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逃避你 卻又期待我和跟你做情人

逃避你 卻又期待我和跟你做情人

1.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超過三百天的時間橫跨於世界各地不同城市之間。但這也意味著我還有近五十天時間不得不留在家中度過剩下這些令人倍感煎熬的該死的日子。

我和你們不同,你們大多數人活在地上,而我,活在天上。

我在一年之中要接觸的陌生人很多,他們各自有著迥異的性格,就像在夜裡當我俯瞰所在城市時映入眼內的燈光,明暗不一,同時也不可勝數。

他們之中有人為其所在的公司賣命超過三十年,有人是一流的製片人成績斐然,有人不知所措難以跟妻子解釋,有人覺得自己本該是出席喪禮的人而卻偏偏與靈柩里的那位無異,有人苦苦哀求聲稱自己養子不易還有房貸需要償還,也有人嘲諷我另闢蹊徑得以酣睡於旁人的苦痛之中。

平心而論,我跟他們都無冤無仇,但我卻總要為他們帶去噩耗。

因為這就是我的工作——代替他們的弱雞上司來解僱他們,好滿足那群傢伙既要當婊子又偏要立牌坊的願望。

而通常這些人都能在幹了我這碗雞湯後重獲新生:每個建立了帝國或曾改變過世界的人都經歷過你現在的處境,也正是這種困境鑄就了他們的成功。

(Anybody who ever built an empire or changed the world sat where you are right now. And it』s because they sat there they were able to do it.)

我不是什麼狗屁立下普度眾生宏願的在世活佛,不過是把難以下咽的大便做成巧克力模樣塞進他們嘴裡,最後還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賬單結了罷了。說得文藝點,干我這一行的——我們讓人可以忍受地獄,護送受傷的心靈渡過絕望的河流,到達一個幾乎看不到希望的地方,然後我們停船,把他們推到水裡讓他們自己游。

(We are here to make limbo tolerable, to ferry wounded souls across the river of dread until the point where hope is dimly visible. And then stop the boat, shove them in the water and make them swim.)

啊對了,基於這份工作我還總結出了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背包理論。我提倡我們的人生背包應儘可能少地裝載身外之物,小到零星雜物電器傢具,大至車子房屋甚至於抽象的各種情感。生活的意義在於不停前進,而背負太多,我們將寸步難行。所有的這些羈絆,在我看來都有被斬斷捨棄的理由。我們,是深海霸主,停下,意味著消亡。

你可以不認同,但至少我受到過一次又一次地邀請,作諸如上述的演講。

現在稍加了解了嗎?這就是我,Ryan Bingham,一條高效,老練,同時也不近人情的職場大白鯊。

2.

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也會受什麼東西束縛,難以自拔。

親情?大概我這個人在家族其他人眼裡早已形同虛設了。要不是為了應付像蒼蠅般煩不勝煩的老姐,我才不會答應我那蠢貨妹妹提出的拿著她跟她未婚夫的照片紙板在某某哪些景點前拍照的幼稚請求。

愛情?我經歷過的露水姻緣不勝枚舉,一晚風月事了,驟雨或能打落幾抹桃紅,春意瀰漫中人影的恩愛不過是兩副胴體間的交媾,無足掛齒。

友情?你可曾見過哪條鯊魚需要跟同伴並肩作戰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小女生竟妄圖想把深海霸主當作鼓臉瞪眼搖頭擺尾的金魚養在玻璃缸里,簡直膽大妄為。

Natalie Keener! You have a lot of gall!!!

她根本不懂這場博弈的技巧,倘若事情真的能被隔著屏幕的三言兩語便解決掉的話我又何苦大費周章去面談。她會後悔的,即便Craig Gregory硬要指派我帶著這自以為是的拖油瓶去熟悉工作流程。

果不其然大多初入職場的小女生都一個樣,跟她第一次在機場同行時我就深刻感受到那股麻煩勁兒。計程車前與小男友的擁吻,不方便拖拉的笨重旅行箱以及裡面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真不知道她有沒有弄清楚這是一場旅行還是正式工作。上帝,我保證這種事情我只做一遍,聽好了,就一遍。

過關登機一定要快,箱子要是不好拖你一年得有一周時間做這多餘的拖箱動作。箱子只裝必須品,枕頭脖套一類的飛機和酒店裡有更好的。過安檢最好跟在亞洲人後面排隊,他們很講效率。小孩子麻煩,老人家累贅,這兩類人則盡量避免。你可以說我種族歧視,但我凡事講究時間至上。

另外在解僱的過程中要迴避直接使用「解僱」這類詞,為什麼不重要你永遠不知道它實際是什麼,但你要給出合理的說辭。記住,無須道歉,也不要提此事對他們而言有多難接受。更別提當天有多糟糕,我們永遠無法體會他們的心情。總之,專業點就無大礙。

呼,終於在飛過了幾座城市之後,感謝上帝Natalie總算逐漸能夠獨當一面。

後來,後來出現了一些意外。Natalie變了,我也變了。正如我沒有預料到Karen Barnes,那個黑人女人會真的跳橋自殺一樣,我同樣不曾想過始終奉行空包出行原則的我會把Alex Goran裝入其中,而且……

3.

Alex,這個跟我一樣常年飛來飛去的女人,我們第一次偶遇是在達拉斯的一家希爾頓酒店內的酒吧。和往常的約炮過程沒什麼不一樣的是,搭訕,挑逗,一夜情。和往常又有點不同的是,這似乎是我首次在異性身上嗅出了同類的氣息。

我也無法解釋這是否是她能不止一次勾動我原始慾望的緣由,但我們後來的確又有過多次的瘋狂。

第二次,她在電話里對我說:聽著,下次,別再考慮什麼禮節,想打就打給我,只需要想著我的陰道就好了。

在此之前我的所思所為只與一件事有關——一千萬英里的飛行里程。如無意外,我將會是第七個達成它的人。這個星球上的多數人一生只能走一圈月球的周長,而我卻能因此得到終身榮譽身份,並可以認識總機長Maynard Finch,同時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飛機上。很令人興奮對吧?像Natalie那種無知女人就沒法理解,她只會把這種追求當作未成年的雄性小畜生隨意撒尿宣示主權般不可理喻。

不同的是,Alex懂。

我又一次結束了我背包理論的演講,Natalie的戀情在那一天也被宣告撐不到開花結果的季節。

回酒店的路上Natalie反覆問我結婚生子的問題,然而我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意義和價值。反倒她一直在強調擁有愛情後可以讓人獲得依靠,可以有人陪著聊天,陪著共度餘生。我說周圍都是我能跟其聊天的人,婚姻在我看來並不足以使之變得獨特。

那可以不用孤獨終老呢?她追問。

我說我長這麼大,我的爺爺奶奶,父母都相繼搬去養老院了,不出意外,獨自死去會是我們每個人的宿命。除非你是那些被洗腦而集體自殺的聖地亞哥邪教徒們,他們就不是孤獨而亡。我只是說還有別的選擇。

我想Natalie要是有別的選擇,她肯定希望我被大卸八塊然後拋屍荒野,碎肉要麼無人問津而後長滿蛆蟲,要麼遭鬢狗分食以祭奠她天真爛漫的愛情觀。然而現實里她只能毫無預兆地當眾大哭一場,當然她也成功地讓我安慰的擁抱變得極為尷尬。

歪打正著,Alex恰好撞見了這一幕。

於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小女人和一個風情萬種的成熟女人展開了她們對於婚姻愛情觀的探討。

Natalie:如果我沒找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不管我有多成功都沒有意義。

Alex:你認為這個男人是你的真命天子嗎?

Natalie:我本可以讓他是的,他很符合標準。白領,大學畢業,喜歡狗,喜歡喜劇,六英尺一英寸,棕色的頭髮,友善的眼神,從事金融,喜歡戶外運動,如果可以我希望他還能有個單音節名字,理想世界裡開著四驅車,除了他的金毛外就只愛我一個人。還有可愛的微笑。

Alex:老實說,當你34歲的時候,所有的外在的要求你就別想了。當然你會偷偷祈禱他比你高,不要是個混蛋就可以了。某個我喜歡的公司,身世清白。但年輕的時候你不會這樣想的。我不知道……有些人就是想要孩子——喜歡孩子,想要孩子。很健康,可以和孩子一起玩。希望他掙的比我多。你現在也許不理解,但相信我,總有一天你能明白的,否則你就是在自掘墳墓。最好還沒有完全禿頂,但最近我已經不看重這個了。和善的微笑,嗯,和善的微笑,也許就夠了。

……

4.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在酒店的游輪里舉辦了一場科技派對,我們三個人沒有註冊便偷偷混入其中。

酒精配上燈光,讓室內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令人目眩神迷的綵衣,彷彿連意識也被渲染出一片五光十色。Natalie說我們兩個老一輩的也應該加入進跳舞的人群中,於是我跟Alex面對彼此扭動得像兩條初識的熱帶小海魚。

酒過三巡,裡面的人醉倒了大半。我跟Alex坐在船艙外的邊緣處享受著獨處的歡愉。

她感慨自己在外與居家時判若兩人的模樣,我附和道所以我不回家。

空包先生。她第一次對我做這樣的稱呼。

我訝異於她消息的靈通。她說現在的女生喜歡上誰就會這樣調查誰。

我試探著問她會不會為「我的背包」而感到苦惱,她表示理解,還揣測我空包是因為討厭周圍的人還是單純裡面的行李。

我不討厭周圍的人,我也不是個隱士。

你只是不想被束縛,不想負任何責任?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個理論是如何闖入我的腦里的,大概只是想獨處吧。我最近在思考它真正的邏輯——在我沒有想出我究竟想要裝載什麼以前我想我最好先把它騰空,我看著Alex半陳述半解釋道。我希望她能察覺出此時她眼裡的我相較之前應當是有所變化的,同時我又不願明白地承認我希望雙肩在往後能感受到她的負載。

我吻上了她的紅唇。船上的燈光在這一刻齊齊失色。

一夜纏綿,不足與外人道也。

翌日清晨。

我睜開眼時她正在整理著裝,我們總是如此,聚散不定,全看彼此的行程。她說稍後在辛辛那提有場會議。

哦,好吧。我竟然感到了不舍。

我真的很喜歡你誒。認真的程度不亞於初戀的小伙為心愛的女子獻上準備已久的嬌艷紅玫瑰。

我也是。她微笑著回應。

棒極了,去趕飛機吧。那一絲煩憂頓時像是已經受到食物嘉獎的小獸安分了下去。

5.

早餐和Natalie共進,看得出經過一晚的放縱她放下了許多。

她問Alex去哪了。我說去辛辛那提開會。

真可惜,她家在哪裡?Natalie再問。

芝加哥。

有過去找她的打算嗎?她繼續追問。

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份上。我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處適合拍照地,準備完成剩下的照片——老姐之前跟我提過的我妹妹那個請求。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她站好,疑惑中帶著點不可思議,看向我。

就是,很隨性的那種。是有點荒唐,但卻適合我兩彼此。

你覺得你們會有未來嗎?她看起來正努力壓抑著她那可憐的愛情觀催生出的火氣。

我滿不在乎地說從未想過,不料又引來了她連番炮轟。

你怎麼能沒有想過呢?你就從沒想過和某人有個未來嗎?

簡單至極。你是否有過和一個人對望時彷彿他可以看透你的靈魂而整個世界在那一秒都靜止了,我避而不答反問道。

她說有,神情篤定。我兩手一攤,可我沒有。

她忍無可忍沖我低聲咆哮,你不覺得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嗎?

什麼樣的機會?

確立真正關係的機會。

我拿出過來人的口吻提出忠告,Natalie,當你再成熟一些,你對真正關係的理解就會有所改變……

她強行打斷我的話,對我在她看來是目中無人的態度以及那些狗屁垃圾哲理感到不可理喻。你所有「獨善其身」式的行事風格都是在為逃避直面自甘墮落一事而找的借口。在這種狀態下你不可能擁有任何形式的人際關係,現在有個女人出現了,她開心得笑面如花,而你卻說只是和她隨便玩玩?我需要長大對嗎?我看你才像個十二歲的小屁孩。

我幾近氣急敗壞,像是被人看穿心中所想般帶著點惱羞成怒。那些假裝成熟的男人總是這樣,從不肯表露自己的真情實感,以生人勿近的冷傲姿態把自己也曾想過靠岸停泊的軟弱遮擋得密不透風。我們把情感需求視作天生缺陷,生怕弱了深海霸主應有的名頭。我總是矢口否認,但表現卻像極了缺乏安全感的小孩,畢竟我無法在情愛一事中做到勝券在握。

只因當我卸下全部心防去愛一個人時,任何一點風險都能在我心上紮下無可癒合的創傷。

可是,原來再理智的人一旦動情也終究會化作那些不顧一切的撲火飛蛾。

6.

Gregory對Natalie的在外表現甚是滿意,因此招呼我們踏上歸程。

這次回去可能以後再也不用因為工作而起飛了,雖說有點遺憾可能無法達成千萬英里的目標,但抵觸的情緒卻降到了歷史新低。

她,Alex,在不經意間使我悄然淪陷。

臨登機時我突然改變了主意,讓Natalie先行返回公司,而我又去見了Alex。

再次碰面時Alex對我想帶著她參加自己妹妹即將到來的婚禮的提議感到驚訝,我解釋道我其實不是那種喜歡參加婚禮的人,畢竟我跟我妹妹也不熟,但就這一次,我不想獨自泡酒吧,我想有個舞伴,我想帶個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她看著我,微笑著無聲應允。

我們所乘的飛機降落在了密爾沃基,地面是一地雪白的冰渣,冬日的暖陽則像被鑲嵌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上,同時被橘黃的光暈環抱著。

我們入住了一家名為馬塔角的小旅館,然後參加了妹妹婚前的一頓晚宴。當我要把那些照片扎到牆板上時,才發現之前早已有更多的被釘上了,儼然拼湊出美國的輪廓。我不得不驚嘆,她的朋友們竟能遍布五湖四海。

婚禮當天早上,我帶著Alex回到了我的高中母校。門窗緊閉著,但我們翻窗而入。

我不遺餘力地向她講述著青年時期的校園時光,當年在籃球隊時的球隊獲獎合影,第一次跟人打架並最後被一頓胖揍所在的角落,以及和舊情人偷偷進行魚水之歡的樓道。好的壞的,意氣風發或尷尬窘迫,事無巨細。

我樂於跟她分享我的過去。

籃球場觀眾席上,她看著我說真的很高興能來到這裡,我說我也是,笑得像個小孩子。

最後我們被老姐的一通電話而提前叫了回去——Jim,我的准妹夫面對自己的婚禮想臨陣脫逃。

他說就是覺得自己突然間做不到了,而且昨晚獨自難以入眠時無端升起了一通胡思亂想。從婚禮到買房子,同居,生兒育女,放假過節,一起看球賽,然後孩子們畢業,開始找工作,又到結婚,自己當了爺爺,之後退休,頭髮漸少,不斷發胖到最後難逃一死。他苦於看不到結婚的意義。

他跟起初的我何其相似。

但,有人陪,生活才會更美好啊。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伴。

交談到後來,我說服了他,也像說服了自己。

整場婚禮下來,我跟Alex相處得形如一對熱戀中的年輕男女。我們擁抱,親吻,手牽著手,相視而笑。

7.

婚禮結束後,我們在機場道別。她返回芝加哥,而我趕赴下一場演講的邀約。

去年我飛行了350萬英里……和往常無數次的演說一樣,我重複著相似的內容。

想像一下,你背著一個背包,感覺一下那個背帶在肩上的壓力,感覺到了吧。我要你把生活中的所有東西統統都裝進去,包括那些小點的,書架上的,抽屜里的……我想要繼續說下去,卻又霎時猶如有鯁在喉,一道身影在此刻佔據了我全部的思緒,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那一個強烈的念頭,我想要見她。立刻!馬上!

Alex,等著我!

對那些不明所以的噓聲和難以置信的謾罵我一律充耳不聞,我以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登上了飛往芝加哥的客機。

抵達芝加哥時,天空正下著小雪。

我匆匆租過一輛轎車便駛向她的住處。風雪隨行,心裡卻燒著一團烈火。

制動,下車,關門,近光燈依舊亮著。我疾步走到她門前,按下門鈴後又退了幾步,靜候。

我理了理衣著,假裝碰巧路過這裡附近,順道拜訪。

門開了,她探出半個身子,看到是我時她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卻像是遇上室外的冷空氣般陡然凝固。與此同時,室內傳出孩童奔跑嬉戲的歡笑聲,我甚至看到了他們在樓梯上追逐的身影。另一邊門後一個人影開口問道何人在外——男性的聲音。她關上門答道,一個迷路的人。

像是被當膛轟了一炮,思念從炸開的窟窿里四散而逃,一群彷徨失措的羔羊失散在蒼茫的白色中。臉部的肌肉群無力再拼湊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每一朵落在我發梢上,鼻尖上,西裝上的梨花都帶著無盡的嚴寒。我邁著踉蹌的腳步離去,狼狽的模樣或許真和流浪的乞丐有幾分相似。

電話里你說我是你正常生活的避風港,是一段插曲,你說以為我們都是用同樣的眼光來看待這段關係。

是的,你說的沒錯,原本。

你不欠我的,只是我想多了。是我自作多情地以為你流露出對我的情感也是認真的,我還天真地想著自己也會是你真實生活的一部分。

你問我真正想要什麼,我緘默不答。你又說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知道啊,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它只能活在我臆想出的那個美夢裡,而現在那方世界正在寸寸崩塌,通話掛斷的同時,它也便不復存在了。因為,夢醒了。

8.

回程的途中,我突然被告知就在剛才我完成了一千萬英里的里程。

同行的乘客為我鼓掌慶賀,總機長也親自接見我並贈與我那象徵榮譽的勳章——第七張專屬紀念卡。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當下的這一刻,我以為我會興奮地以至於手舞足蹈。無奈這世上偏有些事情是你達成了卻也已經找不回起初的心境。

我終於回到了公司。Gregory告訴我,由於Karen Barnes的自殺,Natalie掀起的這場公司變革被宣告擱淺,而她也引咎辭職了。而我?「如願」地返回天空。正如飛機上總機長問我來自哪裡,我說這裡一樣。

我轉了50萬英里里程給妹妹,希望她和丈夫能有一場環球蜜月。也寫了一封引薦信給Natalie她那下一位我素未謀面的面試官,期待她能有更好的發展。

不久,我又重新踏上了征途。

今晚很多人都會回家,家裡有好動的小狗和尖叫的小孩,他們的配偶會問他們一天過得怎樣,然後睡覺。星星會顯露出來,有些星光會比其他的亮一點,那就是我經過的地方。

我從前一直孑然一身以追求了無約束的自由,而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沒有牽掛的自由不過是場不自知的漂泊罷了。

最後的最後再跟大家分享老爹的【三萬英尺】,歌詞里流淌著的彷彿正正是Bingham的哀莫大於心死。以下是歌詞。

爬升 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

慢慢地飛出我的視線

呼吸 提醒我活著的證明

飛機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遠離地面

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黏著身體的引力

還拉著淚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

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 還擁你在懷裡

回憶 像一直開著的機器

趁我不注意

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後悔 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會變成稀薄的空氣

會壓得你喘不過氣

遠離地面

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黏著身體的引力

還拉著淚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

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 還擁你在懷裡

要飛向哪裡 能飛向哪裡

愚笨的問題

我浮在天空里

自由的很無力

遠離地面

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黏著身體的引力

還拉著淚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

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 還擁你在懷裡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全球大搜羅 的精彩文章:

保大元寶能值多少錢
平昌冬奧會來了,黑客請走開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