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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居然瞧不起皇帝,為何接連冒犯也沒被罰?

劉向在《說苑》中指出,諫有五種方法,「一曰正諫,二曰降諫,三曰忠諫,四曰戇諫,五曰諷諫。」正諫是那些忠臣們愛做的,除非對方是明主,否則效果都不好。有時不但說服不了君主,還會把他們逼到了一個極端。歷史上卻有位伶人敢諷諫皇帝,他居然還沒受懲罰。

「伶人」又稱「優伶」,按照《辭海》解釋:「優,謂俳優,伶,謂樂工,今通謂以演劇業者曰優伶」。優伶行業出現的很早,商周時期就已經在當時官私宴會中出現,秦漢以後,更加興盛。雖然早期的優伶以歌舞為主,但是它在歷史留名卻是因為用滑稽的表演,諷刺時政而奠定其地位的。

在中國古代,皇帝就是朝廷,朝廷是至高無上不容置疑的,任何對朝廷的諷刺調侃抨擊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而優伶的社會地位極其低下,他們卻在表演過程中,常常諷諫這些統治者,一般卻不會受到懲罰。

明憲宗時,太監汪直很受到寵幸,他負責特務機構西廠,就派出大量特務到各個王府、市鎮、要道活動,監視官民。甚至民間的鬥雞走狗,雞零狗碎的小事,他也要派人監控,只要稍有不符合他的想法,就施以重罰。搞得不得安寧,民怨沸騰。

當時宮中有個演滑稽戲的伶人叫阿丑,他經常在憲宗面前演戲,嘲諷當時的朝政。在汪直權勢極大時,有一次,給皇帝演戲,他在憲宗面前裝扮成一個罵人的醉漢,有人說:「某官到。」阿丑照舊謾罵,又說:「萬歲爺駕到。」阿丑還是照舊謾罵。又說:「汪太監到。」阿丑馬上肅然而立,不敢說話,悄悄躲在一旁躲避。這時,旁邊有人故意問他:「天子駕到你都不怕,但是卻害怕汪太監,這是什麼道理?」阿丑緩緩說道:「現在的人們只知道有汪太監,不知道有天子」。憲宗聽後,從此對汪直有了懷疑,當時正好另一個特務機構東廠太監尚銘義又與汪直有矛盾,在皇帝面前密告了汪直的違法亂紀的事情,於是憲宗撤銷了西廠,把汪直降為奉御,不久便死去了。

阿丑的諷刺大多直率,而且絲毫不顧及皇帝的面子。這種「優諫」不僅在野史中讓人津津樂道,也變成正史的一部分,讓後代君主能夠從中汲取教訓,以避免重蹈覆轍。而且從這些伶人睿智、直率的諷刺當中看出,封建社會帝王固然專制獨裁,但是有時候,不可否認也展現出容人的一面。同樣是戲曲工作者們,阿丑們距今已幾百年,我們已經早已拋棄帝制,演藝人員的社會地位與封建時期早已大不相同。

秦始皇、李存勖都愛伶人,並聽了他們的諫言,有的委婉有的直接,但不管過程怎樣,結果都是皇帝聽其建議。很多人說不要妄議朝政,但這些戲子卻拋開性命大膽諫言,阿丑們是有家國天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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