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個皚皚的夢境旅行：聖彼得堡

最新 02-26

催我遊記的小夥伴們，我來了~

前言丨自由行和跟團游的區別就是，後者在旅行前是沒有任何實感的，沒有攻略可做，沒有簽證可辦，沒有便宜的機票可刷，沒有心水的酒店可訂，沒有路線可規劃……帶著迷迷糊糊的未知數一路迷到天河機場。像是一個個套娃，按順序塞好了，託運行李，排隊出境，然後又被對號入座地塞進飛機。於是，我和小弟的套娃國旅行就正式開始了！

（一路發了許多照片，所以遊記以文字和未PS的圖片為主，小記一下。）

上：聖彼得堡

有些風景總能讓人發出「不虛此行吶」的讚歎，有些事物總會讓人熱淚盈眶、畢生難忘，而這些風景或事物往往是壯麗的、無盡的，淋漓盡致地展現自然與人類的想像，譬如俯瞰的冰河與雪山，譬如落滿白雪的芬蘭灣，譬如極盡繁複與充滿激情的巴洛克式宮殿。

飛機飛行了三個小時後，窗外出現了連綿不絕的冰雪山脈，與朦朧的天際線重疊在一起，早些年看過的《消失的地平線》，那些關於香格里拉的描述，瞬間重回腦海，或許直接引用會更直接：

「……但見天空碧藍如洗，午後的明媚陽光下一種夢幻的景色向他飄來，彷彿一下子就把他餘下的呼吸從肺里攫了出來，遠遠地，在視野的盡頭，隱隱呈現出一溜綿延重疊的雪山峰巒，被冰雪裝扮得銀彩飛揚，雪峰彷彿漂浮在綿綿的雲層之上……當他俯瞰峽谷時，他卻奇怪地感覺到其中蘊含著一種精緻，那並非是一種浪漫迷人的東西，而是一種帶著冷峻理性特質的東西。」

見過「大雪壓青松」的憨態，見過冰雪消融的山谷，見過小雪飛舞的興緻，但是沒見過這樣的冰雪，山脈的紋理更加凌厲，延展到視線到達不了的遠方，藍色的天幕落下來，又為黑白分明的風景增添了一抹纏綿。但是飛機上的電子屏形同虛設，沒有顯示航線。此時大概是起飛四個小時後，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研究下，它們在地理上屬於什麼山脈。據我和小弟研究，可能是天山或者阿爾泰山脈一帶。

後來我問小弟，覺得整個俄羅斯行程中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他說覺得都差不多，但喜歡聖彼得堡勝過莫斯科。我的感受也差不多，原因有很多，有一個特別簡單：聖彼得堡位於波羅的海沿岸，是一個海灣城市。也因此，在此次旅行中，印象最深的是聖彼得堡郊外、芬蘭灣南岸的夏宮。其實所謂的「宮殿」並不是童話里描寫的那麼高大雄偉，導遊經常指著路邊一棟不起眼的建築說這是某某宮殿。甚至是有世界四大博物館之稱的冬宮，因為有規定市中心建築不得高於教堂，加上外表又是我很不喜歡建築用的綠色（雖然我很喜歡綠色，但是我很不喜歡建築的外立面用淡綠色，尤其是某某宮殿），所以印象不深。但是夏宮不一樣，與其說是宮殿，不是說是建在海灣與森林裡的超級度假別墅，即使在冬天，也能從白雪覆蓋的林蔭大道、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樹林、凍住的圓形噴泉、叢林里的松鼠和飛鳥以及造型華麗的亭子里想像當年彼得大帝時代的慶典盛況。

我們去的前兩天，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正好下了傳說中的「世紀大雪」，從夏宮望去，整個芬蘭灣都被茫茫白雪覆蓋。以往不管是從現實中，還是從小說家的文字里，我都沒有感受過這麼大的雪。大雪覆蓋了整個海灣，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天是靜的，地是靜的，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壯觀，所以會讓人生髮不由自主的感動。而白與靜永遠是相對的，陸地延伸處的燈塔和樹木的深色、鏟雪車的突突聲和工人剪掉樹枝掉落的沙沙聲，讓這一切景色變得遙遠卻不孤獨，寂靜卻不寂寞。

雪很軟很綿，走在芬蘭灣岸的小森林裡不忍離開。我們真的是幸運兒，快到中午時，遇上了聖彼得堡一年之中難得的晴日，冬季湛碧色的天空高遠明凈，我忽然又強烈地感受到，文明與自然真的無法割裂。最俄羅斯的地方在於俄羅斯人民創造的歷史、文化與建築，更在於他們是「在這裡」創造的文明，在這樣的氣候里，在這樣的天空下，在這樣的海灣上。

以前讀美學專業時，不得不承認從文字和圖片中了解到的「巴洛克（Baroque）」遠不足以支撐我對這個詞的理解和想像。奢華？激情？不規則？宗教色彩？對「一個解釋某種藝術風格的名詞」再用其它的形容詞去解釋，好像總是不達其意。而事實是即使置身在三維的空間之中，我發現除了我本人對「巴洛克風格/巴洛克裝飾」有更為直觀的感知外，亦無法用貧乏又蒼白的語言來解釋清楚何謂「巴洛克式」。它既不是單純被推崇的、華麗的、複雜的、宗教狂熱的，也不是一種單純被抨擊的、怪異的、浮誇的與奢靡的。而某種風格或作品正是因為能被各種討論與解讀，卻從不能精確定義，所以才具有永恆的生命力。

（冬宮的吊燈）

巴洛克式裝飾的最大震撼來自於坐落在普希金城的葉卡捷琳娜宮。充滿宗教色彩的穹頂壁畫，一言不合（真的是一言不合啊諸位）就鍍金或純金的裝飾與陳設，由工匠把一塊塊琥珀親手鑲嵌在三面牆壁上的琥珀廳，當參觀過一半多的廳時，導遊讓我們回望按照設計好的路線走過來的一間又一間香氣繚繞、富麗堂皇的廳堂，只見金色的門廊在視線的錯覺下，一間套一間，彷彿可以延展成無數間，導遊說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金色走廊」。站在這種人工創造的奇蹟中，也難怪會感慨自身渺小。以前看一個古代建築的紀錄片，講蕭何主持建造未央宮，劉邦說，現在烽煙四起、天下不平，為什麼要建造這麼豪華的宮殿。蕭何說「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這是公元前的事兒，葉宮修建時正處於羅曼諾夫王朝時期，並在葉卡捷琳娜二世的統治下達到鼎盛，而葉宮的建造無疑也是強盛王朝與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徵。葉宮裡面不讓拍照，正好也沉醉在葉宮的夢幻中懶得拍照，有興趣的可上網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