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奴到位極人臣，被諷刺與皇帝關係曖昧，衛青如何走上人生巔峰

大將軍衛青加封大司馬，娶帝姐平陽公主，按現在的說法，完全就是「出任CEO，迎娶百富美」，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所謂巔峰，即是極限，衛青確實止步於此、到頂了，「自大將軍圍單于之後，十四年而卒。竟不復擊匈奴者」，當然一方面也是無戰功再封。

漢武帝偏愛衛青的程度，不及後來對霍去病那樣熱切濃烈，蓋因時間上有先後，漢武帝與衛青是平輩、霍去病為後輩，對外征討上衛青是開拓者，霍去病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是集大成者，另外霍去病更有性格、更具備挑戰性。

但不熱切濃烈，並不代表感情有刪減。起初衛青因同父異母姐姐衛子夫事被遷怒，得以不死之後，漢武帝非但給予官職、將其侍中，還「賞賜數日閑累千金」，再到後來得以帶兵出征建立戰功，一路而來，未免輕易。元朔五年，也即公元前125年，衛青以車騎將軍拜大將軍，統率塞外漢軍，三子尚在襁褓之中也被封侯。

至於衛青如何對待漢武帝，其實也有明顯的記載。右將軍蘇建三千騎兵與匈奴大軍三萬大軍狹路相逢，蘇建「盡亡其軍，獨以身得亡去，自歸大將軍」，衛青詢問如何定罪，有人主斬，有人主赦，而統率邊關衛青要特意請皇帝定奪，頗有眉來眼去意味，「以和柔自媚於上」。

同樣是這個蘇建對衛青有過建議，「願將軍觀古名將所招選擇賢者，勉之哉」，認為天下賢良沒有稱讚衛青者，可能是大將軍放不下身段去將其招攬，希望他能做些嘗試。這點衛青比蘇建清醒多了，知道即便是位極人臣還得有所不為，作為人臣有些界限不可跨越，自然沒有採納。

政治上清醒，對外有戰功，在內因身份被寵幸，只要不出大差錯，這幾點能保證其得以善終。事實如此，即使晚年十四年再無戰功，子嗣失侯國除，衛青也不受牽連，死後謚為烈侯，《謚法》，「有功安民曰烈」。

衛青出身不高，甚至是私生子，父親鄭季為平陽侯家吏。衛青少時歸其父，父親讓他牧羊，同父異母兄弟「皆奴畜之」，不當自家人看。有人相過衛青，「貴人也，官至封侯」，衛青苦笑，「人奴之生，得毋笞罵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無疑年青人「妄自菲薄」，自古皆然。

生為侯家奴，長為侯家騎，——如不是家姐衛子夫得以入宮寵幸，大概衛青只能是平常軍士、或低等家吏。直至衛子夫懷孕，而皇后阿嬌長年不得生子，皇后她老母遷怒，要殺衛青，——事情捅到漢武帝那裡，衛青因禍得福，於是開啟人生的新篇章。

司馬遷對佞幸及外戚帶有強烈厭惡感，衛青及霍去病自然是外戚、太史公認為他們也有佞幸之嫌，但還是說得公正，「亦以外戚貴幸，然頗用材能自進。」如真帶惡意揣測，其間的「材」，也可能是「一材兩用」。

對匈奴戰爭的中後期，衛青的外戚霍去病橫空出世，以無可阻擋之勢在任何方面掠奪、分享戰功和恩寵。漠北決戰之後，衛青與霍去病同時加封大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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