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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婷古風小說欣賞:《洛都》

作者簡介


劉文婷,筆名煙離意,學生黨一枚,生於陝西省彬縣,愛好看書。文章多是古風虐基調。

或許她從來無心,只是他自以為是,可是到了最後,也不過只是,空斷腸。情易斷,恨難決,瀲灧花飛皆傷處,徒留傷心路。——題記

月華沉夢

月華沉夢

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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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 都

作者:煙離意

故事還要從盛元十年開始談起,歷史吝嗇的不肯留下她的名字,只能在一部部的野史中窺的一二。

她的風華,她的尊貴,她的榮寵,她的悲哀,皆在那一頁翻篇的史書之中,寥寥幾筆,寫盡了她一生。

嘉隆帝幼女,盛元帝幼妹,史記上流傳下來的只有她的封號,洛都。

而她與他的故事,也只能在野史中流傳。

盛元年間的攝政王秦謹,史書上皆是頌他文武雙全,功績卓越,定國安邦,斬殺反賊。而從來沒有去記載,他的一生,也曾求而不得,輾轉思量。

那是盛元十年飛花爛漫的時節,她被送出宮,寄於攝政王府居住,那時候,她還是驕傲不可一世,張揚的長公主殿下。

可在他的眼中,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皇帝雖是兄長,可畢竟不是嫡親,她為四王嫡妹,皇帝又怎麼會看著這樣一個威脅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知多少陰謀算計等待著這個公主,將她吞噬。

那時的秦謹,不知此後,他會有多少愛恨思量。

「長公主,你就住在蘭苑吧。」

「嗯。」

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個洛都殿下究竟是什麼模樣,在秦謹的眼中,她就那樣沉靜而溫和,待人接物也極是有禮。

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撕下她偽裝的完美的面具,是在盛元十二年的上元佳節之後,那日秦謹酒醉,便出去吹吹涼風,卻沒有想到,見到了洛都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外人眼中的洛都,是張揚肆意跋扈囂張的。

在秦謹眼中的洛都,是溫和有禮大方懂事的。

可在今夜,他看到了一個冷漠殺伐果決的決策者。

他從來不知道,洛都竟然還與四王有聯繫,四王就那樣恭敬的聽著這個妹妹的計劃,臉色不變。

他沒有弄出任何響動,悄無聲息的走了。

事後,他其實在心裡掙扎了好幾次,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於帝王知曉,可是每次都會想起那個女孩子冷毅的面容和殫精竭慮的籌謀。

他不忍了。

於是這件事一直被他埋在心底。

可沒有想到的是,回府之後洛都就找上門了來。

「攝政王,我知道你在。」

他看著那個少女逆光而來,彷彿披上了一層薄紗,為她添了幾分驚艷,他沉默的讓她坐下。

「不知長公主來此,可有何要事?」秦謹覺得,他其實是有些喜歡面前的這個女子,否則也就不會將她做的事情埋於心底,不告知任何人,甚至在她做的不夠妥帖之時,還替她善尾。

「我知道你看見了。」洛都不含絲毫情緒的開口,卻彷彿持有倚仗,篤信秦謹不會說出去。

「是,我看見了。」

他看見面前女子一笑,道:「本宮,給王爺講個故事。」

「前朝華康年間,曾出過一次巫蠱事件,那一次牽連了不少宮人,可最後誅殺的,卻是當年的皇后謝氏。

皇后謝氏百口莫辯,只能被華康帝打入冷宮,而伴隨著她的被廢,整個謝家也開始風雨飄搖。

謝氏忠臣,可華康帝受小人蒙蔽,絲毫不知謝氏清白,竟下了令,將謝家滿門抄斬,將皇后謝氏凌遲。」

「王爺,本宮講完了。」

故事不長,卻冷到了他的心底里。

屋外依稀有踩雪的聲音,可是秦謹置若罔聞,只是獃獃的坐著。

等到他回神的時候,面前的茶都涼了。

對面的女子,已然不知去了何處。

一直以來服侍他的小廝進來後,還有些疑惑,「王爺,怎的洛都殿下走的那般急,連傘都未帶。」

「不必在意,你去讓景易先生過來吧。」

「是。」

片刻,庭院內就又響起了輕微的踩雪聲,還未等他思量,門就已經推開了。一陣冷風吹進,讓本就不暖和的房間更添冰冷,也讓秦謹越發覺得冷了。

「先生以為,洛都之事該如何論?」

「憑王爺之心所論。」

「本王知曉了 」

時間一向是過的極快的,不經意間就走到了盛元十五年,洛都都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子了。

兩年前有人向洛都提親,卻被她拒了,不知拒了多少婚事,才得來如今清靜。

自從那日洛都與秦謹談過之後,兩人之間再不復昔日溫和,倘若遇見,必定是冷嘲熱諷,拂袖而去。

洛都早在兩年前就自己開了府,搬了出去,也好過在攝政王府與秦謹相看兩厭。

其實京中一直有洛都和秦謹的風言風語,說什麼洛都二九不嫁,其實就是為了等秦謹上門提親,或者是說,在洛都還未開府的時候,早已與秦謹有了首尾,才一直不嫁。

月光輕靈,夜色深沉,即便是月光也掩不住那深沉沉的暗色。

攝政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燈火昏暗,燭火搖曳,當秦謹走進房間時候,就已察覺房內有人,但他不動聲色的坐在床畔。

身後女子的手臂纏繞上來,從後面抱住他,他眸色一暗,還未動手,就聽身後的人道:「早有傳言說王爺與本宮不清不楚,不如今日,坐實了這個傳言,王爺覺得如何?」

秦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殿下,不可如此。」秦謹緩緩拉開女子的手臂,「有損殿下清譽。」

「反正本宮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成婚的,既然如此,何必在意什麼清譽?」

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

其實早知道,她今夜來此,絕對不是為了他,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體現出她的目的。

把自己送給他。

可這定然不是為了他這個人,只是為了他的權位,想要為他們的大計,拉攏一個強有力的幫手。倘若今日,有權的是另一個人,她是否也會和現在一樣?

「本王,送殿下回去。」

這句話,也等於是拒絕了洛都邀他一同謀逆。

「有勞王爺,本宮覺得還是不必了。」達不到目的,她一瞬間就變得極為冷漠。

在她往出走的那一刻,秦謹說:「莫要糟踐你自己了。」

洛都腳步一頓,繼而快步離開。

秦謹第一次看到洛都崩潰的樣子,仿若天都塌了,可是刻在眼睛深處的仇恨,怨懟卻能讓他輕易的看出來。

這是盛元十六年。

那日,洛都與秦謹下了一盤棋,可還未過半,便有侍人上前,輕聲對她說了些什麼。

秦謹看到洛都氣的連手中的棋子也捏成了粉末。

「本宮還有要事,先行告辭。」她意欲出去,可是卻沒有想到,外面被秦謹的侍衛圍得滴水不漏,至少她是出不去的。

「你……」

「殿下何必生氣,只需殿下在本王這裡待上一晚。」屆時無人能動她。

「四王兄死了。」洛都聽到這個消息真的是崩潰,她費盡心機謀劃,不過就是為了四王登基,可是如今,四王卻死了。

這讓她多年謀劃盡如流水,化作空談。

情何以堪。

「殿下冷靜。」

「四王兄死了!你讓本宮怎麼冷靜,秦謹,讓你的侍衛都讓開!」

「殿下,還是在謹這裡多留一夜吧。」他不能讓四王活著,可他也不能讓洛都死。

今夜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洛都在攝政王府留了一夜,明日他就上奏娶她為妃,護她周全。

「好,很好!」

這一夜她被迫不能離開,第二日秦謹就上奏娶洛都為妃,朝堂一片嘩然。昨日帝王才處決了四王,今日攝政王便要娶四王之妹為妃,這讓眾人如何猜測。

秦謹還是如願娶到了洛都的。

即便大婚當夜,她面色冷的可怕。

「你是不是很得意?將我玩弄在你的掌心,恐怕今日全都是你設計?」今日,才是到了真正的相對滿目譏諷。

「你若是不忿,皆可發泄在我身上。」

「呵,四王兄會回來嗎?」

她笑得流出了眼淚,卻無可奈何了。

他始終還是沒能阻擋住她的步伐。

盛元十七年的夏日,洛都長公主,攝政王妃,逼宮造反,意圖弒殺帝王。

他聽到消息的時候,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只是眉目間都帶上了幾分哀傷。

她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一個舉動,是會讓她葬失性命的。帝王並不昏庸,她的作為不知道有多少都在那位天子眼中。

時至如今,他再也不能騙自己了。

洛都從來不是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即便是成了他的妻子,她也從來沒有服輸過。

他又想起了那一夜的兩人談話。

洛都說,她要的是這萬里江山,她說她知道他不會願意給她,所以,她會自己去拿到。

秦謹不言,他只能看著昔日那個溫和有禮的洛都越來越執念,越來越瘋魔,直到今日,真正瘋狂。

洛都明明知道她的兵力不足,明明知道對抗皇帝是以卵擊石,明明知道……可是她就是願意,願意傾盡一切為四王報仇。而他,在她的眼中,恐怕也就好似一粒沙。

他還是決定去找她。

宮門之下,皇帝笑的輕狂,洛都輕蔑的看著這一切,雖是夜晚,卻燈火通明。

洛都集結大軍於此,已經拖了一日,明知道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可是就是找不到辦法解決。

攝政王來了。

士兵們看起來都很高興,可是洛都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淵裡。她從來不認為,秦謹會來幫她。

「殿下,此時你可後悔?」

「後悔什麼?」洛都嗤笑,「這是我自己選擇走的一條路,不會後悔!」

秦謹一步步的朝著洛都走來,洛都長劍直指他的胸膛,他卻毫不畏懼。

洛都一步步後退。

「殿下,還是心軟的。」

洛都還是輸了。

在看到秦謹到來的那一刻她就有了預感。

可是她不願意那樣輕易的放棄,所以此刻被反剪了雙手,被秦謹抓住,輸的如此慘。

秦謹突然放開她的雙手,將她摟住,卻死死的讓她不能動彈。

「殿下,你此刻反悔,我還能帶你回去。」她聽到秦謹在她的耳邊這樣說,可是她笑的嬈妖。

「你別想了。」明媚的笑意綻開,「我是不會認輸的。」鮮血沾染在她的臉上,宛如嗜血的修羅,讓人不禁生畏。

秦謹吻了吻她的眼睛。

即便是這個倔強的女子不肯服輸,他還是想保住她。

燈火搖曳。

「你不必為我求情,我今日既然起事,就不怕他殺了我,如此,我也好向王兄交代。」

他突然就想搖醒這個女人,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王兄,他算什麼!這一年的寵愛,這一年的溫柔,在她眼中,真的就一文不值?

「殿下,你還是這樣自私。就像這樣拋下我一個。」

洛都不語。

卻在眾人商議怎麼處置她,秦謹執意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要將她帶回王府時,她舉劍自刎了,她驕傲到不容許任何人為她的下場爭論。

秦謹沉默的抱起洛都的身體,手卻在顫抖。他想捂住這個傷口,鮮血卻越流越多,多的讓他心慌。

「殿下,殿下……」

這一夜過後,洛都長公主,這個人從此從歷史上退幕。

秦謹還是把洛都救了回來,即便此後,纏綿病榻,可是洛都實在是不想活下去了。

就在盛元十七年的冬天,她撒手而去。

秦謹失去了最愛的人,悲不能自抑,一口鮮血吐出,讓他自此也沒能像昔年那樣健康。

往事散去,不知幾人還能記得這個名字,可是他就在那裡不悲不喜,等待死亡的降臨。

七年的恩怨,到最後也不過釀成了仇,她埋葬在了杏花微雨之下,帶著她一生的風華,花飛的那時,他可會想起,被他親手埋葬的少女曾經翩躚的風姿?

後記:《史書》嘉隆四十二年,帝得幼女,如珠如寶。

盛元十年,長公主洛都張揚跋扈,被送往攝政王府。

盛元十五年,公主言不嫁。

盛元十六年,攝政王秦謹求娶洛都長公主。

盛元十七年,洛都長公主謀逆,逼宮造反,攝政王大義滅親,擒之,然公主不堪受辱,自刎。

史書向來是無情的,它總是寥寥幾筆將一個人的一生寫盡,翻篇的史書,記錄了什麼,只有那妄斷的浮華。

沒有人看得到,那個女子,在史書深處,淺淺的笑意。

雪凝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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