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很多的悲劇,都源於非要用別人的錢來實現自己的理想
01
這兩天,朋友圈裡在流傳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四個月前,也就是去年的10月12日,一位窮迫潦倒、並且覺得自己的才華得不到認可的年輕導演,在樓道間上吊自殺了。今年的2月23日,他的遺作,也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一部片長近4小時的電影,獲得了柏林電影節費比西國際影評人獎(論壇單元)。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這個獎不是柏林電影節頒發的,和張藝謀的《紅高粱》、李安的《喜宴》、王全安《圖雅的婚事》這樣的獎項不一樣。這個獎,不隸屬於電影節,是在電影節頒獎之前由國際影評人協會頒發的,但是也具有相當的分量。
很多電影節上都有這個費比西獎,比如我非常喜歡的電影《鋼的琴》,就曾經獲得過台灣金馬獎的費比西獎。
這尊獎盃,和那位四個月前自殺的導演,鑄就了一個巨大的悲劇。
於是有很多煽情的作者,開始挖掘他自殺前的種種抗爭和不幸,描述了一位為了藝術理想和投資方爭鋒相對的鬥士,惹得很多人開始咒罵「笑貧不笑娼」,開始哀嘆「藝術抵不過金錢的腐臭」,開始絕望這是一個「理想跪在地上磕頭的時代」。
02
看了這篇文章,我也挺悲傷。作為一個導演,沒能親眼看見自己的作品獲獎和上映,這可能是他有限的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我沒看過他的這部近四個小時的遺作《大象席地而坐》,所以我無法評判這部電影我是不是喜歡。從他和投資方的較勁來看,他對這部電影是傾注了很多心血的。
抱歉,我只能這樣說了,並沒有對這位導演以及他的作品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
但是這場悲劇的根源在哪裡?說到底,還是錢。
投資方覺得,錢是我出的,我給錢是因為看中你的才華,是想讓你用你的才華來幫我們大家一起掙錢,現在你已經偏離了這個最基本的目的了,我們投資的錢要打水漂了,這樣做是不行的。
年輕導演覺得,這是我的作品,就應該按照我的想法來進行,你們雖然是出錢的,但是不能控制我的靈魂,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實現自己理想的機會,我必須牢牢把握住,這是底線。
一個要市場,一個要理想。當理想和市場不能重合的時候,悲劇就此開始。
03
真的,這個世界上很多的悲劇,都源於非要用別人的錢來實現自己的理想。
不管那些文章把投資方描述得多麼的冷血、多麼的殘酷、多麼的摧殘藝術家的夢想,我都認為他們是無可厚非的。他們沒錯,包括被點出名字的王小帥在內。他們的錢不是撿來的,他們都經歷過追求理想的階段,他們也終於認清了這個現實:
要想百分百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得百分百靠自己的錢。
如果你不能保證百分百靠自己的錢來實現自己的理想,那麼你先去掙錢,掙到足夠的錢的時候,再來聊你的理想。
什麼叫理想,我覺得理想就是你自己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匯總之後的具象反映,是你長期奮鬥的目標,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血氣方剛,更不是要證明什麼。
真的,如果你的理想足夠的堅定,可以保證很多年都不會改變、甚至不會發生偏轉,你非要這麼火燒火燎地著急著實現它做什麼?
而且,是在你沒有能力實現的情況下非要去實現。
我覺得,這不叫堅持,這叫犟,或者說,這叫執拗,甚至叫偏執。
04
這位年輕的導演就這樣活活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他說,他打車的時候跟司機聊天,說自己身上只有三千塊錢。
很多人把這件事當成他堅持自己理想的一種證明,但是請原諒,我並不認為這是一種驕傲。一個成年人,在正常的環境下用合法的手段養活自己,是最基本能力的一個體現。
他不是沒這個能力,也有投資方找他拍片,據說還是「花大價錢」,但被他斥之為「狗血商業片和恐怖片」,他放棄了這些機會。
我不知道拍過恐怖片《異形2》和商業片《阿凡達》的詹姆斯·卡梅隆怎麼看待這句話,但是我知道,這位年輕導演的心裡是歧視商業的,他寧願不掙錢,也不願去觸碰商業這條他認為骯髒的紅線。
但是他自己卻又那麼渴望用一筆錢來實現自己的理想,這樣的心態,不釀成悲劇,那才叫不正常。
真的,哪怕是你罵我對逝者不尊重,我也要說出這句話:
這位導演身上發生的,是一出徹徹底底的悲劇。但這只是發生在某個具體的人身上的悲劇,請不要把這個悲劇上升到否認甚至唾棄商業化的高度。
沒有商業化,絕大部分的理想,都只能變成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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