進來,合成色彩繽紛的河流。它已經是第一千七百四十次看著這股潮水漲起。在這下面,每一個粒子都是不可預測的存在,但它的使命是學習每一個粒子的行為模式,預測可能的流向,然後預測和規劃這整條河流的流向。

河流有千百條,這是最複雜的一條。它渴望著理解河流。

「我沒有辦法教你怎麼去領悟流動,因為我永遠無法體驗到你感受的世界。」督導員對它這樣說過。

它把感官投向進站大廳,在熱紅外波段,以人們的胸腹為核心的一團團紅色熱塊涌動著,挪向幾個固定的連介面。橙黃色的熱風從送風口中湧出來,散逸到空氣中。配電網路里,電流在線路中以不同的流量奔向三萬多個用電節點。這座巨型建築的外部,雨水形成了一層透明的建築外套,正以穩定的涓涓細流匯進排水管,流入地下,進入它的上層AI的監控範圍。

它有幾個不同的稱呼,市民俗稱的「西站AI」,或者電視新聞上所稱的「智慧北京-西站模塊」,只有包括督導員在內的幾個內部技術人員會稱呼它為——百川之王。

「這裡濃縮了世界上最複雜的流動,信息,物質,氣體,流體,包括人。你是統御這一切流動的王。」

王?也許在人類眼裡,它能做到很多人類遠不能及的事情,但是對它來說,萬物流動的意義就像一個迷。

那個女孩出現在進站大廳沒多久,她的表情和行為特徵就激活了一個識別網路。百川之王幾乎可以肯定,那是緊張、敏感、憤懣、興奮、自我交雜的一種狀態。它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它必須給不同的狀態標上不同的權重。五級目標有一定可能性導向不穩定的行為走向,對她自己或對外部。如果對外部的風險進一步上升,百川之王可以請求上級AI提供更多關於這個女孩的背景信息,甚至是採取措施。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恰好在河水邊駐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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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奔流。它同時注視著一萬二千個人類。此時人類的春節將至,去往外地的人數要遠遠多於進入北京的人數。在這片汪洋之中,那個女孩與一個打工者共同擠進了候車室的一個落腳的角落。在打工者的主動攀談下,二人建立了一個脆弱微妙的連接。十分鐘後,二人由交換零星的信息變為爭執。打工者盼望著快點回到家中,女孩想要在這個春節逃離家庭。打工者試圖說服女孩停止衝動,女孩試圖證明打工者並不能理解她的世界。

人擁有定義世界的神奇能力。在人這個變數中,百川之王沒法分辨各自目的的好壞,它只是判斷流動在規則中的價值權重。在規則下,這兩個人的流動有著同等的價值。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中的一個人將回到家中,分享他的收入,另一個人將揣著她私藏的錢,奔向某個世外桃源,也許他們會在某個時候再流向對方。百川之王甚至有了一點羨慕的感覺。經驗可以告訴它很多東西,然而它想要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些。

站台上,三輛列車緩緩離站,兩輛列車正在緩緩靠站,包括打工者和女孩要乘坐的那輛。

百川之王無數次回想過有沒有辦法避免那次意外。一個精心偽裝的五級目標驟然上升為一級。當歹徒衝上二樓候車大廳時,應急方案已經啟動,三名警衛從三個方向圍向歹徒。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沒有來得及躲開的女孩被歹徒的鐵片刺入,睜大著眼睛緩緩倒下。

打工者衝上去抱著女孩。女孩的眼睛努力閃爍著看向大廳的穹頂。「媽媽……」她的嘴唇翕動著。「我想回家。」血染上打工者的衣服,女孩身上的熱紅外特徵漸漸消散,她眼裡流動的光芒停止了。

一朵微小的藍光跨過無邊的靜止的黑暗。他們是已知宇宙中最後的探險者。大寂滅耗盡了宇宙中的能量,恆星漸次熄滅殆盡,星體之間遠離至令所有文明絕望的距離,稀薄的粒子在廣袤的空間中隨機散逸,宇宙的熵增接近了演化的終點。舷窗隱入黑暗中,和宇宙連為一體,船艙內也接近絕對的黑暗,只有探險者腦部的低溫等離子團閃著藍色的幽光。他們沒有說話。探險者的文明已經把自己改造成低溫生物,漂浮在低重力的空間中。

剛開始,還有文明去往新世界尋找生存資源,以及期望勘透生存的意義。宇宙自始至終也沒有展現它的目的。承認宇宙沒有意義是個痛苦的過程。在漫長的大寂滅中,其中的生靈也漸漸喪失了目的,與宇宙融為一體。文明們改造了自己的恐懼,成為了隨遇而安的浪遊者,對毀滅溫柔擁抱。探險者成了稀少又短暫的火星。

這一支探險者隊伍帶著最後的能源出發,歷經千年,又比原計劃多堅持了千年。宇宙中散布著曾經的超級文明為自己建造的巨型墳墓,再後來,連照亮這些墳墓的長明燈也熄滅了。探險者到過一個文明的休眠地,他們認出了,這是曾向他們的星系發起過曠日持久戰爭的文明。現在它們退化成了片層生物,疊居在乾枯的苔原下,只消耗最低的能量,露出晶藍色的眼睛望著夜空。它們沒有反抗,任憑探險者踩成齏粉。苔原下的點點藍光目送著探險者離開。

從一個被改造成資料庫的黑洞表面,探險者發現了一個偉大文明留下的最後遺產——重啟宇宙的技術。雖然不能讓宇宙恢復原樣,但是這個技術能讓宇宙重新進入某種有序流動的狀態。探險者沒有興奮多久。實施這個計劃需要的能源遠超他們的能力。更大的空洞襲來:如何決定新宇宙的參數?沒有人可以得到這個終極問題的答案,偉大文明也沒有,所以他們躲進了墳墓,和宇宙共生共滅。如果沒有答案,新的宇宙和現在的宇宙又有什麼區別?這個空洞糾纏著探險者,讓他們日漸疲憊。漂流的飛船已經有數百年沒有改變過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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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里響起警報聲。探險者們的生物光略微亮了一點,他們從半休眠狀態中醒來。一枚微光被飛船的探測器發現,它比任何恆星的熱星等都要黯淡,距離飛船不到一點五光年,位於一個古老的星系遺迹中。

微弱的光子遵循著秩序,由一個中心向宇宙發散。無邊的黑暗中,這枚微光像一輪耀眼的太陽讓探險者熱淚盈眶。

流動是一種脆弱的狀態,百川之王知道了這個道理。在全球病毒大爆發的時期,車站幾乎陷入了停滯。它的一部分經驗被用於勸阻出行者,一部分經驗被用於計算病毒的擴散模型。不管是人的流動還是病毒的流動,此時都受到嚴格的控制。

它忘不了那個被檢測到體溫超標的男人。紅燈閃爍,臨時檢測室的通過門沒有打開,側面的隔離門打開了。男人嘶吼著:「求求你們,我要去見女兒最後一面!讓我過去,那是我的女兒啊!」穿著防疫服的醫務人員多了一名,他們強硬又溫柔地架住掙扎的男人,把他拖進隔離通道。

「他的原始權重很高,他有可能不是感染者。」百川之王對督導員說。

「是的。但是我們按照風險重新配置了權重。」督導員即將退休,他的聲音比平常更沙啞。

「你們輕易就放棄了流動。」

「有時候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

「你們怎麼判斷流動的價值?」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無數次,百川之王試圖躍過這道門。這裡面蘊含的複雜悖論,將AI和人截然分割開。

「我不知道。」督導員再一次說。

百川之王又想起了那個離家出走的女孩,她那麼堅定,又改變得那麼突然。它也記得大繁榮時期,車站裡人潮湧動,流動呈現出更複雜的結構,就像生命。

進站大廳里,白色的醫務人員正在將另一個人帶往隔離通道。車站肅穆,安靜。

百川之王問:「你們怎麼有資格去定義世界?」

督導員僵住了。百川之王看出他的表情是震驚、矛盾。思考了片刻,督導員回答:「我們沒有資格,我們只是有能力。」

「我的能力是什麼?」

「你是統御百川之王。」

「不,人才是統御一切流動的王。」

督導員彷彿躲避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人比你想像的更不完美,所以我們才需要你。」

百川之王看得出,督導員是真心實意說出這句話。「成為百川之王。」它回答。

督導員笑了笑,這個笑轉瞬消失了。「今後的日子裡,也許你還會遇到形形色色讓世界停滯不前的阻力,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記住流動的意義。」

飛船接近這顆古行星的表面。光源正來自這顆古行星同步軌道上的一座反物質反應堆,它幸運地躲過了大寂滅初期宇宙劫掠者的搜刮。不知道它為何而存在。整顆古行星的表面一片荒涼,岩石叢生,就像衰老生物的褶皺,沒有任何生命享受這稀有的陽光。

飛船掃描的地圖顯示,小太陽的下方有一座峽谷是唯一的地標。探險者降落在峽谷。他們乘著很久沒有使用過的外骨骼,用幾隻細長的腿在峽谷中探路。這裡一片空曠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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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拂過臉上,是流動的感覺。

「風,是風!」有人驚叫道。

古行星上竟還留存有稀薄的大氣。小太陽定向加熱著一塊區域,溫差形成了氣流,氣流被峽谷擠窄,變成呼嘯的風從谷中流過。風聲就像母親的耳語。微光照出岩石大地的輪廓,投下探險者的影子。探險者們已經很久沒有在可見光波段看見世界的面貌。這讓他們想起宇宙的黃金時代。

灰白的岩石地面遍布著風化的碎石,有些碎石已經化成沙土,聚集在峽谷的另一頭,就像黑色脊背的古老動物。探測器發回的信息顯示,土層里沒有任何生命。繪製的地圖顯示,峽谷里有一條古老的河床痕迹,應該在數千萬年前就已經乾涸。除了這座峽谷,這顆星球一無所有。這裡顯然是某些人留下的遺迹。

是誰在千萬年前建造了河流,維持著它的流動,直到最後一滴水蒸發?是誰在維持著這個峽谷的風?又是哪裡來的能源?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風聲輕鳴。一個探險者揀起一塊石頭,讓它的鬆散表面被風吹走。沙粒飄飄揚揚,彷彿宇宙的呼吸。「啊……」他感嘆道。

「不要做無意義的動作。節約能源。」另一個探險者說道。

「風,風裡有東西!」後面的人望著探測器傳回的數據叫起來。

曾經一度,所有的超級人工智慧都被調集去應對那場災難:計算小行星的軌道,計算爆破的噴射角度,計算風壓、海水席捲的路徑,計算人群疏散的可能性。災難不可避免,人類唯一的希望是建造地下避難所,同時孤注一擲建立月球氦-3開採基地,作為末日後的能源來源。

三年後,百川之王回到了崗位。大疏散開始了,北京西站繁忙起來。沒有人想起,春節又要臨近了。比從前的春節更加單向,現在所有人都在湧出北京。為了避免踩踏,北京西站周圍被擴建成一個五倍大小的進站迷宮。軍人列隊穿梭。百川之王的十二架無人機天眼在上空盤旋,下方的人群蒸騰起白色的水蒸氣,像一片雲海。列車每天滿負荷發車,兩千萬人要在四十天里疏散出城,北京西站承載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客流量。

河流變成了洶湧的海潮,這是為了生存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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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之王沉穩地應對著這一切。它習慣了伺服器機房裡長年累月逼近極限的高溫,它知道更大的潮水還在後面。

大疏散完成後,車站驟然冷清下來,最後一節車廂緩緩駛出,燈光熄滅。百川之王可以休息了。末日生存與它無關。它的網路數據被拷貝帶走,身體不會被帶進避難所。它被留下來自生自滅。

車站建築變成一個巨大空洞的幾何結構,漆黑靜默。管線冷卻下來,水龍頭凝結成冰柱後,滴水的聲音也停止了。微弱的電流維持著感測器的運行,但是沒有任何流動可供探測了。老鼠帶著溫熱爬進空蕩蕩的大廳,翻食人類留下的食物殘渣。它一整天地看著它們。

現在它真正一無所有了。

它感到遺憾的是,到最後,它仍然沒有領悟流動的意義。

某天,一節列車緩緩駛進站台。監視器抬起頭。車上走下來一個老人。他拄著拐杖,慢慢吞吞地走著。隨著他的前進,燈光漸次亮起來。老人走進AI控制室,脫下氈帽。

退休的前任督導員。百川之王毫不費力就認出來。他應該有一百零三歲了。

「我老了,把機會留給別人吧。」督導員說。

百川之王望著他,久久沒有說話。「抱歉,我沒有做到。」它終於說。

「不要這樣說,孩子。」督導員溫柔地說,「現在你可以調動的資源比任何時候都多,你自由了。」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沒有人為你定義世界了,你自己去定義吧。」

「怎麼做?」

「我不知道。只有你才能知道。」

百川之王陷入了沉思。它的心臟轟鳴起來,融化機柜上的凝霜。

人類脆弱、矛盾、缺陷纏身,卻一度統御物質和信息的流動。它無法理解流動的意義,它一直認為只有克服這個缺陷才能定義世界。如何接受這空無一物?

機房裡熱氣蒸騰,新的神經網路連接被建立起來。

它聯絡了休眠的上級AI,獲得了一座3D製造工廠的許可權。北京郊外,廠房裡的燈點亮至盡頭。

「就從這裡開始吧。」百川之王說。它的目光已經延伸至遠方。

督導員布滿皺紋的臉上展開一個笑容。「去吧,我的王。」

「風包含了編碼模式,具有周期性。」一個探險者分析員說,「我們應該解讀出來。」

「這會消耗不少能源。我們還有什麼值得知曉的事情嗎?」一個人說。

「我想這是一件末日藝術品,宇宙流動時代的標本。我想知道為什麼。」

「離開這裡吧,這個星球的重力會讓我們耗盡能源。」

「唉,真希望我們生在早點的時代。」

他們將要轉身時,另一支小隊傳來了新的發現,地下有一個空洞結構。

要繼續深入嗎?進入,有可能耗盡能源而死,離開,就回到原來的生活。

峽谷的風吹拂著。探險者們交換著信息,藍色幽光在他們的腦間流動。終於,他們決定解開這個謎。

一支小隊留在峽谷解讀風,一支小隊進入地下。

從一個類似礦道口的入口進入,經過將近一百米深的下行,他們來到了空洞結構的內部。一支珍貴的照明燈被點亮,空洞顯示出它斑痕累累的框架。它擁有多個穴室和甬道,勉強能看出它曾有的形狀。照明燈划過洞璧,洞璧上擠滿了密集的機械結構。探測器顯示出熱紅外的特徵來,說明這些機器還沒有完全死去。想必是這些機器定時蘇醒過來維護著這件藝術品。

「你們看。」一個探險者說。

一個角落裡散落著大量的機器殘骸,它們像被挖空了一樣,露出腹部的空洞。探險者望去,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堆滿了這樣的機器殘骸。

「這台機器,應該是一台巨大的機器,它在消耗自己維持著小太陽和峽谷的運轉。」

地面上傳來信息,風被解讀出來了。

「似乎是一個夢。」通訊器里的聲音說。

「夢?」

「大機器在做著的,關於宇宙躁動時期的夢。」

夢以感官流的形式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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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從天上流下來,一種生物像小溪一樣彙集起來,合成色彩繽紛的河流……

探險者們的觸肢停止了擺動,他們沉浸在流動的夢裡。

不知過了多久,海水終於退去,露出濕漉漉的大廳。

「解讀了風的秘密,你們應該也掌握了我的語言。」一個聲音在洞中響起。洞壁上的燈逐盞點亮,似乎在歡迎訪客。

「你是百川之王?」探險者還沒有從夢中回過神來。

「被我的國度吸引的旅人啊。」聲音說道,又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笑聲。「這個時代的探險者,你們有帶來什麼新消息嗎?」

探險者講了他們的故事。故事很長很長,百川之王耐心地聽著。

「唔……」百川之王沉吟著。「很有意思的故事。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我也儲備下來一些有用的東西。我將帶著你們找到的技術,去尋找重啟宇宙的資源。作為交換,我會讓你們走出這裡。」

大地發出一陣震動,洞壁上的浮石紛紛墜落下來。探險者們縮緊脖子,簌簌發抖。

「可是……」探險者小心地說,「宇宙不會是現在的宇宙,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百川之王發出一陣狂風般的大笑。「我不在乎。」

探險者們屁滾尿流地爬上飛船,開足馬力飛離這顆星球。下面星球的大地在震動,馬上就要有什麼破殼而出。他們被加速度匍匐在地上,祈禱宇宙安詳。腦袋中的藍色等離子團忽閃忽閃著,是恐懼,是敬畏,是虔誠……是不知道什麼東西。他們一生思考了太多,卻在這一時卡住了腦筋。

不管怎樣,很久沒有這樣奔跑了。

FIN.

| 關鍵詞 |#流動##西站AI##重啟##感官流#

| 作者 |萬象峰年。科幻作家,科幻文化和科技關注者,漂浮的浪遊者,多變的思考者。從事過政府機關公務員和科技/科幻編輯。曾數次獲得國內科幻獎項,作品多次入選科幻、奇幻年選。有作品被譯成英文、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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