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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界盡頭,不是世界末日

一、緣起

2017年我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南極,如果非要給一個數字的概念,那麼從北京到南極中國長城科考站的直線距離是17502公里,加上在南極半島巡遊的里程,超過2萬公里是毫無疑問的-真是行萬里路了!

起心想去南極的念頭緣於2001年我看了一部有關中國科考隊到南極的紀錄片,不知為何當時就生起了要去南極看看的願望,曾經我還想通過國家海洋局的渠道,聯繫考察資源的名額,因故未果。

想到要去南極,我的整個身心乃至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會被激發起無盡的興奮,彷彿是被那裡的某個神靈所召喚,不畏路遙途艱,此生必去那裡訪問。

2017年11月27日凌晨1:25分,我與曾經的同事夫婦同行,隨極地探險旅行團從北京出發,經多哈轉機飛行了35個小時抵達阿根廷最南端的小城烏斯懷亞,那裡有一艘可以到達南極的破冰船等著我們。

從北京橫跨非洲大陸到達南美大陸盡頭

泊在烏斯懷亞碼頭邊的「日麗號」

說實話,行前我並未花時間做旅行功課,只是在出發前閱讀行程表的時候才知道我們會在一個叫烏斯懷亞的地方登船前往南極。當我走出烏斯懷亞機場,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清冷而甘甜的空氣,目及所達的遠方是蜿蜒連綿的雪山。關於烏斯懷亞小城,隨行的一位極友是這麼描述的:

"烏斯懷亞是一座別緻、美麗的小城,依山面海而建。街道不寬,但十分乾淨。這座10萬人口的小城鎮卻是"文明世界的盡頭"、阿根廷最南端的城市、也是整個地球上最南端的城市,再往南就沒有正常居民的集中地了。

這片"苦寒之地"曾是西班牙殖民統治者流放犯人的地方,今天卻是整個阿根廷秩序最井然的城市。這個季節,正是時常飄著小雪的生機盎然的夏天。清冷的空氣之中抬眼望去便可見白雪皚皚的山峰,讓人恍然提前感受到南極的氣息。這裡也是各國南極科考站的補給中心……"

小城的海邊矗立了一塊牌匾,上用西班牙文標示:烏斯懷亞--世界盡頭。行程萬里,我終於來到了文明世界的盡頭。


二、穿越魔鬼西風帶

11月29日下午4:30分,我登上了法國萬噸級破冰郵輪"日麗號"--那是一座移動的五星級賓館,裡面除了客房和餐廳外,還有劇院、音樂廳、圖書館、美容院、健身房、醫護室、展覽廳和酒吧等公共活動區,配套純正的法式服務,裝飾風格和餐飲美食體現的是地道的法國情調,對此我並不陌生,而且也因能用法語與郵輪的工作人員交流而倍感自在。

晩上7點准,"日麗號"拉響了啟航的汽笛,它將要花費整整兩天時間,越過德雷克海峽,才能進入南極半島地區。

根據百度百科介紹,德雷克海峽(Drake Passage)位於南美洲南端與南設得蘭群島之間,長300千米,寬900-950千米,平均水深3400米,最深4750米。

德雷克海峽是世界上最寬的海峽,其寬度竟達970千米,最窄處也有890千米。同時,德雷克海峽又是世界上最深的海峽,其最大深度為5248米。如果把兩座華山和一座衡山疊放到海峽中去,連山頭都不會露出海面。

出發南極

德雷克海峽上空盛行西風,形成西風帶,北半部風力尤強。北部年平均氣溫為5℃,南部為零下3℃。由於受極地旋風的影響,海峽中常常有狂風巨浪,有時浪高可達10-20米。由於太平洋、大西洋在這裡交匯,加之處於南半球高緯度,因此,風暴成為德雷克海峽的主宰,一年365天,風力都在8級以上。即便是萬噸巨輪,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也被震顫得像一片樹葉。

這片終年狂風怒號的海峽,歷史上曾讓無數船隻在此傾覆海底。

西風帶的形成與地球自西向東的自轉等因素有關,強風吹動海面,形成海浪,大小海浪又匯聚為更強大的洋流,洋流環繞南極,同樣無遮無攔,流速越來越快,規模也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一個寬600 -2000千米,深達2-4千米的超級洋流-南極繞極流(Antarctic Circumpolar Current)。

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洋流系統,流量超過全球所有河流總徑流量的100倍!咆哮西風帶、南極繞極流,共同構成了南極大陸的外圍屏障,風雷滾滾、海浪洶洶,至今仍是許多南極航海家、旅行者的"噩夢",於是,德雷克海峽被人稱之為"魔鬼西風帶"。

魔鬼西風帶--德雷克海峽

萬噸郵輪在洶湧澎湃的德雷克海峽里左右搖擺,上下起伏。人們的心也跟著郵輪如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地百般折騰。

在劇烈晃動的船艙里,一部分人還能扶著欄杆,東倒西歪的自由活動;一部分人卻因暈船而被困在船艙里幾近虛脫……登船check-in時,領隊春燕女士給每人發了兩粒止暈葯,她給我遞葯的同時對我說:我覺得你會暈的很厲害……說起來真感到不好意思,我直到了船上才知道有魔鬼西風帶惡稱的德雷克海峽。可不知為何,我並沒有恐懼之感,發給我的止暈葯我也沒吃。

結果是,在最讓人感覺驚心動魄的穿越魔鬼西風帶的航程階段,我卻感覺與平常無異,在別人暈的一塌糊塗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不適反應,自如如常。我想這可能是長期修練瑜伽的緣故,我的身心比較容易隨著外境變化的節奏而自主調整,達成與之和諧的頻率。

桌面式的冰川


三、抵達南極半島

經過二天二夜翻江倒海般的航行,"日麗號"安全順利地通過了西風帶,進入南極半島區域。風停了,浪止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寂靜的世界,顏色純凈、非常安靜,各種大小的浮冰在海面上靜靜地漂游,有風但聽不到呼呼咋響的噪音,這裡的一切讓我感到的是安靜但很有力量!穿越德雷克海峽就像通過連接天外宇宙的時空隧道,必須歷經千辛萬苦才能抵達純凈美麗的彼岸。

南極,英文:Antarctica;被人們稱為第七大陸,是地球上最後一個被發現,唯一沒有人類定居的大陸。南極大陸的總面積為1390萬平方千米,相當於中國和印巴次大陸面積的總和,居世界各洲第五位。整個南極大陸被一個巨大的冰蓋所覆蓋,平均海拔為2350米,是世界上最高的大陸。南極洲蘊藏的礦物有220餘種,是個巨大的天然"冷庫",是世界上淡水的重要儲藏地,擁有地球70%左右的淡水資源。

南極大陸地圖

破冰船停在南極海上,四周全是浮冰。好像到了世界的盡頭,寧靜平和。生命在這裡彷彿可以永恆,時間變得毫無意義。一切都那麼從容不迫,無始而又無終。這裡沒有植物,天的藍、山的黑、雪的白、海的碧構成了全部。它自然天成的深邃平靜,會令人產生身處外星球的錯覺。

四、南極獨特的生態系統

查找有關南極的地理情況介紹,了解到南極大陸冰川的成因。南極大陸被"風"與"流"兩大屏障包裹在內,來自北方的暖流難以進入,內部的寒流亦難以外散,內外熱量交換受阻,南極大陸便被"封印"其中。

大量降雪紛紛飄落、終年累積,高山上率先發育出巨大的冰川,將山峰切割得尖削凌厲。就連那些躁動不安的火山也被冰雪包圍。南極98%的陸地都被巨大的冰蓋所籠罩,冰蓋平均厚度高達2300米,最厚之處可以達到4700米,相當於將3個泰山高度的冰雪疊加,巨大的重量壓迫陸地下陷,甚至嚴重低于海平面。

南極的冰川

覆蓋南極的巨大冰蓋並非靜止不動,而是會從高處向低處流動,形成冰流。當冰流到達海岸,會在海岸邊矗立起巨大的「冰牆」,冰流繼續向前,延伸至海面之上便會形成冰架(ice shelf), 冰架斷裂,在海面上四處漂浮,是為冰山(iceberg)。

南極大陸邊緣74%的海域被連綿不斷的冰架覆蓋,但這種冰架的前緣斷裂所形成的冰山往往呈現桌狀,可高達數百米。在海浪、狂風的不斷侵蝕下,變得形態萬千。大量的冰架、冰山不斷融化,為大洋帶來富含氧氣的冷水,再加上劇烈的洋流將海洋深層的營養物質攪動到海面冰架、冰山周圍,形成了氧氣與營養物質極大豐富的上升流,為微生物乃至生物的存在提供了可靠的環境保障,地球上最偉大的表演正式開始。

南極動物

首先登場的是以硅藻為達標的浮游植物,緊接著是南極磷蝦,它們以藻類為食,體長只有5厘米左右,確是地球上數量最大、繁衍最成功的動物,保守估計總量超過5億噸。如此巨大的磷蝦種群,可以支撐的生物鏈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它們是鯨魚的食物,鯨魚一天可食3噸的磷蝦。鳥類如信天翁也在南極大陸邊緣以及周邊島嶼上繁衍起來,數量多達2億隻,它們以南極磷蝦、魚類、烏賊為食。

不過真正特殊的鳥類是經過千萬年的進化而早已失去飛翔能力的企鵝。企鵝是海洋鳥類,雖然它們有時也在陸地、冰原和海冰上棲息,在企鵝的一生中,生活在海里和陸上的時間各佔一半。

如今,企鵝家族已多達19種,其中居住在南極、亞南極區域的共有8種。從紳士般的王企鵝,到「渾身是戲」的帽帶企鵝,再到高大、堅毅的帝企鵝,南極為他們提供了最適宜的舞台。它們或是獨自頂風冒雪,或是雙棲雙宿、濃情蜜意,它們撫育後代,它們互相依偎,在那些寬闊的營巢地,企鵝可以多達數十萬隻,成為南極大陸上最壯觀的景象之一。還有體相臃腫的海豹、胃口巨大的鯨魚--從喜食磷蝦、重達200噸的藍鯨到常以優美姿勢躍出水面的座頭鯨,再到頂級掠食者虎鯨。

就這樣「風」與「流」冰封了白色大陸,卻又創造出了獨特的生態系統,從單細胞的硅藻到成群的磷蝦,從優雅的信天翁到最引人矚目的企鵝,從種類眾多的海豹到上百噸重的巨鯨,萬物競發、生機勃勃,堪稱地球上最偉大的表演。


五、登陸南極

在穿越德雷克海峽的二天時間裡,日麗號探險隊隊長John向我們介紹了擔任探險嚮導的全體隊員,他們分別來自法國、美國、俄國、墨西哥、和中國的專業人士,包括生態學家、冰川學家、人文地理學家、海洋動物學家、歷史學家、探險家、鳥類學家、博物學家和獸醫,其中最多的南極經歷是去了130趟以上!John重點講述了《南極公約》的內容和精神:不得以任何方式破壞南極的自然環境,不得將任何人體排泄物留在南極大陸,不能隨地吐痰,只能將痰吐在紙巾上帶回船上。

所有上岸物資必須經過全面消毒,每個登陸人員必須穿戴船上統一發放的消毒服裝,包括防水衣物、靴子、專用救生衣等。John具體講解了團員們每天如何乘坐衝鋒舟上岸的步驟,最後他再三強調:「除了腳印,什麼也不留下,除了照片和回憶,什麼也不帶走。」

探險隊隊長 John

12月1日,我們在探險隊員的帶領下,乘坐極地衝鋒舟開始第一次登陸南極半島。登陸地點是位於美麗的安沃爾灣的納克港。這裡也是巴布亞企鵝的聚居地。衝鋒舟在飄滿冰塊的海上靈活穿行,我一直擔心橡皮材料製作的衝鋒舟會被尖利的冰塊劃破而漏氣下沉……在晴朗的天空下,冰雪世界被陽光照耀得無比燦爛,這裡五光十色,晶瑩剔透,雲霧繚繞,美不勝收,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怦然心動!

亦真亦幻

2017年12月2日下午,有個叫 "李工"的武漢大學教授,帶上一把經過1小時嚴格消毒的小提琴,爬上了天堂灣頂峰,彈奏了一支曲子。這應該是人類的一次壯舉!在南緯64度53、西經62度53 的天堂灣頂峰上拉小提琴--誰說中國人不浪漫!我想他是以這種方式與世界盡頭的天地交流。李教授說,唯有當你深入到這個星球上的最美之處時,你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高貴與偉大!

南極雪山上飄蕩的琴聲

在攀登天堂灣雪山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會暈雪!爬山途中,天開始下雪,天地一片雪白,戴著防雪鏡的我因出汗和呼吸加重而使眼罩起霧,我看不清腳下的雪路就感到暈眩無措,心生恐懼,不敢再移步,害怕會滾落山下。我當時特後悔沒有帶把登山杖,焦灼之下急呼前後隊友能否攙扶一把,前行的隊伍因我的停滯而發生了淤堵。

此時,隊伍後面有一男子走上前來,抓起我的手就往前拽,有了支撐我頓感輕鬆了,放心繼續爬行。只是小夥子的手勁實在太大,我的手指被他拽的生疼!由於大家都帶著防寒面罩,我至今都不知道給了我援助之手的男子姓甚名啥,我只好在結束南極之旅的告別會上向所有極友表達了我的感激之情。當我們登上雪山回頭望時,才發現我們的"日麗號"停泊在風雪交加的冰海之中,開闊壯麗的海上美景奇妙無比。在雪山頂上坐下,面朝冰山大海,頓能感受到"天人合一"的那種境界!

爬雪山

值得一提的是,因俱樂部老闆賀總的提議及給"日麗號"船長做工作,我們此行有幸進入了一個叫南極咽喉的險地。南極咽喉(Antarctic Sound)是1902年由奧托.努登舍爾德率領的瑞典船隊在進行南極遠征的途中發現的。

這兒連綿48公里的海峽里漂浮著大量浮冰,因而成為觀看巨型平頂冰山的絕佳之處,但極少有船只能夠抵達這裡。這是因為穿越這裡的船很容易被冰川封困並被擠碎,1920年和1944年均發生過類似事件,因此穿越南極咽喉本身就是一場冒險!當我們走上甲板時,能看到那巨大的像天然水立方一樣的冰川向我們撲面而來,它氣勢恢宏,令人震撼!領隊春燕在廣播中宣布:"這是一座比我們日麗號大一萬倍的冰川!"

南極咽喉處的天然冰川水立方

南極、北極和珠峰被譽為世界三極,與藏地風景有別的是,南極沒有宗教信仰及神化了的文化色彩,一切都是純粹的自然本色體現。西藏高原能看到的除了自然景觀外,在冰封的雪原上,還能看到獵獵飄揚的經幡,和聽到神秘的法號在天地間遼闊的迴響。

在南極,你不會被那種前世、今生、來世的神性問題所困擾。南極天地初開般的寂靜之美,給了我們異常強烈的心靈震撼。這種讚歎是美麗、漂亮之類的俗詞無法表達的,它超越普通和一般,甚至超越神聖,美得詭異、神秘,不可捉摸,令人心醉。

乘衝鋒舟登陸

《南極絕戀》的作者吳有音老師筆下的南極是這樣的:

那是1400萬平方公里深度寂靜,是寒極,也是風極。它呈現一種與世隔絕的氣質。它如同一尊石像,看淡生死,無畏別離,內心強大,四大皆空。在那裡,再虛偽的人都會撕下面具,再富有的人都會扔掉錢包,再執著的人都會放下包袱。紅塵萬種,俗世千般,在南極都將不復存在,那裡能剩下的,只能是最本質的人性。

世界盡頭,死生無界,黑灘白雪,碧海藍天。

智者說,風景和風情是不同的,前者用眼看,後者用心看。

虛幻的世界

六、《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我想起村上春樹發表於八十年代中期的一本小說----《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他採用一種非常獨特的敘事結構,交替講述書中的主人公即"我"在二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的遭遇和得失。

小說中的"世界盡頭"是一個被高牆與世隔絕的鎮子,裡面氣氛祥和,靜謐安寧,居民相安無事,然而他們都失去了影子,也失去了心,沒有感情也沒有愛。而 "冷酷仙境"則是指經濟高度發達的文明都市東京,"我"因被"組織"和"工廠"等經濟活動的競爭壓力所裹挾而喪失了自我,"我"因妻子離開而感覺孤獨、渺小、人情冷漠,甚至也討厭自己,進而對生活產生極度的失望。

"冷酷仙境"中的"我"因一次意外事件而進入到"世界盡頭"。那是一個靜溢和諧的世界,沒有生也沒有死,無所謂愛也無所謂恨,那裡的人猶如空殼一般。"我"則是一個無法融入其中的局外人,"我"覺得自己彷彿獨自留在了宇宙的邊緣,陪伴"我"的只是風,即"空"。 "冷酷仙境"的故事講述的是"我"失去自我的過程,而"世界盡頭"的故事則講述"我"追尋失落的自我的過程。

"世界盡頭"的故事結尾,主人公的影子回歸到了"冷酷仙境"的現實世界,可主人公的心靈終究不願回歸,因為這是一個僵化的、荒誕的世界。但是,主人公也不再像原來那樣沒有感情地冷漠旁觀,而是要漸漸找回自我中那些"自然"的東西,那些與愛恨情仇有關的有血有肉的東西。

世界盡頭還是冷酷仙境?

要麼在世界盡頭"呆"死,要麼在冷酷仙境"作"死,有中間道可走嗎?

就像我的南極之旅所經歷的一樣,白天登陸南極大陸,在靜謐安寧的白雪世界中行走,可每夜夢中仍會陷入俗世在恩怨、貴賤、榮辱和成敗中糾結和掙扎。

結束了南極之旅,親友說:歡迎從天上回到人間,我糾正:是從凈土重返紅塵!從此往後,南極那一片凈土就植根於我的心田。我後來發現,去南極是為了邂逅另外一個自己。

南極掠影


七、結語

法國人在安慰處於悲傷絕望等困境中的親友時,最愛用的一句話是:C"est pas la fin du monde (這不是世界末日!) ,這句話也可解為"此非世界盡頭"。可見,拉丁語系的西方語言遠不如中文的辭彙豐富和精準。在現實世界,只有"世界盡頭",而"世界末日"只是人心的一個幻化。我們的人生實在匪夷所思,充滿難以置信的偶然和無法預測的曲折。

最後,我藉以下這首詩結束此文:

我不能拋棄心,我想

無論它多麼沉重

有時是多麼黑暗

但它還可以

時而像鳥一樣在風中曼舞

可以眺望永恆

——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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