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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六記之閨房記樂——好的愛情是柴米油鹽也可,風花雪月也可

《浮生六記》這本書,高中時就買了。而今才拿來讀,委實有點悔恨。

除開以前學的文言文及多次讀都只讀了少半的《紅樓夢》和翻了幾頁的《聊齋志異》,《浮生六記》算是我讀的第一本文言書籍。

因蘇東坡有云:「事如春夢了無痕」,是以三白覺得「苟不記之筆墨,未免有辜彼蒼之厚」,才有了這本書的誕生。

書寫成之際並未刊刻成版,而是以手稿的形式保存了半個世紀直到清代王韜的妻兄楊引傳在蘇州的冷攤上它,並交予王韜,它才得以在1877年發行於世。遺憾是六記中有兩記已遺失,。雖不知王韜,楊引傳是何許人,但我還是想感謝一下他們。

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在看到好的故事卻有令人唏噓的結尾時,總會忍不住深陷其中,不住哀嘆悵惘,並且持續很長時間。猶記高中時看了一個短篇故事,到現在想起心裡仍有淡淡的悵然感覺。每每看到這種故事,結尾時我只有一種反應,就是長長地唉嘆—聲。

可惜故事已經寫就,改寫結局仿若畫蛇添足。

所以截取三白與芸娘的一些日常,一些讓看的人感覺像是在戀愛的日常。我覺得比任何高明的言情小說更加引人入勝。

三白眼中的芸娘是: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一個可人兒便呈於眼前了。不過微有不足的是芸娘兩齒微露,恐非有福之相。但其纏綿嬌態,讓三白心生嚮往。

花燭之夕,兩人並肩用膳,三白在桌下悄悄握住芸娘的手腕,芸娘指尖滑膩,是以三白胸中不禁怦怦作跳。我初看到這裡時,忍不住叫我的天吶。這哪像乾隆年間的新婚夫妻,其純情浪漫,不亞於你我的初戀。

芸娘是個標準的好媳婦。初作新婦時,是事上以敬,處下以和,每天天剛亮就起,三白不解,芸娘說怕堂上說新娘懶惰。如此三白也隨芸娘早起。虐狗的是後一句:自此耳鬢廝磨,親同形影,愛戀之情有不可以言語形容者。也真是羨煞旁人,畢竟兩人的感情已經好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三白婚後要到會稽繼續完成學業,他心中悵然,怕芸娘不舍,卻不想芸娘反倒強顏勸勉,只是神色稍異,臨行前還說:「無人調護,自去經心。」時下正是桃李爭妍時候,三白卻如同林鳥失群,天地異色。在會稽待了三月便夢魂顛倒,先生看他那般狀態便把他遣回家去了。到家後見到芸娘,二人只是握手,卻未通片語。已經愛到無需說話便可交流的境地了。

六月時,二人在三白的父親宴客處避暑。因為太熱,芸娘沒做女紅,而是終日陪著三白課書論古,品月評花。三白自己也說:「自以為人間之樂,無過於此矣。」

兩人年愈久而情愈深。在家裡,屋子裡,路上相遇都要拉著手問對方哪裡去。這就算了,心裡還怦怦跳怕別人看見是為哪樣。啊喂,你們是夫妻啊夫妻,幹什麼都合法的啊。

那年七夕時,二人設了香燭瓜果同拜織女星。三白鐫了二方圖章,上刻「願生生世世為夫婦」,三白執朱文,芸娘執白文,用作書信往來之用。

又是鬼節之時,三白和芸娘聯句遣懷,結果聯了兩韻之後越聯越沒章法,信口胡說,芸娘已經是涕淚橫流,笑倒在三白懷中。芸娘鬢邊的茉莉香氣撲鼻,三白說此花沾染油粉之氣,芳香更為可愛,把芸娘供的佛手都比下去了。芸娘說佛手是香中君子,茉莉乃香中小人。三白問她為什麼要遠君子而親小人,芸娘卻笑他這個君子為什麼愛小人。

芸娘喜歡吃芥鹵乳腐,吳地俗稱臭乳腐,還愛吃蝦鹵瓜。而三白卻極厭惡這兩種食物。芸娘說:「君喜食蒜,妾亦啖之。腐不敢強,瓜可扼鼻略嘗。」於是用筷子夾了瓜強迫三白吃,三白捂著鼻子嚼了幾下覺得脆美,鬆開鼻子之後再嚼,竟覺得美味,自此也喜歡吃了。而經由芸娘的手,三白最終也愛上了乳腐。因為愛你,所以你的全部都試著接受。

兩人癖好相同,且芸娘能察眼意,懂眉語,三白只要一個眼神,芸娘便能領會。兩人約定來世還做夫妻,芸娘來世當男子,三白作女子相從。世人以為最好的誓言莫過於白頭偕老,海枯石爛,殊不知是約定來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芸娘是個實在的女子。她的夢想是買繞屋菜園十畝,課仆嫗植瓜蔬,他畫她綉,作為詩酒之需。布衣菜飯,可樂終身。這樣就不必出外謀生了。

逢水仙廟神誕時,因芸娘非男子,不能去。三白出主意:「冠我冠,衣我衣,亦化女為男之法也。」於是將芸娘的頭髮編起,眉毛畫濃,,又把三白的衣服縫起,外穿馬褂,腳穿蝴蝶履,又效法男子拱手闊步之狀。卻忽又變卦不去,三白慫恿她,她對著鏡子,看到自己這般模樣,狂笑不已,三白只得強挽著她的胳膊,悄悄出門去了。女扮男裝古來有之,但是夫君讓妻子扮的,不多。

三白去吳江悼念錢師竹先生時,因需經太湖,是以芸娘也想一同前往。二人苦於沒有託詞,芸娘於是借口說回娘家。三白先至渡口,不一會兒芸娘便跟著來了。三白拜奠完畢,回程時他招來漁家女素雲與芸娘同坐。三人玩射覆令,因三白作了一譬,素雲覺得是在罵她,便捶打三白的肩,芸娘阻攔說:「只許動口,不許動手」。三白接著說:「動手只准摸索,不準捶人。」於是芸娘笑著把素雲推到三白懷裡說那就請你痛痛快快的摸個夠吧。三白便笑著說你不明白,撫摸要在有意無意之間,亂摸一氣是鄉下小子才會幹的事。

芸娘也尋思著給三白納個妾,然而必定得是美而有韻之人。芸娘同三白說過之後,三白表示兩人伉儷情深,何需再尋外人。芸娘卻是胸有成竹般說我也喜歡她,你等著就好。後來真的尋了一位叫憨園的美而有韻的女子,三白還打趣她說你難道要效仿李漁的《憐香伴》中石箋雲和曹語花兩名女子因詩文相會,互生情愫,想方設法長相守的故事嗎?芸娘說正有此意。

後來那憨園被權勢之人奪去,芸娘也因此鬱鬱而終。

封建禮制下的中國社會仍存有這樣一對夫妻,堅持於對美和真實的追求與嚮往,不得不說是後人之幸。

其實他二人的生活也並不如三白所寫這般美妙,其外還有家族紛爭,小人陷害,窮困潦倒,但這些都無礙他們成為胸懷曠達,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之人。因為追求恬淡閑適的生活是每個人的權利。

林語堂在寫給《浮生六記》的序言中猜想,在蘇州家藏或舊書鋪中一定還有全本,倘然有人有這福分,或可發現也未可知。

我也覺得一定還有全本留存在這世界上,畢竟,只有四卷的浮生六記,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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