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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支邊青年劉肇先在芳草湖的日子

雪絨花

 口琴

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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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2017終將過去。跌跌撞撞也好,悄無聲息也好,轟轟烈烈也罷,平淡如水也罷,它,終將成為每個人歲月里的歷史,於今夜後,成為過往,再也回不來了。

每一年的歲末,心境大是不同的。

年少時,期盼!我又長大了一歲。青年時,我可以工作了;我可以結婚了;我有了小孩子;我的孩子小學畢業了;我的孩子要中考了……

怎麼那麼快?於是,就有了怕。父母突然間好像就老了,老的讓你在猝不及防時,他們在某一天就離開了我們。他們,就猶如我們之前所有歲月的一個小結:你的身邊,已沒有最愛你的人!

於是,這年,也就寡味了許多,至少已沒了期盼:因為發現,自己也像是有些老了。

你驚覺周遭的人臉上的皺紋陡然增加,鬢角的白髮起,禿頂日現時,其實你也如他們一樣……

年,也就終於成了我們不再期許的日子,雖然只是如平常的一天一般。其實年沒變,變的是我們的心境而已。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一日一年,四十餘載重疊起來可能也就是一頁薄薄的紙吧,如果寫一份自己內心的年終總結,大抵會提筆不知所言,不知從何下手,心中溝壑萬千,洶湧澎湃,然卻只是揉皺一團團的紙:???

你的記憶里,記住了你所經歷的幾個年的場景?於我,年年這樣過,年年都忘記了怎麼過,無論怎樣過,都會翻篇。翻篇以後,不再留存!

我以為就我如此,問了問,原來同齡的人,大都如是!

女兒十五歲,她已經很不喜歡過年,你來我往,吃吃喝喝的年,其實大家都覺得累!

可能是年已不是我們小時的模樣:期盼是因為那些小小的願望可以在年來時實現——簡單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覺得累,是因為我們把簡單變得複雜,亦或是所有的期盼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滿足,所有的期盼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滿足。

想來,應該如此吧!

劉肇先老先生的文章一直在拖,從2017拖至2018。想來慚愧,有時會給自己找一些理由,其實是不應該的!大多是因為,對這些可敬可愛的老人們,心懷敬畏之心,總怕自己寫不好,更愧對老人們!

在路上吧,無論是我的身體還是心,這手中的筆,不能停留。

晨曦小朋友無論中考的結果如何,我想都不會太差,因為我一直告訴她,做人最主要的是開心和堅持。她如果說她想開挖掘機,我會告訴她藍翔該怎麼走……

老一輩人的建設,我們這一輩算不算堅守?我們的下一輩,還能不能留在這裡?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所思考的問題吧。

「前面《難忘芳草湖》一文的口述者田玉潔,說的好多發生在芳草湖農場一分塲場部的事……尤其是「買魚、做魚和吃魚」的事情,真有其事!我想起來了:這位田玉潔,她是芳草湖一場場部機關田股長(北京市通州人)女兒,其母也是通州人――田股長是在一場裏唯一的北京市人!1964年這位田玉潔還是個小女孩兒……後來她們全家回到北京市了,聽說居住在通州區。她的口述的『故事』是我想起了――1965年12月初我突然右眼疼痛難忍,轉天我就到場部門前等農墾廳車隊拉糧汽車順便到烏魯木齊醫學院就診……還是田股長幫助我找了一輛汽車,還囑咐司機一定把我直接送到新疆醫學院;到了醫院馬上就診,給我看病的眼科主任醫師高大夫(此人現在北京中日友好醫院)對我說:「你右眼是虹膜睫狀體炎,就診及時,否則就失明了」!這件事至今難忘――感謝田玉潔的父親,田股長53年前的相助之恩。 文章裏的照片使我看到了田股長夫婦和其女兒田玉潔的照片……都老了,祝他們平安、順利! 烏魯木齊市第41中學 劉肇先」

這段話是我公眾號的文章《難忘芳草湖》後面留言中,一位叫「劉肇先」老先生的留言,由此也就有幸與老先生相識。

深秋末,初冬始,在烏魯木齊農大附近一個小區,我去了劉老先生家裡。他超出了我對「七十歲」老人通常的概念:頭髮雖有些花白,可面色紅潤,個子不是很高,可相當硬朗!看了倒像是五十歲一般。

到了先生家裡。一間不大的平常居室,布置簡潔。只是客廳一角的電腦有些讓我詫然,很少見七十多歲的老人對電腦感興趣的!至少我見過的除了王宇清老先生之外,再無他人。

劉老先生泡了茶,我們喝著茶。於是一些往事也就隨著先生一口韻味十足的「津」味兒普通話,娓娓道來。

劉先生於1964年6月,在周恩來總理「上山下鄉,支援邊疆」的號召動員下,坐一列由國務院和鐵道部協調的專列,二十歲的劉肇先和幾千天津支邊青年,來到了新疆。

劉先生至今依然記得當時烏魯木齊火車南站孤零零的兩層樓的樣子,廁所特別的不幹凈。記得從南站到了光明路,小馬路兩邊一邊是兵團司令部,一邊是自治區農墾廳。然後按照學歷,一些初高中沒畢業的,留下來分會統班和農機班培訓學習,發中專文憑後,他們就分到新疆各州縣,最遠的分到了南疆的巴楚。

作為高中畢業生,他和其他三十幾名天津支邊在烏魯木齊待了六天,之後分到了芳草湖農場。其他有分到五一農場,三坪農場等。

他記得1964年,芳草湖總場最高的建築就是總場加工廠的廠房。整個農場通電的只有總場和一場,還是用的柴油發電機發電。每天六點半到七點開始供電,昏黃的燈泡忽明忽暗總是不穩。

剛來,是準備把他分到總場政治處做宣傳幹事。可在那個特殊年代,「政治」是個很敏感的問題,特別是一個人的出身。他知道自己家庭成份不好,走不了仕途。就隱晦的對領導說自己「先天不足」,搞政治不行!就想教書,語文、數學、俄語、音樂都行。

領導說你身體好好的哪裡先天不足啊?最終還是把他分到了一場,當了一名教師。芳草湖老師是按照呼圖壁行政級別開工資,他的工資是一月37.2元,比當時學校的「車把式」都還高兩塊多錢。一年後轉正工資47.6元,在當時已是比較高的工資了。

好多人很奇怪,怎麼學校還有車把式?那是因為當時學校是自己「養」自己。一場剛剛有初中班,學校都是干打壘的土教室。後來隨著學生人數逐漸增加,就有遠處住校的學生,老師就帶著學生拓土塊蓋了宿舍。有住校生,自然就有了食堂。在交通極不便利的情況下,馬車就很重要,車把式也就一樣重要了。

學校教室沒有課桌椅。課桌就是用兩塊炕磚拼起來,上面抹了泥皮。凳子也是用土塊壘成,學生袖子衣服前後就都是土。

學校不光有車把式,還有農業技術員。每年在技術員安排下,在學校分配的地塊里,按照技術員要求說種苜蓿就種苜蓿,說種小麥就種小麥,每年還要空出來地要「歇歇」。

老師在上課之餘,就帶著學生們幹活。除了不用翻地(當時是人工拿鐵銑翻地)、播種,其他活基本上都是老師和學生一起干。最重的活就是澆水了,那時可沒有什麼滴灌噴灌的,都是大水漫灌,所以個子大能幹的學生就顯得很重要。

劉老先生記得一個叫李生祥的,當時十八歲,本來是生產隊作業班班長。後來看一場有了初中班,就要來上課,當了18歲的初一學生。他的組織能力很強,和徐正光他們三四個,幹活可「攢勁」了。徐正光後來做了一場電影放映員,李生祥已經故去,沒活到七十歲。說到這些,老先生神情有些黯然。

到了1969年,一場五連、六連、七連、八連、九連相繼成立,人口增加,學生人數也相應增加,一場場部中學已經容納不下學生了。於是經場黨委和學校研究決定,在五連六連選個地方成立連隊生產隊中學。

當時校長是高華春。劉老先生自告奮勇要求去!他只想安心教學,不想在所謂的鬥爭中鬥來鬥去。

當時劉老先生還沒結婚,他說其他老師都結婚了有了小孩。小孩萬一有個病啊啥的,照顧起來也不方便。最終說服校長,下了連隊。在1969年10月第二批知青下鄉人員中物色了三個同志,一起打土塊,蓋房子,一場五隊中學就這樣建起來了!

雖然劉老先生是學校的創始人之一,卻沒有成為校長。是狄光武還是狄光有當的校長,老先生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一直到1972年,回到場部中學。不到一年後就調至烏魯木齊,先後在十二師學校,煤場子校等七所學校任教,從未離開三尺講台!

劉老先生是1979年才結婚。老伴年輕時是開車的!最早開的解放大卡車,後來開烏魯木齊至昌吉的大通道班車,這讓我吃驚不已。因為無法和見到的看起來柔弱文靜的大媽和大卡車司機聯繫到一起。

老先生平時帶孫子!大女兒在內地,小女兒和女婿都在高新區上班。老先生笑著說他響應了國家的號召晚婚晚育,女兒、孫子一起帶了。

我看到茶几上的一張口琴曲譜,好奇的問是不是孫子在吹口琴?老先生笑了,說是他在吹口琴。

說起口琴,先生來了興趣。拿出了他的口琴,各種各樣的口琴。給我們介紹口琴的不同類型,讓我們看他參加口琴表演的照片。還為我們吹起了口琴,悠揚的口琴聲,久久回蕩……

老先生離家幾十載,一生從事教育工作,或許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豐功偉績,可卻為芳草湖最初的教育事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不知他教過的學生有多少人還記得他,可我知道,我是不會再忘記他了!

離開時,深秋烏魯木齊的夜已經很冷了,可我的心裡,卻暖暖的。那悠揚宛轉的口琴聲,彷彿依舊縈繞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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