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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抑鬱症的一些小破事

「除了我,你的同學裡面還有誰知道你抑鬱症?」

我掰著指頭數了幾個人,心想就這幾位了吧。這件事實在算不得什麼好消息,所以我坦白過的朋友一隻手能數得過來。

對方迅速地甩來一張截圖。我默默地看了幾秒,心裡竟一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世界上本沒有透風的牆。人只要活著,只要和外界有接觸,就沒有什麼能瞞住一輩子,不是嗎?

抑鬱症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但即便有許多人為之正名,它依然難以為普羅大眾所接受。在我最艱難的那幾個月,沒有工作,情緒跌入深谷,我爸每個月悄悄給我補助,輾轉為我找諮詢師,可他至今還是不願承認我得過抑鬱症。他堅持說:「你只是那段時間狀態比較差而已」。

最親近的人姑且如此固執,更不要說廣大吃瓜群眾了。我不太願意用惡意去揣測人心,但一個經歷了毀滅性分手的抑鬱症患者,確實不失為茶餘飯後的好談資。

2017的夏天和秋天宛若一場噩夢。現在細想起來,依然會恐懼得不自覺顫抖。我被毀掉了太多東西,健康,信任,勇氣,愛。

嗑了兩個月抗生素卻好不起來的咽喉炎,胸悶和偏頭痛,驟降的體重。

每天穿著寬鬆邋遢的睡衣在家裡遊盪,逼著自己吃下簡陋的一日三餐,若不是冰箱空了,根本不願踏出家門半步。

最可怕的是,我整個人都是茫然的,不知道明天該往哪裡走,不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

自殺是想過的。有一天出門,我心想如果路過藥店,就買一瓶安眠藥回家。但那天恰巧沒有路過藥店。又或者我不是真的想死,我只是想通過死亡去懲罰別人,並逃避那個沒有辦法面對的自己。

我死了,傷害我的人就會愧疚了么?配合捅我一刀的人,演完這場凄美的狗血大劇,確實很沒意思。

我又不是個演員。

用死亡去逃避自己正在經歷的苦難,是不是太軟弱了一點?

我不知道當時一死了之會怎麼樣,但終究沒死成,現在活得好像也還不錯。有新的工作、新的朋友和新的生活方式。

第一個月工資發下來,我就買了一堆ins風的壁畫和木架,釘滿蒼白的牆面,養起了可愛的玫瑰花;也扛起在乾燥箱中寂寞了半年的單反,遺失了數月的那些對美的感知,開始重新回到我鏡頭裡。

當然,隨之回來的還有……體重。王老闆聖誕節回國之後約了一次電影,他認真地掃視我一圈,評價道:「看來氣色好很多了,罵人也比半年前有勁了。」

我會一直記得當時靜靜每周兩次的拜訪。她下班之後,擠著人山人海的三號線,穿過半個城市來陪我說說話,第二天早起繼續去上班。她記下了地鐵站到我家兩個公交站的步行距離,但她明明是個超級路痴。

王老闆說,只要你願意嘗試往外走,你的朋友都會支持你陪著你,起碼我會。

我爸說,你現在有困難,我會幫助你,直到你經濟獨立為止。錢不夠用你就問我拿。

靜慧老師說,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背後,肯定有個很愛她的爸爸。你爸爸一定很愛你。

雖然我現在還會因為不確信被愛而不安,不確信是否會被丟下而恐懼。但是我也開始嘗試著接受,即使我永遠不會原諒一些人的背叛,不代表今後沒有人值得我信任;而生命中一些人的離開,不代表我是被拋棄的。

因為,我一直都被另一些人默默地愛著啊。

圖片來自插畫師 Nano Mort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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