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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一位曾打過毛澤東耳光的北大校長







傅斯年




來源:AU喔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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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秋季的北大,脫離了日本人的掌控,迎來了它光復後的第一位校長。準確地說,是代理校長。



這是一位身材高大肥胖的中年人,性格暴躁,操著一口山東話,面容冷峻地審視著在北大的校園。




他叫傅斯年,是胡適最得意的弟子。從青年時代起,他就是個有名的刺頭,曾擔任過五四愛國運動的總指揮。在毛澤東擔任北大圖書管理員時,因為毛澤東工作不認真,他還打過毛澤東一個耳光。




這次回來擔任校長,他得罪了不少人,魯迅的胞弟周作人就是其中之一,周作人恨了他半輩子。 抗日戰爭時期,一些像周作人這樣的北大知名學者留在了日偽統治下的北京大學,抗戰結束後,如何處理這些偽教職員成了一個大問題,誰也不願意得罪這麼多人把他們通通開除。 偏偏有一個人敢這樣干,那就是傅斯年。



傅斯年雷厲風行,宣布把所有出任偽職的教授一律開除出北大,他告訴上門說情的人:「如果這些人受不到譴責,那麼久太對不起那些跋山涉水到了重慶和昆明的教授和學生了,他們為了民族大義而拋家別子去了大後方,吃不上喝不上的,容易嗎?」




所有的文化漢奸,一個不留,全部被清除出去。 這種橫行無忌的作風,使得他被人送了一個外號:大炮。 然而,這位被人稱為「傅大炮」、「傅老虎」的山東大漢,卻是當之無愧的一代國士。 儘管,因為1949年的政治選擇,他的名字在大陸已經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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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6年3月26日,傅斯年生於山東聊城。




他的先祖傅以漸,是清朝順治年間的第一位狀元。傅氏家族人才輩出,不少子弟通過讀書科步入仕途,在興盛時期堪稱是山東有名的鐘鳴鼎食之家,詩禮簪纓之族。




但是,在傅斯年出生的清朝末年。傅氏家族在官場上早已沒落,雖然依然有家學淵源,但是許多族人已經淪落成為貧困潦倒的窮書生了。傅斯年的父親雖然是舉人,但也是家無餘財,因此傅斯年的童年過得頗為貧寒。 但是,名門望族的子弟,即使是家道中落了,在讀書治學上依然有天然的優勢。傅斯年遺傳了先祖的聰穎勤奮,自幼熟讀家中的藏書,在父親的指導下打下了深厚的國學基礎。 1913年,傅斯年考入北京大學預科。他的一生,從此和北大結下了不解之緣。是北大成就了傅斯年,而傅斯年也以他自己的方式回報了北大。 1916年,傅斯年升入北京大學文科國文門。熟悉中國近代史的人都知道,上個世紀初期,是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國家的屈辱激起了學生們的民族主義情緒,西方文化對中國的影響又使得愛國青年對北洋政府怨氣衝天。年過二十的傅斯年並沒有在愛國運動中置身事外,他扛起了大旗。




在1919年的五四愛國運動期間,傅斯年被推選為學生運動的總指揮。





傅斯年指揮五四運動




青年的熱血一旦被點燃,短時間內是很難冷卻的。學生們不斷地抗議示威,傅斯年作為學生的領導者,扛著大旗沖在隊伍的前列。在1919年5月4日這一天,學生們火燒了趙家樓,痛毆了曹汝霖,運動達到了高峰。 學生們熱情高漲,恨不得一拳砸出一個新世界。 作為這場運動總指揮的傅斯年,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靜悄悄地退出。他並不是懼怕政府的鎮壓,縱觀傅斯年的一生,哪怕是在蔣介石這樣的獨裁者面前,也是敢於翹著二郎腿的。




之所以選擇從學生運動中抽身而去,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聽從了老師胡適的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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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是一個堅定的自由主義者,一直信奉用溫和改良而不是暴力革命的方式去改造國家。更重要的是,當時的中國所面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幾場學生運動就能夠解決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學生過早捲入政治的浪潮之中。




胡適的思想對傅斯年的影響是巨大的。




傅斯年(左)、胡適(右)




他退出了學生運動,1919年夏天考取庚子賠款官費留學生,前往歐洲留學。 七年之後,萬里來歸的傅斯年受聘為中山大學的教授,繼承了恩師胡適先生的衣缽,成為桃李滿天下的歷史學家。 中國的知識分子總是有一種為民情願的士大夫情懷。「九一八」事變之後,傅斯年再次走出書齋,指責政府的不抵抗行為,把國民政府罵得頗為狼狽。同時,他還利用自己的歷史學功底,撰文駁斥日本學者的「滿蒙在歷史上不是中國領土」的言論。 傅斯年愛惜羽毛,不願意進入政府當官,但是並不推辭監督政府的國民參政員職務。 1938年,他出任國民參政員,首先把「大炮」對準了炙手可熱的孔祥熙,毫不留情地揭露行政院長孔祥熙的貪污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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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民黨全線潰敗之際,台大原校長庄長恭離職,國民政府決定由傅斯年接任台大校長。經朱家驊和傅斯年多次晤談,傅勉強表示從命,「跳這一個火坑」。




傅斯年曾在「去留之間兩徘徊」。據「史語所」研究人員陳盤迴憶:「自三十八年冬(實應為三十七年),首都告急,群情惶急,不知何以為計。一日,師(傅斯年)召集同人會議,慘然曰:『研究所生命,恐遂如此告終矣!余之精力遂消亡,且宿疾未愈,雖欲再將研究所遷入適當地區,使國家學術中心維持得以不墜,然余竟不克荷此繁劇矣。今當籌商遣散。雖然如此,諸先生之工作,斯年仍願盡最大努力,妥為介紹安置。』同人此時,以學術自由之環境已受威脅,於多年生命所寄託之研究所,亦不勝其依戀可惜。一時滿座情緒,至嚴肅悲哀,有熱淚盈眶者。師於是不覺大感動,毅然曰:『諸先生之貞志乃爾,則斯年之殘年何足惜,當力命以付諸先生之望耳。』本所遷移之議,於是遂決。」




1949年元旦之夜,胡適與傅斯年在南京共迎新年。面對時局,這年元旦之夜無一絲歡樂的氣氛。是夜,師徒二人置酒對飲,相視凄然,潸然淚下。二人一邊喝酒,一邊不斷吟誦陶淵明的《擬古》第九:「種桑長江邊,三年望當采。枝條始欲茂,忽值山河改。柯葉自摧折,根株浮滄海。春蠶既無食,寒衣欲誰待。本不植高原,今日復何悔!」



陳布雷自殺後,傅斯年也產生了自殺的念頭。陳盤迴憶:「當首都倉皇之日,時有陳佈雷、段錫朋二氏之歿,師(傅斯年)因精神上大受刺激,悲觀之極,頓萌自殺之念。而師未於此時殉國者,賴傅夫人愛護防範之力也。」




陶希聖也回憶道:「在徐蚌戰事失利之後,我到雞鳴寺去看孟真;歷史語言研究所的圖書都在裝箱,他的辦公房內也是箱篋縱橫。他告訴我說:『現在沒有話說,準備一死。』他隨手的小篋裡面藏著大量的安眠藥片。」




當時俞大彩準備陪母親去廣州就醫,就在俞大彩收拾行裝準備陪母赴廣州的前一夜,傅斯嚴趕來阻攔,痛哭流涕道:「你難道不知道哥哥隨身帶著一大瓶安眠藥,一旦有變,他便服毒自盡嗎?那時,你將何以自處?」俞大彩聽罷,與傅斯嚴相對涕泣,遂放棄廣州之行。幸得夫人看護,傅斯年自殺未遂。




這時,台灣來電催促傅斯年赴台大就任,陳誠也來電催促。接到電報後,傅斯年將自己關在房中三日三夜,繞室踱步,反覆吟詠、書寫陶淵明《種桑長江邊》的詩句,最後決定暫去台灣就職。他原想帶全家去台灣,但臨行前又讓部分親屬留下,說:「共產黨對文人還是要用的,我可能很快就回來。」他還留下了許多圖書家產。




1949年1月19日,傅斯年飛赴台灣。這日晚,星光慘淡,傅斯年偕夫人俞大彩及胡適走出位於南京「史語所」大院中的家門,一行人在漆黑寒冷的夜色中悄無聲息地走著。走出「史語所」大門時,工友老裴噙著眼淚對傅斯年道:「所長,希望您早日回來!」傅聽罷,悲不自勝,握住老工友的手作別後,登車倉皇離去。當夜,傅斯年飛抵台北。




孔祥熙是宋美齡的姐夫、蔣介石的連襟,蔣介石親自出面給孔祥熙說情。




蔣:「你信任我嗎?」




傅:「我絕對信任。」




蔣:「你既然信任我,那麼就應該信任我所任用的人。」




傅::「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樣說。」




抗戰勝利之後,傅斯年又揪住了行政院長宋子文的不少劣跡,在《世紀評論》上刊登了自己的雄文《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不可》一文,「國舅」宋子文不久之後被迫辭職,步了孔祥熙的後塵。




雖然傅斯年不給蔣介石面子,但蔣介石對傅斯年還是頗為欣賞的,一心想拉他做官。傅斯年拒絕了,但他畢竟是傳統的中國知識分子,始終感念蔣介石的知遇之恩。他一直對國民黨有所批評,卻一直沒有投向當時中國的其他政治力量。




在1948年年底國民黨軍節節敗退的時刻,他和胡適一起借酒澆愁,吟誦陶淵明的詩:「種桑長江邊,三年望當采。枝條始欲茂,忽值山河改……」那時候的傅斯年,隨身攜帶安眠藥,以便能夠隨時自殺。




在1949年,必須作出政治抉擇的時刻,他選擇了跟隨蔣介石去台灣,擔任台灣大學的校長。




在台大,傅斯年愛護學生是出了名的。他堅持自由主義的立場,拒絕三民主義進入台灣大學,以保持思想獨立和學術自由,以免學生被政治洗腦。他每天都在校園裡轉悠,隨時進入課堂聽課,他的聽課並不是走過場,如果發現教師不合格就會予以辭退。正是這種兢兢業業,確保了台灣大學的教學質量。




對於學生的住宿條件和伙食,他也十分關心,經常親自前往宿舍和餐廳探視。




然而,上天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1950年12月20日,在擔任台灣大學校長兩年之後,他在一次會議時突發腦溢血,蔣介石下令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搶救,但還是沒有留住他的性命。這位「五四之子」,去世時年僅55歲。





傅斯年




5




1949年1月20日,傅斯年正式就任台灣大學校長。時台大中文系教授黃得時請其題字。傅斯年揮毫寫下了「歸骨于田橫之島」的短幅相贈。眾人頓生凄愴之感,但想不到竟一語成讖。




次年夏,傅斯年患膽結石住院手術,出院時醫生勸他至少要在家中休養一周,但台大事務繁多,他根本無法休養。朱家驊回憶道:「在他(傅斯年)去世的前幾天,閑談之中,他忽然對我說:『你把我害苦了,台大的事真是多,我吃不消,恐怕我的命欲斷送在台大了。』當時我只以為他因感覺辦事的辛苦,而出此苦語。不意數日之後,便成讖言。」




去世前半年,傅斯年經常在大學的行政會議席上說:「大學的事太麻煩了,真是要命。」傅也常對陳誠戲言道:「我為台大,已心力俱瘁,連我這條命也要賠進去了。」何曾想,這台大校長的職位真的要了他的命。


傅斯年讓台大農學院園藝學系擬一個美化校園的計劃,於是該系擬出一個「五年計劃」,傅斯年看後半開玩笑地說:「五年?未免太長,我實在等不及!」




俞大彩追憶傅斯年去世的前夜:




「他去世的前夕,是一個寒冷的冬夜,我為他在小書室中升炭盆取暖。他穿著一件厚棉袍伏案寫作。我坐在對面,縫補他的破襪。因為他次日要參加兩個會議,我催他早些休息,他擱下筆抬頭對我說,他正在為董作賓先生刊行的大陸雜誌趕寫文章,想急於拿到稿費,做一條棉褲。他又說:『你不對我哭窮,我也深知你的困苦,稿費到手後,你快去買幾尺粗布,一捆棉花,為我縫一條棉褲,我的腿怕冷,西裝褲太薄,不足以禦寒。』我一陣心酸,欲哭無淚。




「他起身指著壁上的書架說,這些書,還有存於『史語所』一房間的書,我死後要留給兒子。我要請董(作賓)先生為他制一顆圖章,上刻『孟真遺子之書』。


「他長嘆一聲,接著說:『你嫁給我這個窮書生,十餘年來,沒有過幾天舒服日子,而我死後,竟無半文錢留給你們母子。我對不起你們!』我一向不迷信,難道這幾句話就是他的遺言?




「夜深了,窗外吹起一陣寒風,室內盆中的炭,已化成灰,我猛然感到一陣透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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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人評價傅斯年是「亂世一書生」,憑著一股書生意氣走出書齋,成為「五四之子」,但也正是這股子書生氣使得他追求「正統」,成為蔣家王朝的殉葬者。




其實,對於傅斯年而言,他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胡適所說的那樣,他是「中國最忠誠的愛國主義者」。至於對蔣介石的個人感情,不過是:「君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已國士之軀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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