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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登封

古語有之曰:有熱點就一定要蹭。

這周聽同事說《舌尖上的中國》第三季已經開播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今晚看了兩集,感覺還挺好(吃)。

最大的感觸有兩個:第一,看著全國各地的美食,心想自己家鄉會有什麼上榜,果然就看到了胡辣湯;第二,民以食為天,有時候食物不僅僅是飽肚那麼簡單。

不知道胡辣湯是不是河南各地都有,但如果一個地方有,那就說明它被當地的人們接受,才得以保留。

但胡辣湯憑藉「充饑」的特點上榜,還是些微有點悲哀。但不爭的事實是,對於20世紀很長時間以來的河南人來說,吃飽肚子確實是個基本問題。裡面所說的流民,應該就是40年代那次大饑荒產生的。

充饑,也是登封為數不多能叫得出名字的美食的一個共同特點。

在登封,胡辣湯是屬於早餐的,特別是對學生和上班族來說。記憶中的胡辣湯,一個白瓷碗,幾滴小磨香油,一根油條或者幾個包子,這就是一二十年前登封人民早餐的標配。

當時一碗胡辣湯五毛,一根油條五毛,一塊錢就把一個學生的早飯打發了。甚至,年齡小的學生人家還給賣半碗,三毛。如果嫌胡辣湯味道重,還可以往裡摻一些豆腐腦,我們管這個叫兩摻兒

上高中住校,大學在別的城市,已經想不起上次喝胡辣湯是什麼時候了。當時的胡辣湯沒有品牌,各家早餐店都有,印象中沒有哪家做的特別突出的,總體都是那個味道。現在河南各地都有很多胡辣湯的品牌店,味道都還可以。

在朋友圈搜索了一下胡辣湯,還是有很多登封人喜歡的。

這位好漢提到的水煎包,也是登封的美食。

記憶中做的最好的,是一家叫「朝輝」的店,老闆是回族人。當時的店就在我初中對面不遠,前幾年剛關。

當時的水煎包一毛錢一個,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油煎的,吃起來香的很。朝輝水煎包當時生意好得很,你去了能買到現成的算我輸。人們都排著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和面,包餡,拾掇火,放油,放水煎包。特別是大冬天的時候,掀開蓋子,澆上水,茲啦一聲,冒出蘑菇雲大小的白霧,站在街頭都能聞到香噴噴的味道。

出鍋的時候大家就緊張了,我十個,我二十個,誰比誰叫的都聲音大,生怕還要等下一鍋。我們吃水煎包一般都是晚飯的點,店裡也給免費的麵湯,吃個二十個,想吃蒜了啃兩瓣,噸噸一碗麵湯下肚,晚飯這就解決了。

當時沒留圖,借匯圖網一個,大概是那麼個意思

學生家沒錢怎麼辦?買五個也賣給你,倆也不會攆你。就那幾個水煎包,能捧著吃一路,美滋滋。到家不用問,打鼻子一聞爸媽就知道吃什麼了。

別家的都沒有朝輝做的好吃,但現在街上已經很少見水煎包了。

要說登封最出名的小吃,還得是燒餅夾串。

燒餅全國各地都有,各地也都不一樣。登封的燒餅厚,一面沾滿芝麻,當中有一塊兒蘸有佐料的面心,放火爐里炕出來的。火爐旁邊必定有另外一個火爐,上面坐著一口鍋,永遠沸騰地煮著豆腐串和雞蛋。桌上黃色瓷盆里一定是火紅的辣椒油,表面密密麻麻漂著一層芝麻。

跟水煎包一樣,等燒餅也得排隊,鑒賞打燒餅的整個過程。剛出爐的燒餅燙手,老闆得拿一塊布襯著,麻利地掰開芝麻蓋,從籠里挑出一串比較完整的豆腐串,扔辣椒油里翻滾兩圈,滴拉著油夾到燒餅里,再撒上蔥花和孜然,這就算是燒餅夾串的標配了。

來不及坐店裡和胡辣湯吃油條,來個燒餅夾串就是最佳快餐。燒餅頂飽,辣椒油有味,豆腐串還有肉的口感。一個燒餅夾串下肚,上班的能一上午生龍活虎,上學的能專心聽課到中午放學。吃到最後塑料袋裡的辣椒油和掉落的蔥花,這個燒餅大餐才算是圓滿。你需要三張紙,一張擦嘴,一張擦汗,一張擤鼻涕。

如果你冬天在登封看到有人雙唇紅腫,鼻涕橫流,滿頭大汗,腦頂生煙,那他絕對是剛吃了一家傑出的燒餅夾串。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還沒有土豪這個詞,但當我看到同班的一個小胖子低頭啃食的燒餅里除了豆腐串還有煮雞蛋時,我已經深刻理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直到現在,每次回家都會吃到燒餅夾串,有的店還在網上賣,但下訂單的大多還是漂泊在外的登封人。

說到河南,繞不過燴面。

我以前並不喜歡吃燴面,因為裡面有湯,會一直很燙,也不喜歡那種液體和固體並存的感覺。但不得不說,登封的燴面和別的地方的還是不一樣,哪怕跟省會鄭州相比。

燴面,羊肉,海帶,大蔥,香菜,羊肉湯,這就是登封燴面的標配。記憶里登封有些燴麵館會在燴面里放小鵪鶉蛋,大碗兩個,小碗一個。我家附近有個「馬遂林」燴麵館,老闆也是回族人,是我最喜歡的一家。

燴面看起來很清淡,其實很有味道,秘密就在羊肉湯里。小時候的燴麵館里還有羊油辣椒,扔碗里眼睜睜看著湯由白變紅。吃完所有固體後喝兩口湯,能保你在三九天暖和一下午。

要說我最喜歡的,還得是登封的刀削麵。

如果你沒去過登封,請記住一條:登封的所有刀削麵都是炒的。當我在大學食堂看到湯水恨不得漫出碗邊的白花花的刀削麵時,感覺到了對刀削麵這個神聖詞語的莫大褻瀆。登封人完全不能沒有經過爆炒的刀削麵,就好像你喝的可樂不能沒有氣泡一樣。

豬肉,大蔥,綠豆芽,這是登封刀削麵的標準元素,每家都有自己秘制的豆瓣醬,炒出來的味道會有差別。這邊炒著菜,那邊的鍋里滾著開水,師傅要像捧小提琴那樣把一塊精心和好的麵糰放在胳膊上,另一隻手拿刀片優雅而快速地掠過麵糰表面,削下來的麵條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但都要劃著美麗的弧線落入開水。

煮的差不多了,把面撈到菜鍋裡面,繼續翻炒,最後才出鍋。

手指是為了參考尺寸,並沒有摸到麵條,請放心觀賞!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能立於歷史長河而不敗的就那麼兩家,都在郵局的對面。我最喜歡的是特味這家,如果你到登封問洪昌刀削麵怎麼走,你肯定會收到一個驚喜而肯定的眼神。

我在洪昌這家吃了有二十多年了,到午飯和晚飯的時候永遠是門庭若市。到地方了你必須先報上飯,等有人吃完給你安排座位,再飢腸轆轆地看著同桌像饕餮一樣往嘴裡扒拉一大碗刀削麵,半個小時後才有你的。

無論食客多少,老闆永遠不用紙排號,永遠記得誰在哪坐,報了大碗還是小碗,要不要特麻。你可以不放豆瓣醬,但你的刀削麵絕對是炒過的,這是業界的基本良心。

刀削麵端上來,再放些辣椒油麻油和醋一拌,整個世界都可以不顧了。如果你看到一個人端莊優雅地夾起麵條往嘴裡送,那一定是個外地人。地道的刀削麵你是夾不住的,必須嘴趴在碗沿筷子往嘴裡扒拉。這一大碗麵條,不是登封人絕對吃不完。

判斷一晚刀削麵做的好壞還有一個標準,就是面吃完之後看碗底剩下的是什麼。如果是水一樣稀的湯,那這家絕不會好吃。到最後必須是介於液體和固體之間的糊狀物,這才證明廚師掌握了登封刀削麵的精髓。

為了緊跟時代潮流,登封創新出了(辣椒)角炒刀削麵,圖@四兒

二十多年間,我眼睜睜看著這家店裡的活計換了一波又一波,也跟著老闆吃到了他們開的新店面。登封很小,洪昌刀削麵是我唯一一個單純因為吃和老闆認識的飯店。現在每次回去吃面,老闆還會熱情地打招呼。

我以為自己走南闖北,試圖尋找明天。有些人可能一輩子就守在一間小店,倒卻真正成功,安然,勾引無數味蕾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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