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杜特爾特開刀，美國「一箭多雕」

最近，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公布了一份報告，公開將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列為「區域威脅」， 這是美國第一次將菲律賓總統列為威脅人物。菲政府執行部長22日召見美國駐菲大使，就美情報機構稱菲總統杜特爾特為地區民主「威脅」的言論提出交涉。美國為何將其列為「區域威脅」，其動機又是什麼？

特朗普與杜特爾特 圖源：VCG

首先，2016年6月，出身菲律賓政治世家的杜特爾特上台執政，權衡利弊，徹底改變了前總統阿基諾三世「親美反華」政策，轉而實行對華友好的政策，強調務實合作，振興菲律賓經濟。中菲關係由此「陰轉晴」，兩國在經貿、海洋問題等領域務實合作，取得了豐碩成果。

眾所周知，阿基諾三世在任時積極採取敵視中國的政策，強化了與美國的友好關係。美、菲簽署了十年軍事協議，使菲律賓成為事實上的美軍基地，以牽制中國。更為嚴重的是，由美國幕後操縱、阿基諾三世政府單方面提起了「南海仲裁案」的鬧劇，給中國和平解決南海問題蒙上了一層陰影，在國際上掀起了一股反華浪潮。

與阿基諾三世時期的「聯美製華」外交政策相比，杜特爾特上台執政後，對華採取了友好、務實的合作政策。尤其是在南海問題上，杜特爾特採取繼續與中國對話的方式，希望和平解決南海問題，提出共同開發南海，停止在南海問題上挑釁中國，兩國在「南海行為準則」談判中取得了積極進展。

其次，杜特爾特在國內大力推行促進社會經濟發展、創造安全環境等鐵腕政策。杜特爾特曾坐鎮菲律賓南部城市達沃20年，政績斐然，推行廉潔治理，堅決打擊犯罪和暴亂，將達沃市治理得井井有條。

但杜特爾特的手段多樣，強力推進反毒行動，其強硬風格的執政方式與口無遮攔的說話風格，也受到菲律賓人權組織的強烈譴責，引發美英等國家的「擔憂」。

最後，美國要「殺雞給猴看」，通過敲打菲律賓重新確立美國在東南亞地區的權威地位。2017年1月，特朗普上台執政，美國更多地關注國內問題，強調「美國優先」，更加重視維護美國自身的經貿利益。在地區安全方面，特朗普也一改前任美國總統奧巴馬「亞太再平衡」戰略，轉而強調由美國在亞洲地區的盟友肩負更多的當地安全負擔。特朗普政府明顯降低了對亞太地區安全建設的投入意願，不斷減少 「地區公共品」的提供，令東南亞國家失望。特朗普政府還改變了奧巴馬時期以「民主、人權」為軸心發展與東南亞國家關係的模式，也令東南亞輿論錯愕不已。同時，特朗普政府上台後重點聚焦朝鮮半島局勢，不斷加強與日、韓等軍事同盟合作，其戰略中心明顯向東北亞地區轉移。特朗普上台後一系列政策與行動表明了美國主要關注與主要大國在重大問題上的雙邊政策協調，東盟等地區中小國家集團被置於美國外交的次要甚至邊緣地位，令東盟國家感到擔憂。特朗普對東南亞外交的模糊性加深了東南亞國家的恐懼感與不滿，也促使東南亞中小國家加快調整地區政策。

杜特爾特上台後，菲律賓對美政策出現了重大變化，隨著杜特爾特「親中遠美」政策不斷深入，美菲關係進入低谷。杜特爾特上台執政後，多次對美國提出批評，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批美浪潮。特別是杜特爾特曾公開表示希望在2022年，即其任期結束前，撤出所有駐紮在菲律賓土地上的外國軍隊，以減少對美國的軍事依賴。

美國不願看到杜特爾特持續貫徹其「親華遠美」的政策，更不願意菲律賓擺脫美國、完全倒向中國。而且，杜特爾特一些「激進」的話語及行動也著實令美國感到不安。因此，將其列為「區域威脅」旨在適時威脅和敲打杜特爾特，如果「親中遠美」走得過火，「隨時可讓杜特爾特垮台」。此次美國將杜特爾特列為「地區威脅」，表明美國借敲打菲律賓，以重新確立美國在東南亞地區的權威地位，防止該地區其他國家倒向中國。

（胡志勇，上海社會科學院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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