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的一句話,透漏了金釧兒投井的真正原因
王夫人房中的首席大丫頭金釧兒,雖然出場不多,但也給每位讀者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第一次出場是在梨香院的台階上和香菱玩,見到周瑞家的來找王夫人彙報工作,她一個「向內呶嘴兒」的小動作,透漏出來她的嬌憨;金釧兒的第二次出場,就是在王夫人房前的廊下,調侃寶玉:「我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會子可吃不吃了?」在寶玉最不自在的時候,金釧兒仍然忘不了「捉弄」一下這位少年主子,透漏出來她的調皮。
金釧兒的第三次出場,就是因為和賈寶玉調笑,被王夫人打了一巴掌,攆了出去,最後投井身亡。一個正值青春年華、嬌憨調皮的女子,從此就離開了我們的視線。對於金釧兒之死,大部分讀者都是感到非常惋惜,她只是說了幾句稍顯過分的話而已,真的不至於搭上自己的性命。
於是,有的讀者把金釧兒之死的過錯,算在了蛇口佛心的王夫人頭上,認為是王夫人的無情,碾碎了金釧兒的生命;也有的讀者把金釧兒之死的過錯,算在了賈寶玉頭上,認為是賈寶玉的不負責任,導致了金釧兒無辜殞命。
那麼,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金釧真的會因為被攆,就去投井嗎?在《紅樓夢》中,被攆的丫頭不止金釧兒一個,除了晴雯被攆之時,是因為重病在身,再加上被冤枉的氣惱,才香消玉殞之外,被攆的丫頭們大都還是堅強而倔強的活著。(司棋之死是續書,我們暫不討論。)比如茜雪的被攆,可能只是做了李嬤嬤的替罪羊,但是她活的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在賈府衰落之後,仗義探監獄神廟;比如芳官、蕊官、藕官,被攆之後出家為尼,雖然從此無緣紅塵,但也落得一個乾淨。
那麼,金釧兒為何就會因為被攆去投井呢?雖然她被攆的罪名不太好聽,是「教唆壞了爺們兒」,但這只是王夫人在自己房裡說的話,對外的公開版本,是金釧兒「弄壞了我一件東西」。而被攆的芳官、四兒等人,哪一個的罪名不是「我通共就這樣一個寶玉,就這麼放心憑你們勾引壞了成不成」?這些丫頭們的罪名,哪一個不比金釧兒的罪名更大?
所以,三順認為,金釧兒之死,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這個真正導致金釧兒之死的原因,是通過賈環告的一次「小刁狀」透漏出來的。
《紅樓夢》第三十三回,撞到了金釧兒之死的賈環帶著一群家人小廝亂跑,一頭撞在了父親賈政懷裡,賈政怒氣沖沖的喝令小廝:「快打!快打!」賈環見他父親盛怒,便乘機說道:「方才原不曾跑,因從那井邊一過,那井裡淹死了一個丫頭……我母親告訴我說,寶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裡,拉著太太的丫頭金釧兒強姦不遂,打了一頓,那金釧兒便賭氣投井死了。」
賈環的這一句話,透漏出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金釧兒被攆的原因,已經由「與賈寶玉調笑」,演變成了「被賈寶玉強姦不遂」。在最注重女子名節的古代,一個女子被攤上這樣的名聲,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金釧兒的這個名聲,是被誰製造出來的?趙姨娘。趙姨娘作為一個半仆半主的尷尬人,主要的社交圈子,就是底下的婆子們。
比如在「茉莉粉」事件中,夏婆子和趙姨娘「推心置腹」的交談;比如在賈母生日時,趙姨娘見了林之孝家的,親親熱熱的叫她「嫂子」。如此一個好的敗壞賈寶玉的名聲的機會,趙姨娘豈能放過?謠言的傳播,往往比真相要快。所以,賈府的下人們,恐怕大部分都已經知道了。最可怕的,是難免同樣被傳到金釧兒的耳朵里。
得知自己的名聲被敗壞成這樣了,金釧兒還能活的下去嗎?所以,這才是金釧兒投井的真正原因。


※李紈調笑平兒的一句話,暴露了她內心隱藏最深的一個慾望
※紅樓夢:賈府中的「紅包雨」,搶起來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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