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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的年,歹過的春!

那些年,一到立春,就會聽到媽媽說「好過的年,歹過的春」這句話。意思是說,年好過,一天就過去了,吃頓餃子就算過了年;可是春天是漫長的,尤其是正二月,地里不見一顆菜苗,樹上也都光禿禿的,人們吃啥活著?於是,春天成了人們異常煎熬的季節。

很多的人家,都有一兩個腌菜缸,大的小的,放在背陰的地方。那裡面淹著各種鹹菜。黃瓜豆角辣椒蘿蔔皮蘿蔔梗白菜幫子白菜疙瘩等。凡是可以當菜吃的東西都淹進缸里。冬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吃了。但冬天因為有白菜有紅薯有秋天存下來的一些疙瘩蘿蔔,因此還覺得吃菜上不成問題。到了春天就完了。這些菜基本上吃沒了,於是就只能啃棒子麵餑餑和老鹹菜了。

那些年的莊稼主,差不多家家有香椿樹,有榆樹,春天沒菜的時候就可以接個短。香椿牙剛一出來就開始掐著吃了。有客人來就弄個香椿炒雞蛋,沒客人就自己拿開水焯一下,涼拌著吃。

等榆樹上長了榆錢,孩子們就高興了,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榆錢餑餑」了,而且想吃多少有多少。因為榆錢很能結,不像香椿樹,掐半天炒不了一盤一碗的。榆錢一捋就是一筐頭一籃子,自己吃不了還可以送給別人。貼餑餑剩下了還可以做「絲糕」。「絲糕」就是把棒子麵和榆錢摻合到一起,放在鍋里蒸。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榆錢餑餑的。適當的放點鹽,貼的不薄不厚,燒火仔細點,熟了外焦里嫩,幾乎都不用吃菜,就可以吃的津津有味。到了有榆錢的時候,我們很多孩子,都手裡拿著榆錢餑餑,比著賽似的吃。每人都能吃半大塊。

有年春天,我媽在生產隊的養雞廠里餵雞,看到餵雞的魚粉里有很多小乾魚,就拿回家一把來,摻和點白面,打成麵糊,蒸著吃,俗稱「蒸辣醬」。不同的是以往蒸的是蒜瓣和白麵糊,現在卻改成了小乾魚和白麵糊。等蒸熟了端出來,那個小魚的香味立刻就吸引了我們的嘴巴。於是摸起餑餑,先挑了辣醬里的小魚放進嘴裡,柔軟,爽口,味道真是美極了。我和弟弟妹妹連聲說著,真香!真好吃啊!

沒幾天,媽媽就買了一袋魚粉背回家來,她說,小魚挑出來蒸辣醬吃,魚粉留著餵豬。就這樣,整個春天,我們一直沒斷了吃小魚蒸的「辣醬」。每天放學回來,我們總是顯得很懂事的樣子,蹲在魚粉袋子跟前,往外揀小乾魚,臭魚粉味直嗆我們鼻子我們也不在乎。媽媽呢,就在一邊燒火做飯,準備著貼餑餑。等餑餑貼好了,我們已經把小乾魚洗凈了,放在大碗里,又放了點白面,然後交給媽媽。媽媽接過去,一邊用筷子打著碗里的麵糊一邊往鍋里放。餑餑一熟,辣醬也熟了,小魚的味道透過蓋頂也鑽出來了。

還有那麼幾年,父親淹了很多辣椒。有尖椒有柿子椒。到了春天,父親就撈出一部分來放在太陽底下曬。直曬到發白,都半幹了,就給我們用油炸著吃了。他總是先給我們炸一盤子柿子椒讓我們先吃,他最後再炸尖椒和媽媽一塊吃。

那個時候,能夠吃到油炸的柿子椒,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頓上好的「美味佳肴」,比現在孩子們吃雞翅都好吃。我們常常吃的滿臉緋紅,鼻尖冒汗,那真是越吃越香,越吃越上勁。都不知道什麼叫飽了。

(圖片來源網路)

因為沒有菜吃,我們農民就想了很多辦法自己做菜。比如「發醬」「生豆芽」等。發醬就是把一些剩餑餑,放在碾盤上碾碎了,然後放進一個罈子里,再密封好,埋到生產隊的大糞堆里捂著。等過段日子就捂成「大醬」了。扒出來,開壇即食,

生豆芽是件「好玩」的事。根據豆芽壇的大小,提前把綠豆揀好,泡上,然後控出水分,先放在一個瓦盆里生。等生出了「嘴」,露出小牙牙,就可以裝壇了。裝入壇以後,用一塊紗布(我們永清方言叫蚊帳布子)把壇口蒙嚴,然後放倒在炕頭上,隔一天,一早一晚的要投一次水。俗稱「投豆芽」。投完了,再放倒在炕頭上,如果炕頭不太熱。還要蓋上件棉衣服或者薄被子。

(圖片來源網路)

總之,那些年春天的主打菜,就是鹹菜大醬,韭菜豆芽,還有榆錢香椿之類。

如今,人們再也不用發愁春天沒菜吃了。春天裡也能吃到黃瓜豆角西紅柿,一年四季什麼菜都有賣的。多麼好的日子呀!所以我們要好好活著,好好珍惜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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