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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歲導演上吊自殺,遺作卻在柏林獲獎,都怪這時代笑貧不笑娼?

2017年10月12日,一位叫胡波(筆名胡遷)的年輕導演、作家,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29歲的生命。

2018年2月,他的遺作《大象席地而坐》,在第68屆柏林國際電影節獲獎。

一次死亡,一次獲獎,兩個事件疊加,引起電影業輿論場波動。

下面,是甜叔的看法:

關於胡波,我們知道的事實不多。

一是他自殺

二是《大象席地而坐》獲得了柏林電影節費比西獎(國際影評人聯盟獎),以及最佳處女作獎特別提及

三是就影片的最終時長,他曾和製片人王小帥發生過巨大爭執

四,他大部分時間都很

四件事實湊在一起,就有了一個商業社會逼死理想青年、理想青年終獲國際認可的故事

並,刷爆了電影從業人員的朋友圈。

這意味著人們總算開始尊重理想、推崇個性化的藝術探索了嗎?

倘若如此,為何獨獨是胡波和他的《大象席地而坐》受到關注?張獻民先生這幾天弄出來兩個2017年獨立電影十佳片單,上面的影片,不會比《大象席地而坐》更少重要性,然而,關於這個個人評選的文章,卻也只收穫了區區幾千的閱讀量。

或者,費比西獎的含金量真的很高?

連柏林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都一年比一年冷清,很難斷定,一個外圍獎項又能有多大的影響力?

歸根結底,事情的引爆點還在胡波的死上

以前,他的死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的死;現在,因為獲獎,他的死成了傑出青年的冤死、枉死、含恨而死。

不知該高興還是傷感。

在嚴肅對待電影的華人獨立電影人當中,極少數能在國際上獲大獎,大部分都也只能獲得些中不溜的獎項,要麼出現在類似於張獻民先生的十佳片單上,或者只有死,才能讓他們進入大眾的視野。

當然,假若胡波知道他在爆款文里是如何被討論的,他可能不會那麼著急選擇去死。至少,不死,就不會被人像那樣噁心討論。

從有限的事實當中,是推不出來胡波是被人、被社會逼死的。

唯一值得探討的是王小帥的態度是否恰當。

此時,如果一味要求製片人不應干涉導演創作,其實就忽視了電影工業的事實。

這中間並沒有一個明確的道德律令可以遵循,博弈,才是製片人和導演一直以來的關係真相。

我們可以想像,當王小帥面對著那個他覺得很糟很爛的長版本,他負責任的態度可以是什麼樣的?除了要求刪減之外,他還能怎麼樣?

如果他有錯,便錯在措辭太過火,手段太不近人情。

現在,長版本《大象席地而坐》獲了獎,就彷彿把王小帥有眼無珠的罪名給坐實了。

實際上我們尚無力分辨,究竟王小帥是對的,還是胡波是對的。這隻有將兩個版本都拿出來比對一番才成,而且就算是比對了,想來也不一定會有一致的觀點。

胡波之死是悲劇,倘若這死真的和他與王小帥的爭執有關係,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並不是一對合適的搭檔。

拍電影,要找一個審美一致、全力支持你的製片人很必要,也著實不易。然而,倘若要求百分之百的投契,很多電影或許根本都不會走到立項這一步。

電影,是一門務實的藝術

無論決定投身電影是否來自於一種理想衝動,當一位導演、編劇真正開始著手創作,面對的永遠是一些具體而微的事情。

怎樣觀察生活、怎麼搭建故事、怎樣表達想法、怎樣設計分鏡頭、組織什麼樣的團隊,乃至,怎麼和製片人打交道。

最重要的,認清自身的能力和界限,千方百計將電影拍出來。

這一切都和理想沒有任何關係。堅定的自我主張、強勁的行動能力,才是一個電影創作者的必備素質。而理想,傷害創作。

要求自我成為理想中的自我,要求外界按照自己的理想來運行,要求作品一定要成為傑作,導致內疚、怨忿、拖延,一旦理想碰壁,又會造成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想,當一個人真正走上了嚴肅的創作之路,他的腦子裡就不會再想著理想。理想是外界加在藝術家頭上,從而將藝術家和他人對立起來的一個居心叵測的標籤。

有了這個標籤,就有希望打造出爆款文、爆款書、爆款電影。

在日常語境中,它常常意味著對一個人的定性、侮辱,後面不時會捎帶著規勸。而當它致力於製造熱點時,它勾起人的自憐情緒,促使人們對某種不存在的事物產生認同。

保持著源源不絕的創作動力的創作者們,多是一些務實的人。

這種務實,當然說的不是金錢至上。它完全可以是一種安貧樂道的務實。

比如,認定了要拍專註自我表達、不討好觀眾的藝術電影,那就不去指望通過影片牟利。沒有產生社會影響,也許會有一些情緒波動,但很快也能藉助於理性調整過來。至於說糊口、生存,勢必要尋找一條別的什麼途徑。

這種務實的根本,是要敢於承擔自己所做選擇的後果。它與那些將理想掛在嘴上的投機家們背道而馳。

從來沒有人說,嚴肅創作是一條比較容易走的路。

胡波的紅,是好事嗎?

倘若他還活著,這肯定是好事。因為,有了一定的影響力,在為下一部影片籌集資金時,會更容易些。但,這紅,卻與他的表達能達到的高度無關。

真要較真,紅不紅、獲不獲獎,和藝術沒有絲毫關係,因此也就談不上該為之高興還是傷感。

當絕大多數的藝術家們都默默無聞的時候,我們不該怪罪時代。因為是藝術家們自己,站到了大眾的背面。倘若真有一個大眾對藝術普遍接受的時代,那或許藝術便不再是藝術了。

最後再說個細節。

當年有個恐怖片找胡波做導演,他該不該接下這個活兒?

無論接不接,這個選擇都和他的節操無關。

接了,可以拿到一大筆錢,也許會讓他在《大象席地而坐》的創作中獲得更大的自主權。

像拍了《性、謊言和錄像帶》的索德伯格,就研發出一套一片為商業、一片為藝術的交替拍片模式,國內的獨立電影人不是不可以借鑒。

不接,可能是因為接了就會傷害創作。

比如,他不得不在恐怖片里說一些自己不相信的話,或者,片方對他的控制會讓他無法容忍,以及,拍片會擠占他獨立做藝術思考的時間。

我想說的是,這是一個需要用務實的思維去回答的選擇題。理想若是在此時插手,不僅全無益處,而且會蒙蔽人的雙眼。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毋寧說,這是個牌坊多到能把人淹死的時代

要從事藝術,就得丟下牌坊,擺脫節操和理想的束縛,用一雙務實的眼睛,去解決實際的問題。

文 | 甜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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