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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男:愛你如信仰

我一直很喜歡戲中戲的設定。

《麻雀》里的闞清子飾演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演員,給點陽光就燦爛,給根杆子就上天,她死皮賴臉地黏著李易峰飾演的陳深,一個剃頭匠出身於是撩妹即理髮從國民黨叛變到日本人手下做事實為共產黨卻70集都沒見他傳遞情報的特工「麻雀」。

沒毛病,上海的精緻小姑娘,喝喝咖啡,談談戀愛,跳個舞,少了點眼力見兒的直率,也多少算個可愛。

她愛得辛苦,陳深從來沒給過她一句準話,她卻四處嚷嚷自己是要嫁給他的人,那些在旁人面前的虛張聲勢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好像演著演著就真是那麼一回事了。她看著傻傻呼呼,心無城府,可聰明著呢,知道陳深拿自己當擋箭牌,敷衍的話一句也不拆穿。然而這樣的聰明又怎麼說不是最大的愚笨?

可她顯然不是個「好演員」,忘了演戲跟現實永遠差了一個胸口的硃砂痣——傳說男性永遠忘不了的初戀——周冬雨飾演的徐碧城,十八線軍統特務,50集都在給她收拾爛攤子。

只可惜我們的小男一點都不婊,於是少了小男手撕純良小白兔的過癮戲碼,自然也少了陳深對小白兔的英雄救美、呵護有加以及對小男的面目可憎。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善良,可最大的善良是,我知道是傷害,可我心甘情願。

於是「影后」上線。

演嬌羞的未婚妻,替陳深瞞過槍傷;

演受傷的弱女子,幫陳深傳遞消息;

演無意,演害怕,演碰巧;

最關鍵的是,她真心實意地關心著陳深背後的徐碧城。

他保護著她,而她保護著他。

我本來以為,這樣的自我犧牲已經夠了吧。

不夠。

因為你怎麼也不會猜到,

李小男也不是李小男,

她演了一個大大咧咧拙於也不屑於掩飾愛意的小演員自我傷害的戲碼。

戲中戲。

她是陳深的上級—中共地下黨上海交通線一線負責人。

然後你再回過頭去看,她看得有多通透,就有多悲哀。她把愛意的所有深沉都藏起來,用膚淺、用單純去小心翼翼地愛,她刻意把愛展現的「你看,我就只愛你那麼一點哦!」她把所有的退路都留給陳深,然後把所有愛而不得的苦澀都留給自己。她知道陳深一舉一動都是為了什麼,她知道他不愛,可她用所有苦心思量的巧合來迎合著他,保護著他。一點點蠶食著愛里的失望卻還要堅持下來,還要承受著無法言語的不被理解。那個時候我覺得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同學孩子的天真,也許是最大的財富。

你說那樣的自我犧牲是為了完成革命工作,

是,也不是。

也許我們的小男自己都分不清多少為了工作多少為了愛,要不然她不會說:「愛你如信仰。」

那是她被捕後終於能向陳深坦言,寫在信里的話。

她的信仰,和她摯愛的陳深,早就渾然於一體,超越了她生命其餘的全部。

我到現在還能想起那兩幕來:

一幕是她剛被捕,獨自一人面對四個虎狼之人,用無懈可擊、咄咄逼人的說辭擾亂視聽,於無形中替陳深解除嫌疑。

這真的是她最擅長的了,用自我犧牲的方式護陳周全。那一刻我竟覺得她應該很驕傲吧,終於用自己的本來面目站在了我最愛的人面前,並且如果有可能我還能再一次得保護到他。我竟覺得她是高興的。

另一幕是她受刑,血肉模糊,奄奄一息,陳深去牢房看她。她本是背對著,聞聲,先是一愣,然後緊張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繼而顫抖著蜷縮起身體,恐慌地說不要,眼裡掉出連鞭打都沒流下來的眼淚。

她愛他到這種程度。我不要你看到我這副模樣,我不要你可憐我,我甚至不求你一定要愛我。我只要你記住我美麗的樣子,記住我愛你的樣子。

最後,她甚至連死,都刻意支開了陳深。

就好像她一直那麼做得一樣,

獨自,承受。

然後我又想起來她出場的模樣。

「你好,我叫李小男。」

說說別的:

《麻雀》應該算是我有一定的思考能力之後看的最完整的一部諜戰片,又或者像很多評論說的那樣,它更像披著諜戰外衣的愛情片。所以諜戰的內容對我來說,不夠爽。對信仰的追求與捍衛,也總讓我覺得不夠有力。那個時代很特殊,可以製造出很多別的環境里無法立足的感情,諸如李小男對陳深潛伏的愛、唐山海對徐碧城於危機中生死相依的愛、以及畢處長對陳深矛盾、試探又不忍割捨的愛。但雖然劇情重在愛上了,可愛情線還是讓我無語,比如我就想問編劇,為什麼陳深能前一幕還在與彌留之際的小男深情款款,後一幕就能和徐碧城抱在一起。陳深的愛是如此虛假的嗎?算了,本來就是沖著我若昀小哥哥來的,哭戲演的真好啊,還順帶被闞清子、張魯一圈了一波粉,蘭芝姐也演的很好。李易峰的眼神太齣戲,看不出感情,就給我一種發獃愣神的感覺。周冬雨,只能說她把這個角色的不適合演出來了,因為真的不適合。最後,您40分鐘一集,開頭接上集劇情10min,中間角色回憶10min,再來旁白10min,請問我到底要看什麼?就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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