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柴」表情包背後的故事
五歲那年的大年初二,家裡來了一隻小土狗,很奶很乖,坐在地上沖著我搖尾巴。
大概長這樣,是一隻標準的蘇浙土狗,和它媽媽長得一樣。
好可愛。
我說,喂,小狗子,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給它取了一個叫「花兒」的名字,給它一個窩,給它三頓飯。
它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
雖然它算一隻黑狗,可是我就愛叫它「花兒」。一聲「花兒——」,它會從田塍上跑回來,從草叢裡跑回來,從雞群里跑回來,從河灘邊跑回來。搖著尾巴,咧著嘴,耳朵平平的,沖著你樂。
我就抱著它的頭,揉啊揉,緊緊抱在懷裡,恨不得咬上一口。花兒也很開心,它眼睛彎彎,尾巴搖出了風。
從五歲,到十五歲,我從一個稚童,漸漸長成了一個少女,它從一隻幼犬,進入到垂垂暮年。
我發現它不再喜歡去田裡追野兔子,不再喜歡別的狗嗅它的味道,也不再能瘋跑著回來,響應我的呼喚。
它開始習慣慢慢行走,它的毛髮變得堅硬,有些發白。只有兩隻耳朵上的毛還細膩柔軟,當我摸它的頭時,它會咧著嘴,平著耳朵,輕輕地搖著尾巴。
那時,我正進入叛逆期,有時候會在家裡大發雷霆,花兒就貼著我的腿站著,輕輕地搖著尾巴,抬頭看我,好像是一個無奈的大人。
它不再愛出去了,每個禮拜,我從寄宿制的學校回到家,它喜歡粘著我,陪我寫作業,陪我去河邊吹河風,陪我度過無聊的衛生間時間,它開始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經常躺在宿舍的床上,心裡擔心,擔心哪一天回家時,走到路口,沒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搖著尾巴出來找我。
這種提心弔膽,終於有一天變成了現實。
那天晚上回家爸爸做了紅燒雞翅,我美滋滋吃了兩塊,把骨頭放在另一個碗里,自言自語說:「一會兒給花兒吃。」
爸爸說:「不用,花兒死了。」
我的情緒一瞬間降到了谷底,嘴裡的東西咽也咽不下去,喉嚨里很哽,腦子裡嗡嗡一片,下意識問:「怎麼了?在哪裡?」
爸爸說:「可能是不小心吃了老鼠藥,死在你伯伯家地里了,你大伯伯挑過去,埋在棗樹下了。」
都沒見到最後一面,我的花兒,我的小狗子成了一棵樹的肥料。
後來,我照常回到學校,照常讀初中、高中、大學,照常很久回家一趟。當我在外求學,總有一種錯覺,我的花兒家裡撒歡呢,在田塍上疾走,在河邊吹河風。因為不在一個空間,不見那些它常去地方,就忘了它已經走了。
後來的後來,我看到了黑柴犬,很驚訝這種狗,竟然和我的花兒長得一樣。都說日本柴犬是中國田園犬流傳過去的,這話看來不假。
今年一月的一天,一個夢裡,我又看見了花兒,搖著尾巴,飛機耳朵,沖著我笑。
我爬起來,做了一套表情。
我想你呀,小花兒。
表 情
以下是啊嗚想到花兒,做的一些表情,它一直都在,還在田野里追自己的尾巴。
第一行是元氣滿滿的乖乖汪:
第二行是傲嬌慢慢的高冷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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