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中興名臣，新婚之夜喝花酒，丈母娘火冒三丈，老丈人卻這麼說

原標題：清朝中興名臣，新婚之夜喝花酒，丈母娘火冒三丈，老丈人卻這麼說

從進青樓，被拘留開始

一個窮小子，鉚足了勁兒念書，最終擺脫了鋤把子，進入了仕途，這是中國古代成功人士的典型道路，不足為奇。但是，一個曾在青樓找兩位名妓「大姑」和「小如」相陪，臨別留下「『大』抵浮生若夢，『姑』從此地銷魂。『小』住為佳，能小住且小住，『如』何是好，要如何便如何」的紈絝子弟，突然性情大變，最終成為「中興四大名臣」之一，這就不能不令人稱奇了。此人就是胡林翼。

胡林翼年輕的時候，就以風流著稱。他出身有錢人家，又是獨子，自小就零用錢無上限。這一點，同為「中興四大名臣」的其他三個（分別是曾國藩、左宗棠、彭玉麟）是沒法比的。胡衙內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而且這些嗜好直到結了婚，他仍是「持之以恆」的。

《凌霄一士隨筆》記載了一則軼事：兩江總督陶澍要把女兒嫁給胡林翼，家人們反對說，那麼一混混，不配我們這樣的家庭。陶澍不聽，一定要招這個女婿。結果，新婚之夜就鬧了醜聞：要入洞房了，卻找不到新郎，後來還是胡林翼的馬仔熟路，從酒店找到了正左擁右抱的胡林翼。那時，他已爛醉如泥，只得抬進洞房，湊合著結了婚。陶夫人氣得七竅生煙，大怨丈夫誤了女兒一生。陶澍卻說：「這小子有潛力，以後能幹大事，年輕時好色點，不算啥毛病。」

有這樣的岳父撐腰，胡林翼就更加有恃無恐了。倒是他的父親看不過去，在兒子一次花酒夜歸時，將他暴打一頓，並甩下狠話：「明年鄉試要考不上，有你好受的！」

暴力和以即將實施暴力為內容的恐嚇果然奏效，胡林翼開始鉚足了勁兒念書，第二年鄉試高中，第三年中進士點翰林，年僅25歲。可見其智商絕非尋常人能比。

考上之後，胡林翼覺得可以伸腿休息了，就重操起吃喝嫖賭的舊業。有一天，胡林翼與善化籍同事周荇農一起逛妓院，正玩得高興，忽然聽見警察來查房。周荇農怕被抓住，急忙躲進廚房，冒充廚子，逃過了檢查。胡林翼則被抓了現行，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公務員身份，就編了假名字。那時沒身份證，警察也重在創收，懶得深究，就罰款了事。胡林翼出來後，恨這個周同事不講義氣，就發誓再也不交善化縣的朋友了。他發達之後，果真不再重用善化人。

可見，年輕時的胡林翼，除了智商高之外，其他方面基本都不符合傳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這樣一個問題青年，怎麼就成事了呢？

關鍵是他有了一個重大的轉變。

問題青年的華麗轉身

真正使胡林翼大徹大悟、痛改前非的是1840年的江南鄉試案。

那一年，文慶任主考，胡林翼任副主考，一同主持江南鄉試。不料，他們違規攜帶別人入闈閱卷之事被告發。結果，文慶謫戍新疆，胡林翼降一級遷內閣中書。此事對胡林翼的父親打擊很大，第二年便因抑鬱去世了。胡林翼為此深感悔恨。父親的去世，也使他頓覺家族的重任將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丁憂期間，他痛定思痛，反躬自省，下決心不再像過去那樣荒廢年月了。

要有所作為的道理人人都明白，但知道如何做卻需要眼光，不然還是一事無成。胡林翼一出手就顯示了其不同凡響的見識。

胡林翼深知如果靠一步一步升遷，希望太過渺茫，於是就從親友那借了15000兩銀子捐了個知府銜，很快就被分到貴州安順縣。當時安順土匪猖獗，一般人都視之為畏途，不願前往。而且胡林翼捐的錢較多，自行選擇其他地方任職，但是他毅然前往安順，因為他覺得安順是可以展現其才華的地方。正是在安順的那段時間，他很好地鍛煉了自己，他帶兵打仗的才幹，先被湖廣總督看重，後又被正在湖南主辦團練的曾國藩所青睞。

縱觀胡林翼用兵，和曾國藩一樣都是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1854年春到1855年，為扭轉清軍對太平軍的潰敗局勢，胡林翼去會晤曾國藩，建議對武漢採取包圍之勢。在武昌城外，湘軍與太平軍交戰數月，互有勝負。可以說，胡林翼的用兵並不見得比李秀成和陳玉成高明，一度還差點被陳玉成抄了老家。

1861年2月，陳玉成攻克霍山，然後又率軍翻越大別山，以橫掃千軍之勢向湖北挺進。3月22日襲破黃州府，離武昌只有兩百餘里，騎兵轉瞬即到。其時武昌城內只有清兵兩千餘人，胡林翼又急又氣，吐血不止，哀嘆自己是「笨人下棋，死不顧家」！此時陳玉成如揮軍直進，武昌當可一鼓而下。可惜的是，關鍵時刻，陳玉成誤信了英國參贊巴夏禮的威脅，中止了向武昌的進軍，使得胡林翼僥倖逃過一劫。

胡林翼的高明在於其戰略眼光非常高超。鑒於江北、江南大營的師勞無功，以及歷史上攻打金陵城的成功經驗，他和曾國藩制定了「扼控長江、鎖定上游、沿江推進、步步為營」的戰略方針。

於是，胡林翼治下的湖北省，成了湘軍鎖定長江上游的穩固根據地和前方給養的可靠供應處。當時朝廷財政窘迫，百姓生計艱難，籌餉一直是湘軍的頭等大事。胡林翼重用從京師下放湖北的戶部小官閻敬銘，讓他協助自己整頓湖北財務。閻敬銘號稱「晚清第一理財能手」，他竭盡全力輔佐胡林翼整頓吏治，嚴杜貪污，查禁走私，廣開厘捐。二人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在瘡痍滿目、民不聊生的狀況下，為湖北藩庫積攢了一筆錢。這筆錢大部分都用在了苦戰安徽的湘軍身上。

後來曾國藩回憶說，要不是胡林翼每月40萬兩的糧餉供應，湘軍不會有後來的局面。這應該是肺腑之言。可以說，曾國藩平定太平天國之功，胡林翼至少得佔一半，可惜死得太早，未能參與後來的分功。

「二奶路線」和「夫人外交」

為了鞏固湖北作為湘軍的根據地，胡林翼費盡心思，甚至不惜走「二奶路線」。他當湖北巡撫時，手握重兵，權傾一時。心胸狹隘又多疑的皇帝怕他造反，就派一個叫官文的大臣去監視他。來者不善，有頭腦的人都替胡林翼擔憂。

可沒想到，官文去了沒幾天，就和胡林翼成了鐵哥們兒。胡林翼說啥就是啥，非常配合。這是為什麼呢？

原來，胡林翼通過「二奶路線」實現了「統一戰線」。經過是這樣的，官文有個很受寵的小妾，快過生日了，按照當時的規矩，小妾屬於下人，如果開生日宴會沒人會來。官文情急之下，就對同事們撒謊說是自己的大老婆要過生日。結果，大家都高高興興地來了。這當然會露餡了，於是大家紛紛要離席，個別脾氣大的還罵罵咧咧的。可想而知，官文有多麼尷尬。

這時，胡林翼來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生日快樂！」大家都以為他還不知道真相，就想通過他的秘書提醒他。可他的秘書卻說：「我家領導早就知道了。」大家一看，全省最高行政長官都不在乎，自己也得跟長官表示一致。於是，宴會開得圓滿成功。可想而知，官文有多麼感激胡林翼！混官場的，就好個面子，胡林翼這麼照顧自己的面子，官文還好意思監視他嗎？

此後，胡林翼又跟進投資，展開「夫人外交」。他讓自己老婆時不時地找官文的小妾玩，後來還請她到家裡做客。官文的小妾念過幾天書，擱舊社會也算有文化的女人，胡林翼的母親是名門出身，也比較知性，兩人很談得來，胡媽媽就乾脆認她當了義女。

這下，胡林翼夫婦就成了小妾的兄嫂。中國人做事，就講個關係，既然成一家人了，胡林翼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通過「妹妹」向官文展開「枕頭風」攻勢了。於是，小妾天天勾著官文的脖子撒嬌：「胡大哥啥都懂，你就別瞎操心了。」官文「好好好」地應承著，早把皇帝可憐巴巴的期望拋床底下了。從此，湖北的大事小事，全歸胡林翼「一言堂」了。

胡林翼有個大美德，也是大智慧，就是有好處大家分，不吃獨食。因此，平時有了好處，總少不了官文的，請功時也總是把官文的名字寫在第一位。躺在家裡好處都會往下掉，何樂而不為呢？這樣，官文當了甩手掌柜，胡林翼就放開手腳大幹起來。他積極整頓吏治，增加厘金稅收，革除田賦積弊，剿滅盜賊，募勇練兵，「不數年，足食足兵」。湖北大治，「東南大局，隱然以湖北為之樞」。

1861年，湘軍攻下安慶，在軍事勝利觸手可及的同時，在經濟上也大撈了一把，狀況頓時好轉。這時候，操勞過度的胡林翼，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似的，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曾國藩讚揚他：「捨己從人，大賢之量；推心置腹，群彥所歸。」作為蓋棺論定，這話是比較中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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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時光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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