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城市裡熟悉的乞丐如今都哪去了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名字,也有自己的獨特風景名片。熙來熙往的人潮車潮中,腦海里與城市劃等號的第一畫面,千人各有千人印象。
但是每個城市裡都寬容的住進了一些常年乞丐,現在盤旋你腦海,你記憶的那些乞丐,貌似不是流民。流民型的乞丐短住之後都去了下一站。
每個人腦海里總有這些乞丐,有些真心是衣不蔽體,衣衫襤褸的蓬頭垢面乞丐;有些是華燈初上,徘徊流連在各個排擋夜宵點的乞丐。前者他不需要錢,也不主動討錢,甚至不討飯,終年捲縮在你看不見的角落過夜,白天徜徉徘徊在街上。這些乞丐不傷人,也不惹事,甚至不偷竊,雖然默默無聞,但總讓你很長一段時間印象深刻,貌似他就是某個街道,小區,甚至就是這個城市的常住居民;後者他需要錢,你給他食物,他會尷尬,不知道拒絕你還是接受你,但是你給他錢,他感謝你,表情上就能感覺到他的陽光,哪怕你只在晚上才見得到他。這種討錢的乞丐,你只有常年混跡宵夜排擋,你才熟悉他們的面孔。
小莫是協警,開凱美瑞的協警,車子是他做紅木傢具的老頭送他的。小莫經常來我這泡茶扯淡,盡扯些有的和沒有的,儘管經常胡扯,大家還是喜歡他。
那天我整理些需要丟棄的舊物,一本IPone6 plus大點的舊相冊滑落地板,就是那種很早年沖印店送你洗照片的柯達相冊。小莫撿起來隨手翻了翻
「哥,這個人死了」。
我很詫異,誰啊!
接過相冊看到他翻的那照片:一個乞丐,蓬髮披肩,頭髮已經結成塊條,站在城市信息公告欄前看招聘信息。這個是我十多年前的攝影作品,當時我跟拍他足足跟了一條街,唯有這張照片震撼了我,留了下來。當時那組照片洗出來給我攝影老師看,老師趕緊扔掉,覺得噁心難受,可能他接受不了不衛生畫面的人。我備受打擊,只留下一張看起來乞丐想找工作的照片。
「哦,難怪,好多年沒看見他了,我都忘記了這個乞丐。」
其實,乞丐哪裡會深入你記憶。你可能某個時刻會想起小時候的玩伴,很多年很多年和你相處過的模糊朋友,還有,那個曾經說不上是不是曖昧的,某個名字。但是乞丐,誰會偶爾想起?哪怕是你曾經很熟悉的身影,他很長一段時間就在你生活圈裡。
「那年我剛去派出所,接到報警,我在場。」小莫說。
我們很好奇,我們那麼注意衛生,那麼在意養生,可是疾病還是會發生。那麼乞丐,地上東西抓來吃,垃圾桶撿東西吃,四季吃的都是冰冷的食物,難道就不生病嗎,難道已經抗體無敵了嗎?比如這個乞丐,他就是這種從不乞討錢財,從不索要食物的人,一直和這個城市友好相處,最終,他還是死於某個角落。沒有法醫,小莫說,應該死於疾病,目測就比我們大十多歲的樣子。
在歷史的長河裡,歷史搜索引擎抓到了李世民和李嘉誠的名字,但是你是一個乞丐,沒有人問你貴姓,你有著人的身份,卻如螻蟻般活在歷史的某個階段。哪怕你在某個慵懶的陽光午後,一覺醒來想起你曾經激情燃燒的青春,豪情萬丈想過歷史留名,暗暗想要蓋過李世民李嘉誠,如果不是那張照片讓人揣測你曾有過理想或者證明你也上進過,這個世界沒人會想起你,哪怕一閃而過的時候,你甚至還不如誰誰誰家已不在世的小貓小狗讓人懷念。你在世唯一值得驕傲的是小莫哪句:這個「人」,代表著世人還認為你是人。
我模糊了關於你的記憶,那天下午,你發現我在拍你,你沖我笑過,笑的真心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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