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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畫里看古代文人的詩意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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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蘇春玲

多年前,和朋友一起夜遊西湖。帶了兩瓶紹興黃酒「太雕」,倆人在白堤上找了西湖岸邊一塊地方席地而坐,對著不遠處的槳聲燈影,一邊喝酒一邊神聊。夜裡的白堤,少了許多熙熙攘攘的遊人,多了幾分清靜雅緻的氣息。微風拂過,湖面上氤氳的水氣帶走白天積澱的暑氣,清涼如許。湖水輕輕拍打著堤岸的聲音一層層推過來,細細碎碎又富含韻律。湖面上偶爾划過一隻小船,對面北山路上的燈紅酒綠遠遠望去如同繁華落盡天上人間,這樣的環境里,人不知不覺已是半醉。乘著酒意在白堤上閑閑地走著,一拐彎就到了一處庭院。這是修建在西湖邊上一處水閣涼庭。院子里點綴著湖石假山,幾樹花木,水閣伸向湖中,圍起一圈石欄。手扶欄杆,舉目望去,水面開闊,皓月當空,湖天一碧,水月相溶。月光之下,清風徐來,水何澹澹,不知今夕何夕?我不由歡聲叫好:「你看,這裡像不像劉松年的《四景山水圖》?」朋友打開手機百度一看,《四景山水圖》中《夏景》所繪畫的正是一處臨著湖面的水榭樓閣,我們站著的地方是「西湖十景」里的「平湖秋月」,歷史上確實認為兩者有相似之處。

曾幾何時,中國古代的文人,曾擁有過一種詩意雅緻的生活。他們建造別緻的庭園,坐擁湖光山色,亭台錯落,廊檐深深;他們在月下飲酒,在花前品茗,在雨中默默佇立,在風中凝眸夕陽;他們與老僧談禪,與名妓聯詩,吟誦清麗的辭句,談論古往今來的高士逸人。他們悠閑,但不空洞;細緻,但不頹廢。隔著歲月的河流,遠遠望去,他們的這份雅緻,好似一幅朦朧而美麗的畫圖,令人景仰,而迷醉。劉松年把這種極致閑逸詩意的文人生活畫進了畫里,這便是《四景山水圖》。

劉松年《四景山水圖》夏景

劉松年做過南宋時三朝宮廷畫家,因家住杭州清波門,故號「劉清波」,清波門又有一名為「暗門」,所以又有俗稱為「暗門劉」。他常畫西湖,茂林修竹,山明水秀,因題材多園林小景,人稱「小景山水」。明代書畫藏家張丑曾寫詩讚美他:「西湖風景松年寫,秀色於今尚可餐;不似浣花圖醉叟,數峰眉黛落齊紈。」後人把他與李唐、馬遠、夏圭合稱為「南宋四大家」。

彼時的杭州,因為宋皇朝的偏安一隅,叫做「臨安」。宋室南遷,中原地區一千多年沉澱下來的清正醇厚的文化與江南水鄉清雅明秀的山水相逢一笑,莫逆於心,從此,描畫出中國繪畫史上最美的一頁——那便是山水畫與古詩詞水乳交融的糅合。五代宋初的荊浩、關仝、董源、巨然、李成、范寬,完善了中國山水畫的藝術表現,被稱為「百代標程」,南宋時期又將其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層次,傳統中國山水畫經此轉向於對精神和意境方面的關注,實現了技術層面上的詩情畫意。

夏圭的這一幅《雪堂客話圖》,畫中一片白雪皚皚,遠景露出遠山一角,左下方几株老樹,前後掩映。一座亭台掩隱於雜樹叢中,軒窗洞開,清氣襲來。屋內兩人正在對坐弈棋,雖只對其圈臉、勾衣,寥寥數筆,卻將人物對弈時凝神注目的神情表現出來。右下角一葉小舟漂於湖面之上。左上角則留出一片天空,彷彿遙遙望去一片杳渺無際,把人引入一種深遠渺茫、意蘊悠長的境界。

畫中的雪堂,大概是蘇軾貶謫黃州時修蓋的「雪堂」。蘇軾是這樣豁達爽朗的一個人,即便屢遭貶謫處境艱難,也能泰然處之安之若素。他四十五歲時因「烏台詩案」發被謫至黃州(今湖北黃岡),初至黃州他生活困窘,差點養不活一家幾口,於是在友人的幫助下把一片廢棄的兵營開墾躬耕,並將這片新墾荒地取名「東坡」,自號「東坡居士」——至此「蘇東坡」誕生了。他還在「東坡」旁邊搭建了五間草棚,時值冬天,大雪紛飛,他在草棚里畫滿了雪景,並將其名為「雪堂」。在這間簡陋破落的雪堂里,他寫出了「天下第三行書」《寒食帖》。「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已。小屋如漁舟,蒙蒙水雲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燒濕葦……」儘管生活困頓如此,他依然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兩年後重返朝廷又登上了人生另一個高峰。這副畫里的江南雪景一片寧靜清雅,寒氣襲人卻毫無窘迫悲涼之感,蘇東坡就該在這樣的環境中與來訪的詩友文人一起對弈、清談、觀林、聽風。

這畫面又讓人想起來白居易的《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幅畫也許便是此詩的後續。朋友接受邀約而來,在這樣冷冷的雪天里,守在暖暖的小屋裡,溫一壺酒,燒幾樣小菜,舉杯對飲,剪燭夜話。「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大概是詩人與訪友最美好的相逢。

夏圭《雪堂客話圖》

到了元代,戰亂頻繁,漢人被列入九等之末,宋朝養尊處優的知識分子陡然跌入社會的末端。從古到今,中國文人把「歸隱山林」、「息游田園」視為人生的至高境界,這種追求在盛世繁華之時是一種精神寄託,到了亂世卻是一種為現實所迫而不得已的選擇。比如魏晉時期出現了著名的竹林七賢、陶淵明等一批隱士,到了元代,在蒙古部落的異族統治下,蒙漢易柞、物是人非、入仕無門,大批漢族文人選擇退隱山林。這一時期的「歸隱」使得文人們對於山水有了難以解開的情結,他們遊歷於名山大川之間,倘佯於林下泉石之中,忘乎凡塵險惡於心胸之外。越來越多的文人參與作畫,繪畫不再是文人們無所事事「游於藝」的生活消遣,而成為他們寄情山水、發泄感情的一種重要方式。與此同時,文人們也無可避免地把他們的修養、學識、志趣和理想帶入了山水畫中,使得畫中具有了更強烈的詩意。

王蒙《春山讀書圖》

王蒙所作《春山讀書圖》中的書屋十分氣派。在一山麓間,松林密茂,境界幽深,一間簡陋的茅屋中有一士人在讀書。右邊的山下水邊又有一涼亭,幾位高士正在觀賞山水。畫中的茅屋背靠青山,頭蓋松蔭,傍於青溪之上,這種幽靜自然的環境簡直就是古代文人們夢寐以求的隱居之地。而從畫中"黃鶴峰下樵叟王子蒙畫詩書"題款得知,這大概正是作者隱居黃鶴山的真實寫照。

在元代,政治上的動蕩不安,道教思想的浸潤,加上「窮則獨善其身」的思想,使得文人選擇了隱遁山澤、遠離塵囂的隱逸生活。但是,他們又始終擺脫不了積極入世的儒家思想熏陶,因此在山林里以圖書終老此身,貌似逍遙,實際上是一種無奈。王蒙也始終糾結於出塵入世的矛盾思想中,一生半隱半仕,最後因為捲入明初胡惟庸叛反案冤死獄中。從他的畫里可以看出,他隱居的讀書場所,深藏於層層疊疊的峰巒疊嶂,掩映於鬱鬱蔥蔥的松林茂樹,那幽深隱逸的山居里,始終要放上僕婦行人,亭台水榭,來掩飾他那內心深處的失落與無奈。他隱居于山林之中,卻始終無法得到情緒上的平靜和從容。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明代初期,百廢待興,加之朱元璋的嚴苛制度,使得這一階段的城市園林只是處於緩慢地發展中。到了明中後期,江南沿海城市的手工業和商業迅速發展,隨之城市規模擴大,市民階層增大,民居建造日益興盛,無論是建築規格、式樣還是房屋裝飾也開始講究起來,造園之風終於得以復甦,甚至於如雨後春筍一般迅猛生髮。當時的官僚富豪、文人士夫,或葺舊園,或築新構,揚州、南京、蘇州、杭州等江南城市,皆呈現出一派興建園林之風。明人何喬遠在《名山藏·貨殖記》中記載了這一盛況:「(隆萬以前)人家房舍,富者不過工字八間,或窖圈四周,十室而已;今重堂窈寢,迴廊層台,園亭池塘,金輝碧相不可名狀矣。」加之明代中後期政治頹勢凸顯,黨爭不斷,官員的個人命運與政治前途變得風雲莫測,使江南文人深感畏懼與彷徨,從而選擇遠離官場。他們醉心於園林、書齋,沉迷於古書、古玩,其實是想躲避塵世喧囂和政治漩渦,實現精神上的退隱,並試圖以精神世界的極致快感,以緩解現實中自身感受的深切痛楚。

這個時期,園林、書齋和茶寮成為文人們逃離現實兼可「大隱於市」的理想家園,陳繼儒曾這樣描述:「凈幾明窗,一軸畫,一囊琴,一隻鶴,一甌茶,一爐香,一部法帖;小園幽徑,幾叢花,幾群鳥,幾區亭,幾拳石,幾池水,幾片閑雲。」在這樣的書齋中,和知心好友在一起「讀理義書,學法帖字,澄心靜坐,益友清談,小酌半醺,澆花種竹,聽琴玩鶴,焚香煮茶,泛舟觀山,寓意弈棋」,確為人生莫大的快事。

文徵明創作的《真賞齋圖》卷中為我們真實再現了這一場景。

文徵明《真賞齋圖》(1549年作)

《真賞齋圖》(局部)

《真賞齋圖》卷現存兩件,這一幅藏於上海博物館的《真賞齋圖》卷為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文徵明八十歲時所創作。畫卷中展現的真賞齋有三間屋子,正中一間屋子裡主客兩人隔案對坐,似乎在評賞著案上的畫卷,一名童子恭敬侍立一旁。右邊的茶寮中,兩人正圍爐煮茶。前方不遠處,一位應雅集之約而來的客人正攜童子緩緩走來。

真賞齋的建築環境是時下流行的縮小版山水,屋前古松高梧鬱鬱蔥蔥,太湖石環繞其間,屋後修竹林立,營造出一種幽靜秀美的天地。左邊的書房裡,書架上擺滿了書籍軸冊,几案上擺放著古琴和書籍,中間屋子裡的書桌上則陳列著一些古卷書籍以及鼎彝等青銅禮器。文人們在書齋之內對喜愛的器物進行鑒賞和雅玩,追慕古風,以寄託隱逸之意,正體現了明代文人崇雅反俗的精神追求。

真賞齋取自米芾「平生真賞印」之「真賞」二字,主人是明代著名的書畫收藏鑒賞家華夏(字中甫)。華夏在無錫隱居時,曾在在太湖邊修建了別墅——真賞齋。他收藏金石書畫凡四十餘年,鑒賞水平很高,時稱「江東巨眼」。真賞齋在當時是一個非常重要古玩收藏場所,文人墨客們獲得一些珍玩,就會到真賞齋互相鑒賞交流。有一次華夏得到了一副王羲之的《袁生帖》真跡,就立即找來文徵明一同欣賞,這大概正是《真賞齋圖》的創作背景。文徵明在《真賞齋銘》寫道:「余雅同所好,歲輒過之。室廬靚深,庋閣精好。燕談之餘,焚香設茗,手發所藏,玉軸錦標,爛然溢目,卷舒品騭,喜見眉睫。」作為賞鑒家的文徵明與作為收藏家的華夏的關係是互補的,文徵明通過與收藏家華夏的往來,能夠接觸到不易見到的古代作品,從而增進自己的畫技;另一方面,收藏家華夏通過文徵明的題跋,使收藏品的價值大增。

明清時期,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發展,使文人所固有的清高、隱逸的思想逐漸淡漠,但文人的莊園理想始終未有減淡。他們既想追求精神上的高潔出塵,又不願捨棄豐富的世俗享受;既要依賴城市發達的經濟,又難以在嘈雜喧囂的鬧市中領略生活的清幽之境。在大興園林的奢靡市風下,文人終於給自己的安於市井找到了託辭,王世貞說:「市居之跡於喧也,山居之跡於寂也,惟園居在季孟間耳。」造園將真山真水濃縮在鬧市中的一個小角落,實現了「隱於市」中物質生活和精神追求的完美結合,使得明清文人掀起狂熱的造園之風。如果說,《紅樓夢》中關於建造大觀園的描寫可以視為達官貴人造園的高配版文字資料,沈周的《東園圖冊》則為我們留下了文人造園的真實版圖片寫真。

東庄是吳寬家的私家莊園,在蘇州葑門內,佔地逾六十畝,規模宏大,風景優美,也是當時文人士大夫經常聚會、吟詩作對、喝酒品茗的地方。吳寬官至禮部尚書,是沈周的老師和摯友,多有詩文唱和。沈周精心選取24處絕佳景緻繪成《東庄圖》冊,逐一描繪了庭院景緻,其中古木修篁、亭台閣榭,有的高曠明豁,有的深幽清雅,生動地展現出蘇州園林絢麗多姿、令人神往的境界。當時的文人李東陽在《東庄記》詳細描述了東園的來由和景色,可作為圖冊解讀:「蘇之地多水,葑門之內,吳翁之東庄在焉。菱濠匯其東,西溪帶其西,兩港旁達,皆可舟而至也。由凳橋而入則為稻畦,折而南為果林,又南西為菜圃,又東為振衣岡,又南為鶴洞。由艇子濱而入則為麥丘。由竹田而入則為折桂橋……」

現在我們把李東陽的《東庄記》和沈周的《東庄圖》冊結合起來,一一分解圖冊中的畫面,仍然可以感受到當年居住游娛於其間的主人是何等的閑適從容、自在自得。

《耕息軒》

描繪了主人在耕作之餘在軒內讀書,柴門虛掩,軒旁陳列著農具,軒後佳木蒼翠,既有讀書之樂,又不失田園之趣。

《稻畦》

《麥山》

奇怪的,中國歷史上是一個農業國家,可是表現稻田等農業景色等的古代繪畫卻非常少。冊頁中的稻畦、麥山等風景現在我們看來依然非常新鮮,因為古人很少畫這類題材。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稻禾似乎讓我們看到了豐收在望的景象,想起了前人所說的「稻花香里說豐年」,也想起了《紅樓夢》大觀園裡的「稻香村」,想起林黛玉的那首詩:「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

《曲池》

那臨水而建的亭台上,主人正趴伏在欄杆上。池水波光粼粼,似乎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習習涼風,身後的條案上擺放著書籍,也許是那伏案看書的人有些倦了,正轉而把目光投向遠方?如果畫面上的遠方是一片浩然無邊的江水,意境會更加深遠,而畫家加上的山石圍欄,擋住了遠眺的目光,也讓我們重新回到主題——那原來不過是主人所造園林中的一處池塘而已,不同於大江大河的開闊寬廣,它是受地域限制的。

《拙修庵》

掩映在一片茂林修竹的小庵中,主人正坐在榻上,旁邊小火爐上正在烹茶,旁邊擺放著各色珍玩和書籍,可見主人對器物的考究。庵外清凈幽深,正是品賞雅玩的好地方。

《鶴洞》

鶴在中國古代是長壽、高潔的祥瑞之鳥,兼且形態美麗,所以在園林中養鶴不但美觀怡人,也代表主人修身潔行、注重美德和追求長壽吉祥的生活理想。

《北港》

那一片荷塘波光如鏡,荷葉亭亭玉立,搖曳多姿,岸上花木點綴,疏密有致,好一片夏日賞荷的好去處。

《朱櫻徑》

在小石徑兩邊栽種上櫻樹,春日裡花開滿徑,行人可緩緩歸矣。

如同許多明代文人一樣,文徵明和沈周生長在富裕、悠閑、寧靜的江南小城裡,他們的身上沒有強烈的政治因素,也談不上什麼理想抱負,他們既無宋人的依附政治,亦無元人的淡澀清逸。於是他們的畫作中也給人一種與世無爭、安然柔和的感覺,其中不難發現儒家之中庸,同時也可以感受到天人合一的道家理念。畫中那小而精美的園林中,有花,有木,有水,有山石,更有承載著文人夢想的書籍和詩意。觀賞這些畫作時,常常讓我想起在蘇州園林中所見過的那些風景,曾經的文人雅士早已煙消雲散,唯有觸手可及的曲欄石檻,隨處可見的匾額聯楹,如詩如畫的小橋流水,或遒勁或秀媚的老樹古藤,無不訴說著當年的風雅。

如果說,「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古代文人的隱逸之夢,「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正是文人們真正的超然之境。身居鬧市而不聞塵俗喧囂,還需要一顆清寧自守、淡遠素潔的心。在這熙熙攘攘、熱鬧喧囂的塵世中,守在那小小的園林書齋里,一盞清茶在手,一卷古書在案,一道山水在心,便可以夜聞山泉叮咚,晨沐雨露花香,坐聞蜂鳴蝶舞,立觀雲山霧海,這是一種自然與心靈的交流,也是一種獨守清心的超然。

在一個秋日下午,我反覆地翻看那一幅幅古遠的山水畫軸。那濃濃淡淡的水墨之間,渲染出遠山近水,林木亭台,和山間行走的路人,耳邊彷彿能夠聽到呼嘯而過的山風。讀古畫的時候,天氣彷彿總是半陰半晴,空間總是半暗半明,心情也總是起伏不定。南國之秋,風有涼意,卻還帶著暑氣未消的燥熱,冬天也無法體會雪夜圍爐的愜意。我時常想,如若《畫壁》的故事成真,我願意走進那一幅山水畫軸,穿越到千年以前的山林之中。時光流轉,我是《四景山水圖》中花前月下焚香撫琴的那一個,還是《雪堂客話圖》里共話相逢燈下對弈的那一個?我是王蒙隱居圖中隱逸山林縱情山水的那一個,還是春暖花開時徜徉於東園裡朱櫻徑中的那一個?又抑或,全然都不是,我只是畫中一縷清風,因唐時明月的清輝幻化而來,穿過宋時的山林,掠過元時的山川,飄過明清最後的園林,一直吹過近代的一池荷塘。風吹起一片片荷葉,如同一身翠綠欲滴的裙裾掀起,是誰在一剎那間羞紅了臉,又是誰在岸邊輕聲吟詠唐朝的詩句——在夢中,一切如此美好,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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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圖片取自網路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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