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影子,我們應不應該活在仇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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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風箏》描寫了我黨一名優秀特工為挖出潛伏我黨內部的國民黨特務而奮鬥一生的故事。
1946年之前,他是抗日英雄、讓日本人聞風喪膽的鄭耀先。
1946年之後,他是戴笠身邊八大金剛之一的王牌特工、心狠手辣霸氣十足的六哥。
1949年後,他是山城公安局的國民黨留用人員、膽小怕事的瘸子周志乾。
1958年之後,他是反動派周志乾。
1960年之後,他是罪犯趙廣平、龐玉山、吳煥。
他是誰?他叫風箏。
風箏有一個一直沒完成的任務,找到潛伏在我黨內部的軍統特工影子。
那個影子是誰?是保安隊長老常?是副政委江萬朝?是我黨的特工專家韓冰?
這是柳雲龍安排的一個局,影子沒有影子,那個影子是風箏的影子。
風箏是誰?這是電視劇的主題,我是誰,哪一個是真實的我。
每個人都有兩面性,哪一個是真實的自己呢?這是一個有關人性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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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風箏》與其他碟戰劇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摒棄了以往這類劇成王敗寇的二元邏輯,撇開了革命的正義性,開始了人性的思考和追問:我是不是一個好丈夫?我能不能做一個好父親?
電視劇選擇了1946到1978年以後這三十多年的時間展開敘事,是有史以來所有碟戰劇所沒有的。因為1956年到1978年這20年,反右、大躍進、文革、粉碎四人幫,好多事情不但說不清,還太敏感。
電視劇的前20集,也就是1949年以前的劇還有碟戰劇、傳奇劇的風采,而20集以後的劇則更像一部寫實劇。
《風箏》拍攝於2013年,期間經歷多次定檔、撤檔,再定檔、再撤檔的過程,直至2017年底,才終於在衛視播出。其命運和主人公鄭耀先如出一轍。
《風箏》上映前一天,柳雲龍給劇中很多演員都發去了信息,內容是「對不起,哥儘力了。」「沒有歲月可回頭。」
《風箏》前20集的劇情乏善可陳,在很多方都顯得粗糙而不合情理。其實這只是柳雲龍想讓電視劇矇混過關的假相,他要的是20集之後的劇情。但如果沒有前20集的娛樂傳奇打掩護,電視劇就完全沒有通過審查的可能。
總有人說中國人拍不出好的影視作品,拍的都是四不象,這是中國影視工作者的苦衷。
表面看《風箏》的主線是風箏找影子,影子找風箏,各自為了信仰終苦一生。
其實這並不是電視劇的主線,電視劇主線被柳雲龍藏了起來。主線是高君寶,是孩子。孩子永遠是這個社會的主題。
《風箏》是一部悲劇,前20集交代了悲劇的起因,國共對抗。20集後的26集是前20集的影子,是悲劇的結果。
鄭耀先為了能搞亂軍統內部,除掉戴笠,在玫瑰飯店門口殺死了中統大佬高占龍。而意外的是高占龍5歲的兒子高君寶出現了,並目睹了血流滿地的現場,孩子被嚇傻了,從此嘴裡不停地叨念,「血,滿地都是血;血,滿地都是血。」
我當老師的時候,學生會經常問我,為什麼國旗、紅領巾都是鮮血染紅的?我沒法回答,便敷衍著說,都是扯蛋,是印染廠用紅染料染成的。學生追問,你上課講的是烈士的鮮血染成的啊?我說,那是我扯蛋。
電視劇的最後一集,已歸投了國民黨保密局的高君寶出現在了勞動飯店(原玫瑰飯店)對面的樓頂,當年宮庶射殺他父親的位置,槍口對準了老態龍鐘的鄭耀先,他要以同樣的方法為父報仇。這時鄭耀先女兒,也是和高君寶一起長大的妹妹周喬的兒子出現了,和當年的高君寶一樣大小。當年神氣十足的鄭耀先在這種情況下老淚縱橫,哀求道:別當著孩子的面兒殺我!
劇中一聲槍響後,畫外音出現:高君寶被我人民公安擊斃。
但畫面還是暴露了高君寶死因,他自己的槍口對著自己的前胸。
電視劇原本51集,經過了無數次的刪減和改動剩下了46集,在沒改之前高君寶是自殺。高君寶最終沒有讓鄭耀先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不想讓周喬的兒子和自己有同樣的命運。
這是人性中的善良一面,正是人性的這一面讓人類走向了文明。但這一面被無情地刪除了,高君寶被「正義」槍決了。這是中國人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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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0日(大年初五)的時候,我針對漢中張扣扣大年三十殺人發了一篇文章《如何看待血親復仇》,意在推動司法的進步和提高民眾對情與法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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