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篇：蜂蜜功效之爭其實質是中西醫之爭
【蜂研筆記】第180篇：蜂蜜功效之爭其實質是中西醫之爭
當大多數蜂業界公眾號在把網上的老文章抄襲了一遍又一遍時，我還是更願意麵對來自行業外的挑戰。天天「歲月靜好」「滄笙踏歌」當然很好，但畢竟我寫的叫「蜂研筆記」而不是「賣蜜筆記」，所以，問題不能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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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醫生其實是「中醫黑」
豆瓣網上有一篇文章，叫《丁香醫生這個app運營的人瘋了？》，代表著不尿丁香醫生的讀者的態度。表面上，我們看到的是丁香醫生對蜂蜜的批評；深層里，掩藏的是丁香醫生對中醫的否定。
對中醫的態度，很像目前中國人對傳統文化的態度：反對者認為，傳統文化就是骨子裡的專制，是糟粕垃圾，要徹底打倒，弘什麼揚，復什麼興？可是，如果你眼裡看到的傳統文化，只是「三從四德」、「忠君死國」，難道就不是盲人摸象？抱住大腿就聲稱大象像一根柱子，摸到耳朵就說大象像蒲扇？傳統文化博大而龐雜，豈是「父父臣臣、君君子子」所能涵蓋的？
相信中醫與不信中醫的人，是很難溝通的。中醫講究食物的涼性與溫性；講究食物的五味：辛甘酸苦咸；講究什麼「入心經」「入肺經」之類的……但這些在西醫看來，簡直就是跳大神！
西醫確實比較嚴謹，也是現代醫學的發展方向，講究成分與功效分析，講究臨床試驗。但中醫何嘗不注重臨床？這中藥材的功效，難道不是幾千年來不斷從治療案例總結出來的經驗嗎？只是中醫遠不及西醫更嚴謹、更細緻罷了。中醫有問題，但不代表著全是偽科學！
而科學神棍們，又往往認為，已經證實的一切，才是真理。至於科學還無法解釋，沒能夠證明的，都是偽科學。就像「蜂蜜治咳嗽」原本也是「偽科學」，只有當西方醫學證實了之後，「偽科學」才搖身一變而成為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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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功效說」是騙人的嗎？
很多「蜜黑」說，他們反對的是蜂蜜的「特殊功效」，比如「增強免疫力」、「美容養顏」、「調節內分泌」等等。那蜂蜜的「普通功效」是什麼呢？普通功效，說到底，就是沒有功效，就是「蜂蜜等於糖」！但這種神奇的「特殊功效」卻廣泛存於中國人的養生理念中。比如以下這兩個「神奇傳說」：
（1）.綠豆：《本草綱目》說：「消腫治痘之功雖同赤豆，而解熱清毒之力過之，且益氣、厚腸胃、通經脈、無久服枯人之忌。」「補益元氣，調和五臟，安精神，行十二經脈，去浮風，潤皮膚，止消渴，利腫脹，解一切草藥、牛馬、金石諸毒。」
驚呆了嗎？並沒有！這就是中醫思維，這就是中國人的養生理論。而綠豆尚不在「葯食兩用」食材名單中，蜂蜜卻在。
（2）.小米。《本草綱目》說：「治反胃熱痢，煮粥食，益丹田，補虛損，開腸胃。」「粟米味鹹淡，氣寒不滲，腎之谷也，腎病宜食之，虛熱消渴泄痢，皆腎病也，滲利小便，所以泄腎邪也，降冒火，故脾胃之病宜食之。」
就一個普通的小米，說的簡直就是無病不摧的樣子。你覺得這些都是扯淡嗎？好像有點扯，好像也並不怎麼扯。從西醫的角度來說，就是扯；從中國傳統養生的角度來說，就不怎麼扯。
但多數中國人還是願意相信的，即便我們不抱著治病的目的，我們還是相信食療的，相信中醫的。綠豆和小米就是我們天天吃的食品，我們相信它有養生功效，並因此做相應的飲食調整，又有什麼不妥呢？
按《本草綱目》說：小米，腎病宜食之。但你覺得有人得了腎病，會不去醫院檢查？而是天天在家熬小米粥自療嗎？不會，但極有可能的是，從醫院回來後，腎病患者選擇常熬煮小米粥喝。本來醫療和食療相得益彰的事，卻被「中醫黑」們弄得水火不容。
「中醫黑」眼裡沒有養生，什麼「冬吃蘿蔔夏吃薑」，什麼「吃了十月茄，餓死郎中爺」，統統都是扯淡，棄而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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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被證實的全是偽科學嗎？
如果你經常看丁香醫生，你會對如下一段話非常熟悉：
「這些物質在人類身上是否有效，還是個未知數。就更別說，僅有的幾個動物實驗本身，都存在樣本量過少、沒有後續重複實驗等諸多問題……」（摘自2月3日丁香醫生公眾號）
這段話，頻繁出沒於丁香醫生的文章中。這話當然並不錯，也體現了現代醫學與現代科學的嚴謹。可是，沒有證實的，只是「未確定性」，即「不肯定也不否定」。丁香醫生卻給出了「確定性」的「否定結論」。
拿蜂蜜來說，只是西醫尚未確認它擁有某些功效，有待於現代醫學進一步驗證。但丁香醫生呢，卻確定性地給出了結論：蜂蜜沒有這些功效！你看丁香醫生這文章的題目——別亂吃，蜂蜜的神奇作用只有這一個！
我們看清楚：即使「蜂蜜能治療咳嗽」這個作用，在丁香醫生眼裡也屬於胡說八道的，至少在2017年11月CHEST雜誌上刊登「蜂蜜能治療咳嗽」的科研文章之前，蜂蜜是不具備「治療咳嗽」功效的。
不是有中醫在幾百年前就認定「蜂蜜有治咳嗽的功效」嗎？對，那是中醫，中醫的認定能做數嗎？至少在丁香醫生眼裡是不能做數的。
尷尬在於，中醫說蜂蜜「補中益氣」，如何用西醫證實？設定給一個病人吃一個月蜂蜜，然後測測他的「中」，看看有沒有「補」？再測測他的「氣」，看看有沒有「益」。簡直就像個笑話，可笑的不是「補中益氣」，而是用西醫的實踐來判定中醫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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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治療咳嗽的原理是什麼？
我在微信里吐槽丁香醫生時，被一個學醫的朋友提醒，談了談她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對於感冒導致的咳嗽，原因是呼吸道粘膜受損，導致咳嗽的感覺神經暴露出來，所以非常敏感，一點小刺激就會引發咳嗽。所以，針對病因，保護呼吸道粘膜。喝蜂蜜或者含硬糖，可以形成一層糖膜，保護裸露的粘膜。」
「咳嗽是機體的一種保護反射，可幫助清除呼吸道內分泌物及異物，所以對身體是有幫助的。而止咳藥（常見的包括右美沙芬、可待因、福爾可定）只是一種對症治療藥物，治標不治本。抑制這種保護反射，使痰液不能順利排出，痰液積蓄在氣管和支氣管內，反而影響呼吸功能，甚至導致病情加重。另一方面，部分中樞性止咳藥可能出現呼吸抑制等副作用，部分還具有成性，所以是不建議使用止咳藥。」
上述說法，是否定的蜂蜜嗎？不，恰恰是強調了蜂蜜的價值和中醫的意義：
1.不管什麼原理，蜂蜜治療咳嗽的功效都算被證實了。不管有沒有「潤肺止咳」（我依然相信有），但它確實起到了治療咳嗽的作用。也就是說，我們暫且不管蜂蜜止咳的原理機制，單從結果上看，在無害於人體的前提下，它確實治療了咳嗽！——這不就是消費者想要的結果嗎？無害！且有用！多好呀！
2.你有沒有發現，西藥治療咳嗽的機理很傻逼？它不是像蜂蜜一樣保護呼吸道粘膜，而是抑制了你「咳嗽的功能」，至於排不出痰液，它才不管呢！
打個比方說，就像一個人凍得發抖，正常的思維就是給他多穿件衣服，但加一件還是加兩件呢，中醫沒有給出明確答案。西醫呢？西醫就是把人捆住，綁好了固定死了，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我看你還抖不抖……」
5
蜂蜜還有必要吃嗎？
有人問了，那你還建議吃蜂蜜嗎？
那我想反問你一句：你會因為小米並不能代替西藥治療腎病，而拒絕小米嗎？你會因綠豆沒有「豆到病除」而放棄吃綠豆嗎？
幾十塊錢一瓶蜂蜜，你真想讓它包治百病呀？吃個蜂蜜你就想長生不老呀？像「潤肺止咳」了、「美容養顏」了、「排毒潤燥」了、「補中益氣」了……更大程度上是養生的概念，算是治病嗎？
蜂蜜確實被《中華人民共國和藥典》作為藥品收錄在冊，而且旗幟鮮明地表達了中醫對蜂蜜功效的認可：
【性味與歸經】甘，平。歸肺、脾、大腸經。
【功能與主治】補中，潤燥，止痛，解毒；外用生肌斂瘡。用於脘腹虛痛，肺燥乾咳，腸燥便秘，解烏頭類葯毒;外治瘡瘍不斂，水火燙傷。（摘自2015年版《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P360）
有些蜂業書籍中，也確實舉到了治療癌症、治療心臟病的例子，但細究起來，大概沒有任何一個病例，是單獨靠一個蜂蜜就能救治的。或者我們可以確切地說，蜂蜜並不能治療癌症，只不過癌症病人在治療的同時，吃蜂蜜更有益於健康——而這恰恰就是我們強調的蜂蜜的食療功效。
所以，別人（不管黑蜂蜜的還是吹蜂蜜的）只管說，你只管聽，也只管信或者不信！
蜂蜜，當然還是要吃的。我們吃蜂蜜，主要看中的，就是它是一個營養食品。不論從食品多樣性、豐富性的角度，還是補充能量和礦物質的角度，我都建議你吃，而且建議你長期堅持吃！
食療養生坊 2018年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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