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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她時,是替身?是人偶?還是?這一切是孽緣?是宿命?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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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她時,是替身?是人偶?還是?這一切是孽緣?是宿命?還是?


?第一章 花海與君永別離

臘月二十三,正是小年。在這樣的日子,就連幽冥地獄裡都是四周張燈結綵,一派熱鬧的景象。鬼市更是鬼頭傳動,大家都在購買著過年所需要的年貨。

少女拎著已經被塞得滿滿的籃子,穿梭在群鬼之中。出了鬼市直奔渡口,上了小船,船上一小鬼道,「船票呢?今天可是小年,所以這船票也要漲些。」

少女從籃子里拿出幾張酆都城錢印,還有一隻彼岸花。小鬼馬上笑逐顏開,將東西接了過來。錢印查看了一下,放入懷中,那彼岸花放到鼻下一聞,滿意的點點頭,將花插到船頭,撐著小船橫過幽冥海去了對岸。

下了船走過火紅映天的彼岸花海,據說這彼岸花有些非同於尋常花的味道。那是人間所思念的親人的味道,只是彼岸是凡人所以未能聞得出來。

陰風吹拂帶著陣陣涼意,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過了午時。地獄就是如此,白天並不像凡間那樣艷陽高照,天上只有橘紅色的一道光亮。而到了下午就會慢慢的變涼,直至夜晚變得最為陰森寒冷。

回到了花海盡頭的小木屋內,將籃子內的一應食材擺放在了桌上了,更衣洗手開始準備今天的小年飯。他說今天會早些回來,陪她一起過小年,到時候會給她一個驚喜,她同樣也要給他一桌子的驚喜。

不多時,已經有各色菜肴擺上桌面,看著自己精心做出的一桌子的飯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估摸著還有半個時辰他就該回來了。用盤子將菜扣上,省得一會涼的不好吃。

他的胃不好,平素里吃食又不甚講究,現在更是吃不涼東西。再在爐上做了水,一會兒好再溫上一壺酒。

做好一切後,彼岸換了身新衣服。這衣服也是他昨個送來的,說是當下最時興的料子、最時興的衣服樣子。換好了衣服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她笑得幸福甜蜜,再為自己畫上黛眉,塗上胭脂。原地轉了一個圈,俏臉有些微紅,想著那人看到自己今天的模樣,會不會很開心。

他說的那個驚喜,會是什麼呢?他兩人相識以來一直相敬如賓,他對她是多有照撫,她早已將心暗許,他也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情義,只那層窗戶紙還未被捅破。

這些日子他有些反常,那日在花海中問她可願如這彼岸花一樣,永伴幽冥海。那時她正在勞作,因為害羞便低下了頭,這讓她怎麼好回答,最後只輕輕的點了對,便跑開了。

至那日起他來的更勤了,每每會問她喜歡什麼樣式的衣服、慣用什麼散粉胭脂......打床是要那春枝喜鵲和合兩仙雕花床,還是要那垂岸楊柳鴛鴦戲水二簾床。

她心裡清楚,他問的都是女子出嫁時必備的嫁妝。想到這時她的臉更加的紅潤,望著外邊的天色,盼著他能早些回來。

說是早些回來這個時辰應該也到了啊?怎麼還未回來呢?

向窗外望了無數次,天上那抹亮光已經消失殆盡,桌上的菜熱了兩會,那溫酒的水也換過了三次,人還是不見回來。彼岸顯得有些焦急不安,按理說今天這樣的日子城中應該沒什麼大事才對,怎得又耽擱到了現在。

城中通往這裡的路已經很難視物,於是撐著燈籠準備去黃泉路上迎迎那人。剛剛走出木屋,就聽得前邊花海處有細微的聲音。難道是他回來了?彼岸加快了腳步,向聲音處走去。

遠處依稀有人影,彼岸喚了一聲:「火君是你嗎?」

前方的身影一頓,並沒有答她。彼岸看得有些著急,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分。只是空氣上怎麼有股子血腥味呢。彼岸雖然有些害怕,但這花海平素並無他人來。

是他,一定是他,是他受傷了。

緊跑了幾步,彼岸停下了腳步。她將燈籠抬得高了些,此刻她才看清楚前方的景象。就在此時她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

地獄火君倒在地上,他的胸口處正有鮮血不斷的流出,嘴裡也大股大股的吐著血,此刻他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看。

他的不遠處,長發男子手持一把長刀,刀尖上幾滴鮮血滑落地上,刀刃閃著寒芒。這人也正用一種意味不明且複雜的眼神望著她。

彼岸馬上丟下了燈籠跑向了地獄火君,燈籠落到了地上,紙制的燈罩燃燒了起來,變成一團小小的火球,照得四周更加的明亮。

地獄火君的眼神跟隨著彼岸移動著,彼岸跑到他的身旁,試圖扶起他。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提不起任何的力氣。

淚水頓時濕了臉旁,用手去按那胸前的傷口。「火君,火君,你要堅持住,我這就去找人救你。」彼岸正要準備去求救,卻被火君拽住。

他的嘴努力了張了幾次,都未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口中的鮮血,流得更快了。幾次努力後,終出說出話來,只那聲音十分瑩弱。

「來,來不及了。」說這一句話後,憑他再怎麼努力也未曾說出半字,只用慢慢的挪動了手指,指向了自己的內懷。

「是這裡嗎?」彼岸的聲音也已經失了原來的樣子,她咬著嘴唇將手伸進了火君的內懷。摸到了一個布包,將那布包拿出來,打開卻是一隻彼岸花形態的金釵。

看著那隻金釵,彼岸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緊緊的將火君抱入了懷中,任他身的鮮血也侵濕自己的衣裳,哀號道:「火君,別丟下我,你說過,你不會丟下我的。我願意如彼岸花海一般長伴幽冥海的左右,我願意做你一生一世的妻子,我願意。」

彼岸此時很後悔,那日為什麼她不直接說出願意,那時為何羞澀顧及女子的臉面。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一隻冰冷手正在為她擦掉臉上的眼,彼岸模糊的雙眼看著火君的嘴還在動著,她低下身子聽出了那輕得不能再輕聲音。是「帶」字。

將那金釵插入發中,彼岸堅決說道:「火君,金釵已入吾發,奴便是你的妻。」


第二章 天宮再續姐妹情

看著彼岸帶上了金釵,又聽得她那樣的話,火君也濕紅的眼框。最後他將手指向了遠處的那個人,嘴裡還想說得什麼,卻再未出過任何聲音。

抬起的手一下子落了下來,那紅了的眼睛也緩緩閉上。接著他的身體也慢慢化成輕細的粉末,盾入空氣之中。

「火君、火君,你別走,你別走。」彼岸用力的去抓那消失的粉末,可是依然兩手空空。她失去他了,那個要陪她、伴她將要娶她的男人,她失去他了。

彼岸回頭看著遠處的男人,一手拭掉臉上的淚。因為白皙的手早已染上了血跡,所以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紅的印子。那印子像一朵盛開的彼岸花,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妖冶。

另一隻手將頭上的金釵拔下,反握在掌中,將手抬高,拼力向那人跑去。

「你還我火君命來!」

眼前的人變得越來清晰,彼岸右手向前猛刺過去,那人只衣袖一擺。彼岸就被衣袖所帶來的勁風彈得老遠,然後重重的摔到地上。

男人一步步走近,彼岸試圖再次爬起來為火君報仇。可那人沒再給她任何的機會,長臂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聲音冷到極點道:「既然不過是個替身,還留你何用,你便與他同去吧!」

彼岸的身體被抬高,她方才看清那人的臉,原來是他,那個時常會在花海中默望她的怪人,此刻他的表情也同他的聲音一般冷到了極點。揮動著手中的金釵想要掙脫那束縛,卻換來那大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彼岸意識開始模糊,就這樣結束了嗎?她也要死了嗎?好,這樣也好,這樣她可以去陪她的火君。用最後的意識將手中的釵子插入了發中。

意識里的聲音響起:「彼岸你知道嗎?在我家鄉男子會送出一隻釵子給他心儀的女子,那女子若將釵子插入發間,就說明那女子願意做他一生一世的妻。」

意識越來越迷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覺重。耳旁似有聲音喚她的名字,「彼岸,彼岸,你是我的彼岸嗎?你還是我的彼岸嗎......」

「彼岸!彼岸......睜開眼睛了,醒了醒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喚回了彼岸的意識。

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動了動了身體。尋聲望去,身著錦服華袍的女子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陌生的擺設,陌生的人。這裡,並不是地獄幽冥。

青絲幔帳,帶著沁人心脾香氣的雕花檀木大床,就連一旁伺候著的婢女,穿得都是統一或紅粉或嫩綠的浣紗宮裝。

這裡究竟是何處,為何如此的奢華。沒敢問出心中的疑問,將視線移回到眼前的人。

「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待哪日我再見著他的。定會一劍廢了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你。」剛才還很溫柔的臉龐,瞬間有些猙獰。看了彼岸有些驚恐的表情,馬上就又換回了一臉的溫情。

有婢女端來了湯盅,女人接了過來,拿著調羹,一勺勺的送到彼岸的嘴邊。

這味道是彼岸沒嘗過的,甜中略略帶點酸,溫度又很合適。她剛剛轉醒,這東西喝下去,頓感覺五臟說不出的舒服。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彼岸在溫柔女子的照顧下恢復的很快。她知道那位女子叫靈川,是靈山聖山峰的現任聖女。

靈川嘴上時常掛著那個殺千刀的,是現任妖王莫忘。也正是他那晚在彼岸花海殺了她的火君。

而這裡正是天宮,自己那日是被莫忘送到了這裡養傷。那人不是說要殺了自己嗎?原何又要救了她。

對於火君的死與她的傷,天宮中的人從不提及。從大家的眼神中,彼岸明白那件事應該成了天宮中的禁忌,只是從靈川話中有了大概的了解。

火君帶領地獄幽冥的信眾謀反,這是犯了大天規,就算是莫忘不動,天宮中的上神們也是不會輕繞了火君的。

只是自己與火君日日相見,他也算是個創世上神了。他是那麼親和、善良,怎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呢?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他們一定是冤枉了火君。

但現在已然死無對證,還不是那人說什麼是什麼,他殺了人還要栽贓陷害,簡直無恥之極。

火君的離開讓彼岸時時沉浸在悲傷之中,每每是以淚洗臉,好在靈川時時陪在她的左右。

至從她有了記憶,就是火君時常去照顧她。所以火君對她而言,不止是未婚夫君那麼簡單。她早已視他為親人,那種情感的依賴與相偎,早已經滲入骨髓,落地生根。

在一日呆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夕陽時,彼岸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想回木屋去,那裡是我的家。」

「家?彼岸你還記得你真正的家在何處嗎?」說這話的時候靈川的眼中也沁著淚水,她忘了、她全都忘了。難道莫忘說的是對的,她再不是從前的她了。

彼岸緩緩的轉過頭,對於家這個詞,她的腦海里一向是模糊不清的。

「我從打醒來就是在木屋裡,火君說過那裡便是我的家。川兒姐姐你以前識得我嗎?你知道我以前的家在哪裡嗎?」

彼岸對靈川的細心照顧心存感念,在失了火君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之後。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時時伴著她、照顧她的人。她怎會不感激,特別是靈川看向她的眼神,是那麼的親切。所以現在她們是姐妹相稱。

「不,我以前沒見過妹妹。」靈川將視線轉開,像是在逃避。

彼岸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這些時日里,每當提到此類話題的時候,靈川就會盡量叉開話題,眼神也變得閃躲。

「那個人殺了火君,為什麼天宮不為火君討回個公道?」她早已經在心中打定了注意,即便天宮對此時不聞不問,她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是他們上神的事,再則那地獄火君也是有錯在先,就算莫忘不殺他。天宮的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彼岸變得十分激動,聲嘶力竭的問道:「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他又有何過錯?為何非要害了他的性命?」

靈川知道她不能情緒太過激動,所以這幾日,對火君之事的來龍去脈,她們都是避而不談,怎知自己一句話又引得她如此。是自己的錯,以後再不能在她的面前亂講了。

見著她情緒不穩,馬上勸慰到:「彼岸妹妹,這些都是天宮的事,與你無關。你只要將養好自己的身體就好,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如此的動怒。妹妹,今天想吃些什麼,或是要上哪裡走走?」

望著一臉親切的靈川,彼岸知道再同她說下去,也是無用的。他們都是神,而妖界的妖王他們誰也得罪不起,自己又何苦為難於她呢?


第三章 後院偷襲欲報仇

接下來的幾日彼岸變得很平靜,依舊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就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與靈川閑談中,不時也會露出些許笑容,靈川見著更是喜出往外。

「你能想得開是最好的,這六界的人和事,我們大多管不得。以後你只管住在我這殿里。明個兒,我們去瑤池和那百花園玩。」

彼岸知道靈川為著能讓她多寬些心,已經帶她轉遍了整個天宮所有好玩的地方。

可對彼岸來說,不過是強言歡笑。那些個天宮中的上神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她在地獄生活多年,雖然體質特殊,也不過是個凡人,莫忘的妖力強大,連火君都不是他的對手,這火君的仇又何時才能報得。

於她而言,火君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對於他的死,她怎會視而不見。所以報仇之事,還需從長記憶,報仇不一定只能硬碰硬。更何況以她的能力,不過是以卵擊石。

所以,她選擇不動情聲,伺機而動。

傍晚,彼岸用瑤池的蓮子煲了桂圓蓮子羹,晾涼後用冰塊冰著送去了靈川的寢殿。

路過迴廊的時候,聽到後院子里吵鬧的聲響。改了方向走向角門,將頭探了出去,想查看一二。

後院里靈川手持聖女劍,正一劍一劍的劈向紫袍長發的偉岸男子。

望著那男子的背脊,彼岸頓感周身的血液已經凝固掉了。是他,那個殺了人還活得逍遙的妖人。

「我不同意,你休想再傷了她。她現在已經不認得你了,也什麼都沒有了,你還要糾纏於她。看我不活劈了你這個王八蛋。」

說罷靈川又是一劍,莫忘險險的躲過。「川兒,我也是為著她好。她現在的身體,留在你的身邊並不合適。只有我......」

莫忘話還未說完,靈川又是一劍飛出。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放屁,你少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你當我們聖女峰的雪穀草是狗尾巴草呢?她的身體只有我來調理,用不著你操那無根的心。」

兩人你來我往,各種忙活著,並無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彼岸。

彼岸慢慢的撥下頭上那隻金釵,這是火君送她的。將金釵緊緊的攥在手中。

她感覺自己此時的呼吸有些急促,穩定了定心神。這是個好機會,她已經失了一次手,不能再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

在樹木的遮擋下,她慢慢向兩人靠近。火君你等著,等我為你報了仇,我就去陪你,我倆作永世的夫妻。

還有幾步之遙,彼岸抬起手中的金釵。看著近在咫尺的仇人,見他正好是背對著自己。機會已到,再不猶豫。

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手中的金釵直指莫忘後背處心臟的位置。

「火君你泉下有知,為我祈禱,讓我殺了這個妖人,為你報仇雪恨。」

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又或是有些孽緣尚未了斷。卻也因彼岸的不自量力,她的飛身一衝不但未中,就連莫忘的半點衣袍都沒有觸碰到。

她只跑了兩步就被莫忘身上自帶的防禦氣場所震飛,遠遠的向後邊拋去,重重地摔到了壁石青瓦的院牆之上。

頓時眼冒金星,五臟六腑似要被震碎,一口腥甜之氣上涌而出。

一道紫色的身影飛身接住了她,並未讓她再次跌到地上。夕陽的淡紅色光芒,映照著那人的臉龐,就連他的墨發也被染成了金紅色。

彼岸手中摸索著,金釵,她的金釵呢?應該是剛才掉了,這麼好的機會,又白白錯過了。

「彼岸,彼岸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靈川急急的詢問,看著彼岸嘴角溢出的鮮血,略帶哭腔的問道。「傷到哪裡了?」

莫忘已經無力再與她解釋,她的目光一直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他。眼神如劍似刃,切割著自己的仇恨,也同時凌遲著莫忘的心。

慢慢的張開嘴,怨毒詛咒的話未及出口,鮮血卻已經不停的倒出。

最終那刀芒注目之光,還是變得越來越渙散迷離,直至重重的合上。

一道淡淡的黑氣在後邊不遠處望著裡邊的情況,不多時又盾入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黑暗、冷寂。彼岸感覺身陷其中,無法自撥。

「姑娘,是你啊?你還是回來了。這便是緣份......」這婆婆的聲音十分耳熟,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聽過。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她看到的卻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您是誰,這是哪裡?我死了嗎?要是死了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回到地獄幽冥。」靈川同她說過,地獄幽冥不准許凡人居住,所以她的家,她活著的時候就再也回不去了。

「傻孩子,你怎麼會死呢?你的壽數未盡,緣份也還未盡。我來助你,早早的回去吧。」

接著一道金光照亮了四周,但那金光又太過耀眼,刺得她眼睛生疼,只得閉上。

「彼岸,彼岸你好些了嗎?」大掌輕撫著她的額頭,只是指頭有些微涼。

溫熱的毛巾,輕柔的擦拭著她的面頰。

「我知道你恨我,那就醒過來吧。就算是要找我報仇,總也要活著才能向我索命。」

「你如果就這樣去了,你的仇恨又有哪個敢找我來償還......」

彼岸在混沌中,耳旁總有那人的話語。討厭、討厭極了,他怎麼會來照顧她,當初不是想著一起將她也殺掉的嗎?

再次昏昏沉沉,進入了無限的夢境之中。漆黑森冷的地獄幽冥海旁,鮮紅似血的彼岸花海,古樸簡陋的小木屋。

轉身即消失不見的地獄火君,還有他曾經對她說過的甜言蜜語,一幕幕在彼岸的夢境中上演。最後畫面定格在彼岸花海盡頭,那隨風飄曳著的紫色錦袍上。

雖然離得很遠,彼岸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望向自己的目光有多麼的炙熱。

「火君何錯之有,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火君。為什麼......」彼岸想要走到他的近前,好好的問問他。可無論她向前走多少步,他卻依舊在遠處。

他說活著才能找他報仇。對,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活著,她要活下去,不為自己只為能給火君報仇。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時夢時醒。


第四章 醒後應下仇人親

這次醒來已經是月余以後,映入眼帘的還是靈川那雙關切的鳳眼。

「謝天謝地,你可算醒了。」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哽咽著說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說話的是靈川的未婚夫君,他時常會來看望靈川,偶爾也會同她講上幾句話。

彼岸也十分慕羨兩人,他兩人在一起時,就連一個小小的眼神交流,都能看得出兩人彼此的心意相通,兩情相悅。

以前自己與火君也是這樣的吧,如果火君還活著,自己與火君定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靈川聽了普天星君的話,將帕子往狠狠的甩了一下道:「那個殺千刀王八蛋,那日我就應該將他千刀萬剮了。他的良心定是讓狗給吃了,橫著他那妖心也不甚好吃,怕是連狗都不吃。待我下次再見著他,一定將那個的心顆挖出試試,看看狗......」

靈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察覺一旁的普天星君,狠狠的咽了幾口口水,許是聽得不寒而慄,暗自思忖著自己將來的婚後生活。

而守在一旁的小仙婢們,也機不可察的向門口的方向挪了挪腳步,然後再挪了挪。

雖然剛剛轉醒,感覺四肢還不太聽使喚,頭也暈暈的不太清明。不過彼岸還是被靈川那番殺人挖心的論訴,逗得不行。

終於普天星君覺得再任其說下去,有礙自己的神格,只得將其打斷,畢竟哪位上神也不喜有個母老虎似的仙妻。

「我說,川兒。彼岸剛醒,還是要好好將養著。她現在還需要多多的休息。」

靈川也正好說得累了,拿邊茶盞潤了潤喉嚨。然後接著說道:「休什麼息,都睡了一個多月了。」

然後馬上低下頭,雙手將彼岸那已經瘦得指骨分明的手,握在手中。臉變得也快,馬就有晶瑩的淚珠流了出來,稍帶著哭腔的對彼岸說道。

「我的好妹妹,你不知當時可將我嚇壞了。再則你是怎麼進了後院子呢?當時我是設了結界的。哪兒成想......」她在床下的腳被普天星君踢了一下,話也戛然而止。

尷尬的叉開了話題,「我去給妹妹做湯去。」然後風一般的逃跑了。

普天星君看著風雨一般的自家未婚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於是尋了個借口:「我也看看她做得什麼湯。」正準備也盾了,靈川又風一般了跑了進來。

「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今天定不要再攔著我。看我不把他給活剝了。」然後虛空拿出聖女劍,轉身飛將出去。

普天星君的創世上神不是白當的,立刻反應過來,馬上追了出去。

屋子外邊又是一陣喧鬧,彼岸躺在床上望著床簾的流蘇。想著剛才靈川話中的意思。

而外邊的人也在爭論不休,「不行,我不同意。你要將她帶走,須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彼岸聽得出,說此話的正是靈川。

帶走誰,是她嗎?是誰要帶走她?帶去那裡。靈川對她是真真的好,彼岸能從這些日子的接觸中感覺出來。靈川對她是發自內心的疼惜,並不是敷衍與客套。

自己能遇到她這樣的人,真的是萬分的幸運,就如同遇到火君一樣。自己要真的是她的妹妹該有多好。

「川兒,當初是你答應我的,若是我能將她醫活。就讓我娶她回妖界。」是那個人的聲音。

他在說什麼?他的意思......他是要,要娶她去妖界。拖著深重的身體,艱難的起身。讓仙婢扶著到外邊看著究竟。

「放屁,你這是要活活的逼死她。從打她認識了你,就沒落下什麼好。誰證明我答應你了,可有人證?可有物證?」靈川用劍指著莫忘的鼻子問道。

彼岸知道,雖然靈川見天的喊打喊殺。動不動就將千刀萬剮了莫忘掛在嘴邊。可以她的靈力根本不是莫忘的對手,每次她長劍而去,莫忘都會一個漂亮的閃身,躲開帶著殺氣的劍刃。他也從未拿出任何武器應對。

莫忘望著一旁緊拉著靈川的普天星君,普天星君則看向自家的未婚妻。他這合事佬,當得真真是不容易。此時他證明還是不證明呢?

「看什麼看,你要敢向著他說話。我這就帶著彼岸回的聖女峰,此後老死不相往來。」靈川恨恨的說道。

普天星君求救似看向莫忘,祈求之意盛於言表。

「普天兄,定會幫理不幫親的。再則我可以找天地尊上理論個一二,看他......」一語未畢,莫忘也看見扶在門邊的彼岸。

弱柳扶風病西子,本就獨有一般美韻,再加上今天的天氣正好,艷陽照在她的身上,美得更勝瑤池的荷花。

莫忘不免看得入神,她怎得如此的消瘦,臉色白如宣紙,沒有半絲的血氣。

靈川也察覺了身後的彼岸,馬上跑了過去。護小雞般得將她護在身。「妹妹別怕,今個兒有姐姐在呢?看他還能怎樣,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離開這天宮,回聖女峰。」

彼岸輕拍了靈川的肩膀,然後繞到前邊於莫忘對視。「誰也不用找。我答應。」

她的回答讓在場所有的人為之一驚,這都是什麼情況。那日手持金釵被妖氣所震傷,難道不是為了報仇嗎?

在場的知道內情的人,不用頭想也知道,她這答應了的目的何在。

靈川當下就急了,看著不言不語的。還以為她想開了,那天又跑去做了這樣的傻事。「妹妹,我們這就回聖女峰去,再不與他們有任何往來,我們這就走。」

「好姐姐不必的,我想開了。我知道是火君有錯在先,他不該帶頭謀反。妖王大人在六界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地位,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我受苦。我一個凡人,能有這樣的好夫家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我又怎敢再不識抬舉。」彼岸字字說得真切。

莫忘望向她的眼神卻慢慢變冷,微眯得雙眼想要將彼岸的內心看透。她真的不是她,不過是個替身罷了,若還是原來的她定不會只想著報復,恨自己怎麼就會如此的執著。

「好,七日後,我花轎臨門,迎你去妖界。」總得有個了斷,若是將她放回聖女峰,他終究還是做不到。

靈川幾步插到了兩人的中間,怒氣衝天的指著莫忘的鼻子。「哪個同意你娶她了,我告訴你,我,不,同,意。就算是她的性命是你救回來的又怎樣,你不想想她現在這樣,都是那個王八蛋害的。」

普天星君終於履行了一個合事佬的職責,將靈川拉到了一旁。「川兒,他們的事終是要有個了斷的,我們不好從中參與。你別忘了我觀星殿虛空的中混天缽內,還有兩個......」

普天星君的話還是起了一點的作用,靈川將雙眼緊閉。想到那混天缽,唉!終歸是人家的家事。

彼岸聽不懂兩人話中之意,也不知道那混天缽是何物。不過幾天的接觸,她總是感覺靈川與她還有那個莫忘之間,有過許多的前塵過往。

只她根本記不得以前的事,可那人又說自己不過是個替身、是凡人。也許那些事情根本與自己無關,既然無關就不重要。

她的記憶只有火君,只有地獄幽冥、彼岸花海、還有她們的小木屋。

所以她現在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是殺了那個人,為她的火君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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