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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它當作羞恥,別人把它拍成了電影

今天想給大家聊另外一部,沒有詩意的低語,不見陽光與晨露,粗淺乃至有些「醜陋」的——

《每分鐘120擊》

這部影片特別的地方,在於沒有粉飾同性愛情夢幻美好的成分,以激發觀眾流於形式的「偽共鳴」;

它的側重點,在於一項難以啟齒,卻無可迴避的疾病——

艾滋。

故事發生在上個世紀90年代。

那時候,艾滋病毒正大肆席捲整個法國,政府創建的抗艾組織不作為,無數患者個體只能醒著做事,躺著等死。

此外,由於公眾對疾病認識不透徹、政府對防護措施教育的漠視、某些患者有意地報社,或無意地傳播,都使得感染群體,以無可遏制之勢不斷增加。

在這種形勢下,民間自發誕生了真正的抗艾組織——ACT UP(即AIDS Coalition to Unleash Power的縮寫,艾滋患者聚集起來釋放力量)。

這是一個旗幟鮮明,情緒亢奮的群體,旨在幫助保護感染者權益,成員大部分也是患者,當然不乏健康人士。

ACT UP不負責治療,他們自我定位為行動主義者,用活躍激進的態度,去表達見解,引領文化風向。

這個組織的主要工作有這幾類:

一、倡議。

針對當時公眾一方面恐艾,卻一方面肆意進行不保護行為的現象。

似乎覺得只要不搞基,艾滋就不會找上自己一樣。

他們會有組織地來到校園,走進課堂,發放傳單,大聲告訴學生【嗶——】時有哪些注意事項:

當質疑學校的負責人,為什麼不在校內發放套套時,對方的理由是「他們還只是孩子啊!你這是在鼓勵【——】交」:

每當這時候,ACT UP的成員就必須站出來以身說法,把自己的傷疤揭開以示警 :

二、對抗

當時法國政府創建的抗艾協會AFLS,卻幾乎無所作為,一面向公眾報告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一面卻從未正眼瞧過患者的苦痛。

於是ACT UP的成員舉著牌子,潛入AFLS的會場,當庭質問抗艾協會的負責人:

法國作為當時歐洲艾滋患者最多的國家,你們身為有關部門,怎可毫無作為?

他們闖入為一己私慾,進行藥物壟斷,只顧給自己進行形象宣傳,卻無限期減慢新葯供應速度的製藥公司,四處拋灑人造血漿,喊著口號貼著標語:

製藥公司的人要他們「冷靜冷靜」,他們表示辦不到。

因為冷靜無法遏制體內病毒,他們正在死去。

三、關懷扶持

前面已經提到,ACT UP的成員大多為病毒攜帶者。

對於剛查出來的人,會因擔心醫生、家人、朋友知道後拋棄自己,選擇隱瞞病情,無法積極配合治療,甚至放任自生自滅。

於是ACT UP的人久病成醫,靠自學掌握病理知識與護理手段,幫新進的成員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提供真正有價值的建議。

身處這種組織,聽聞或直接目睹隊友喪命的消息太多太多。

成員對噩耗早已司空見慣,甚至演講者在傳達時都感受不到悲傷,節奏跟平常彙報工作一個樣:

一代代被病痛折磨到死去的「前輩」會離開;一代代剛得知染病噩耗的「新人」又會進來,青黃相接,永不止歇。

這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來到這裡的每一位,不用在孤獨里等待死去。

四、向社會發聲

他們做過各種形式的公開遊行。

有時興高采烈,情緒亢奮,服飾明艷,像夏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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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灰暗沉重,病痛難抑,抬著病友的棺材,浩蕩盪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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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是一出壯烈而震撼人心的行為藝術,數百位成員躺倒在廣場上,「血水」染紅整條塞納河,扳回公眾試圖挪開的目光:

總而言之,ACT UP是一個激進的、憤怒的、難以妥協的組織。

加入他們的人,無論是否自身攜帶病毒,都必須做好被媒體視為艾滋病患的準備。

那麼問題來了:

加入ACT UP的人,一般會是哪類人?

他們是否都具備反社會人格,還是都患了性癮?是都在從事性工作,還是都在吸毒?

不是的。

這個組織里,有男有女,有同性戀有異性戀,有感染者有健康人。

唯一不變的,他們全都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有病痛中絕望與掙扎,也有生而為人的尊嚴與自豪。

比如男主肖恩:

在影片里,他看起來性格張揚,囂張大膽,率直洒脫。

雖說偶爾看起來有些娘,卻意外居然有純情的一面。

在肖恩懵懂的16歲,愛上了自己的數學老師。

對方儘管有家庭有孩子,肖恩卻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和對方是「真愛」,並與其發生了不保護X行為。

想不到一次中標,肖恩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數學老師從此消失不見,徒余他獨自面對一切。

在一個片段里,他這樣描述患病後的心態變化:

如果正常人在安靜狀態下,心率是每分鐘60次;那麼肖恩這類艾滋病患者的心率,就需要每分鐘躍動120次。

過去那些捆綁一個人生活的繁文縟節,像婚姻、房價、保險、教育、薪水、職稱等等,從此開始統統變得無關緊要。

他必須重新正視生活,重新思量如何度過餘生的日子。

從這種層面而言,肖恩的人生,其實還是有值得羨慕的地方。

他覺得「要麼活著,要麼死去」

不像許多健康人,永遠處在一副曖昧苟且,萎靡頹唐,不生不死的「中間地帶」。

彷彿活了很久,又彷彿從未真正活過。

不過很遺憾的現實是:

ACT UP成立於1989年,過去將近20年了,該組織的影響力依舊及其微弱。

迄今為止,法國艾滋病毒陽性(既攜帶者)的人數,每年依舊保持6000人的遞增速度;

同時,約有2.5萬受感染的患者不知道自己已被感染。

對於一名接受治療的艾滋病毒陽性血清反應者,如果正確服藥,6個月以後病毒載量可以少到測不出來,也就談不上傳播。

換句話說,大部分傳染環境,都是在攜帶者不知道自己是攜帶者(或故意傳播報社,不配合治療);伴侶亦沒有自我保護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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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各界文化里,哪怕今天治療技術已然進步,把艾滋控制在一種慢性疾病的程度,它依然不可避免被妖魔化。

別說公開傳遞性教育知識了,很多人根本不曉得該去哪裡做正規檢測,甚至光聽到「艾滋」兩字,都避猶不及。

是不是大家都像電影中那個女孩那樣:

覺得自己是異性戀,就百分之百安全無虞?

這簡直弔詭——

社會一方面把患上這種疾病的病人往死里歧視,一面又把婚前性行為視為理所當然。

國內每年進醫院墮胎的未成年人,不勝枚舉。

或許是男方的任性,也可能是女方的妥協;這種兩廂情願無保護措施的關係,大有人在。

在院長看來,一個人今天中標懷孕,明天中標得病,兩者並沒有本質差別。

認知一天跟不上,潛在危險就一天無法阻斷。

這是這個時代必須面對的問題,不是靠心存僥倖,或是發泄性吼著「把艾滋病人聚集起來,進行人道撲殺」就能輕鬆解決的。

從私人角度,院長真的很希望大家(無論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能把《每分鐘120擊》找來看一看,除非你打算到死都保持童貞。

因為它基本可以被視為「文藝式性知識科普教材」,導演對相關問題的闡述,兼顧了浪漫與嚴謹的態度。

也希望大家能通過影片中,那些飾演艾滋病患演員的表演,去重新審視這個群體的真正模樣——

有人覺得他們「可憐」,有人覺得他們「自作自受」,就應該從此低人一等,只配對著我們搖尾乞憐。

事實上哪有那般想當然?

這也就是群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有善良的,懦弱的,也有惡意的,憤怒的。

唯一的不同,他們只是比很多人,都活得更用力一點而已。

作者系網易新聞、網易號「各有態度」簽約作者

一個zan=給院長一顆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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