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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現在的中國電影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這是一個愚蠢的年代; 這是一個光明的季節,這是一個黑暗的季節; 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 人們面前應有盡有,人們面前一無所有; 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雙城記》

我個人覺得中國電影處於整個中國電影史上最繁榮的時代,但也是迄今為止問題最多的一個時代。

小時候,對電影和電視劇的界限沒有什麼太清楚的概念,只覺得,電視劇時間長一些,電影時間短一些。長大後,才發現兩者之間其實相差甚大,一個是大熒幕,一個是小熒屏,而電影作為一種綜合藝術,是我們每個人文化需求、精神需求的一個重要來源。但這幾年中國電影在這樣繁榮的時代里,並不是好作頻頻,票房與口碑齊飛,而是像得了怪病一樣,往往票房越好的電影,口碑越吃。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口碑差的電影,居然也能票房好。我曾單純的覺得,電影叫好不一定賣座,但是不叫好是肯定不賣座的。可如今的中國,似乎在一個怪圈之中,賣座的電影往往不叫好,而叫好的電影,大多不賣座。

我向來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認為有錢了,文化藝術產業才能更好地發展。不過,當今的中國,似乎不完全符合這個理論。在如今的中國拍電影,似乎不差錢。小時候,某一部電影成本達到一億的話,都屬於耗資巨大的大片了,可如今,耗資一個億,似乎真的不算多了。那麼我們有這麼多的錢,可我們為什麼還拍不出好電影呢?

(圖中數據來源於cbo中國票房)

(圖中數據來源於豆瓣電影)

2017年5月5日上映的印度電影《摔跤吧,爸爸》在中國颳起了一陣狂風,不僅取得了將近13億的票房,和高達9.1的豆瓣評分。我們的鄰居「阿三」在電影市場上如此精彩的表現,也不禁引起了整個中國電影市場的震驚和反思。(印度電影其實已經優秀很長時間了)似乎,叫好又賣座,並不是什麼難事。

(該餅圖來源於百度文庫)

(該餅圖來源於百度文庫)

從以上餅圖中的數據,我們可以看到,中印電影市場成本的構成有著很大的不一樣。中國電影市場成本的構成之中,演員的片酬佔到了50/100,市場信息和融資成本各佔15/100,而關於電影本身的成本僅為20/100。印度這邊,演員的片酬只佔到了17.5/100,而關於電影本身的成本合計高達67.5/100,市場信息和融資成本共計佔15/100。從這之中,不難看出,我們用在電影自身的錢太少,兩相比較,僅為印度的1/3。(20/100與67.5/100)

在中國電影市場成本的構成之中,一個特別醒目的特點,即演員成本高達50/100,在我看來這是一種畸形的構成。不可否認演員的演繹是一部電影成功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一部好的電影絕不僅僅由演員來決定。當演員拿到了如此高的收益時,我個人覺得是對不起編劇、服裝師、燈光師、配樂等其他工作人員的努力。而且,很多時候,電影公司並不是總能夠賺到錢的,有的時候甚至會嚴重虧損。所以電影明星成為了電影市場之中,最大的獲益者。

第二個特點是,中國電影市場的寡頭壟斷。對於我們普通電影觀眾而言,看到一部電影需要經過製片公司、發行公司和院線公司三個產業鏈的共同合力。 而中國電影市場上,則是出現了三位一體情況,譬如說萬達。千萬不要覺得,三位一體是一件好事。當這製片公司、發行公司和院線公司三個產業鏈合為一體時,意味著,你在我開的電影院之中,總是優先看到我拍的電影。而其他的電影,尤其是中小成本的電影、獨立導演的作品,他們沒有自己的院校沒有發行公司,因此會很難發行和在電影院線之中排片,最後難以與我們相見。可往往這樣的電影是飽含誠意和熱情的,往往具有很強的創造力。在中國電影市場之中,這樣的電影往往存在著更大的成為好電影的可能性,因為他們把錢都專註的放在了電影本身。

第三個特點是中國電影市場的隨處可見的泡沫票房。票房作假,在如今的中國電影市場已經屢見不鮮了。2014年《英雄之戰》傳出「自購票房」的醜聞、《捉妖記》的15—20分鐘一場的「公益放映」、《葉問3》的買票房事件等等。除了票房作假之外,還有票補。我在武漢讀大學的期間,已經不止一次看過價格低於¥10的電影了,一方面我要感謝各位老闆的恩賞,但也另一方面,我也很好奇,一場電影只需要¥10?那麼問題來,如何賺錢呢?我從來不相信「免費」。後來才明白,儘管我們是花的¥10看的電影,但是一張票背後的票房依然它的原價。(比如說原價¥40,票補後,我花¥10買,但是票房依然算作¥40)在票房上去之後,能夠刺激股市,股市會漲。因此,看上去電影公司是虧了,但實際上依然是在賺錢。

第四個特點是觀眾的審美層次較低。前段時間,導演馮小剛曾經說到:「中國怎麼這麼多垃圾電影,還不是因為有那麼多垃圾觀眾。」這句話說的有些偏激,但在我看來,確實有他的道理。如今中國電影市場上ip電影大當其道,是因為這些愛豆們有著大量的流量和粉絲,他們是票房的保證,而有了票房之後,才能夠賺錢。但是這些大ip們,之所以能有如此驚人的流量,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有人喜歡,有太多人喜歡了。儘管我水平不高,但我也是在學習音樂藝術的學生。如今大多數國人對於音樂的審美標準,可以概括為「聲樂聽高音,器樂看手速。」(我在寫作的時候,中央10台正在放著關於苗族美食的節目,但bgm是《瑤族舞曲》、、、、、、)音樂如此,作為綜合藝術的電影又能好到哪兒去呢?在這個問題上面,我個人覺得,要想擺脫這種現象,只有等到整個國家的總體上審美水平的提高,有才可能真正的解決。我們對於美的要求,真的是太低了,而我們又太能容忍不美的事物了。

覓渡,覓渡,渡何處?

雖然剛剛吐槽了這麼多,但我卻對未來的中國電影市場報以極大的希望。中國電影市場現在就像一鍋煮開了的雞湯,煮開了說明「熱」,整個市場十分繁榮,但另一方面滾燙的湯,往往會冒起很多湯泡。我們都喜歡熱湯,但我們並不會在湯很燙的時候,喝湯,我們會等湯的溫度稍微低一些後才喝。那中國電影市場也是如此,有泡沫很正常,證明這個市場很繁榮。等泡沫破了後,好的東西就會留下來了。2017年,就是中國電影市場的泡沫開始開始破滅,好的東西留下來的節點。

整個2017年,在我心中誕生了一些好電影,而在這之中,《追龍》則是最讓我意外的一部好電影。如果談到「爛片」專業戶的話,王晶先生是一個不容忽略的人選,可是在這部電影裡面,我們可以看見他的認真和誠意。他可以拍「爛片」,但是同樣可以拍好片。王晶先生就和菲茨傑拉德一樣,可以有暢銷的、通俗的,甚至是有些爛的作品,但是也可以有很嚴肅的、經典的好的東西。這說明,我們的導演是能夠拍出好做出來的。

而另一方面,《摔跤吧,爸爸》在中國電影市場的成功,足見中國觀眾是有審美的,當好的東西出現時,他們會知道如何選擇。這部引進的印度電影沒有超高的排票率,沒有在國內有巨大流量的ip和愛豆(阿米爾汗,在印度是相當知名的演員、導演),也沒有博人眼球的電腦特效,它就是講故事,用一個好的方法,講一個好故事。我認為電影的核心,就是表達戲劇性,簡單來說,就是講故事。不是演員、不是特效、也不是服裝等。而這樣好的作品,出現時,觀眾願意買單,我覺得很欣慰。

電影市場的逐步規範化,也為電影人提供了更好的環境,為觀眾們提供了更好的文化之旅。在反思了前幾年電影市場的問題後,今年年初的春節檔電影在各種規範化的政策之下上映。但是,其票房不僅沒有下降,反而創造了一系列新的紀錄。今年春節檔電影,票房與口碑齊飛,此前我很擔心電影《紅海行動》的票房。因為在2017年,創下整個電影史上最高票房的《戰狼2》和今年的《紅海行動》屬於同樣的題材。而《紅海行動》卻沒有《戰狼1》打下的群眾基礎,也沒有任何大ip和愛豆。我一度擔憂它的票房,雖然我認為,在春節檔電影之中,這部電影是拍的最好的。好在沒過多久,這部電影不只是叫好,而且也十分的賣座。在我看來,這樣的現象就對了,一直能這樣,中國電影就好了。

(圖中數據來源於豆瓣電影)

以上僅為本人個人意見,不足之處,還望指正批評!

文中圖片,除註明出處及水印外,皆來源於微軟Bing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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