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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互聯網左右的小鎮青年

來源 | Alter聊IT

作者 | Alter

每一次春節返鄉,總有不一樣的感觸。前幾年喜歡在田間遠望,約三五好友敘舊,數著手指頭過假期……生怕錯過任何一場和家鄉、回憶的親密接觸。這幾年回家卻是另一幅情景,早上10點過後才肯起床,整天手機不離手,出門晃悠的大多是小孩子,昔日隨處可見的年輕人成了稀有物種。

小鎮青年們並沒有消失,在互聯網侵襲的時代里找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讀書的時候,時間是按小時過的,上一節課和下一節課恍如隔日。不知什麼時候,時間的尺度開始以「周」來計量,大多數時候感知不到生活習慣的變化,偶爾回頭望去,這個世界和昨天、上周、前月、去年早已不再一樣。

記得去年回家的時候,同齡的大多數人都在玩王者榮耀,鄰家的小孩子也三三五五蹲在牆角「猥瑣發育」;短短一年的時間後,「吃雞」遊戲意外成了小鎮青年消遣時光的主要方式,小孩子們也離開「農藥」轉向了QQ飛車。

互聯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處心積慮」的互聯網巨頭和創業者們,不惜撒下真金白銀去教育市場,我們在薅羊毛的時候,習慣也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ofo和摩拜的共享單車、直播平台的撒幣遊戲,哪一個不是這樣。

小鎮青年也難逃時代的「魔掌」。上一年還在快手裡「老鐵,雙擊666」,下一年就把時間給了抖音,看到那些主播和大V們賺到了錢,也有人嘗試著去錄視頻。鞭炮炸糞坑、生吞活魚之類的驚悚節目大多拜這些「夢想家」所賜。今年回家看到一個老鄉為了「騙打賞」,把「震天雷」塞到汽車排氣管中,我問他有多少粉絲,聽到的答案是300多個,又問他有多少瀏覽量,「平均有1000多吧」。

互聯網的影響遠不止於此,改變的還有小鎮青年的娛樂方式。這幾年鎮上多了好幾家KTV和西式快餐店,以往人滿為患的黑網吧倒是冷清了很多。越來越多的農村家庭買了車,這在本質上解決了小鎮青年的出行半徑,比起騎著摩托車或自行車,然後被冷風吹得哆哆嗦嗦的日子,開車十分鐘就能趕到鎮上,半個小時就能開到縣城。大多數小鎮青年是從一二線城市打工回來的,帶回來的還有去KTV和電影院的習慣。

一個直接的例子,今年的春節檔有50多億的票房,小鎮青年的貢獻是不可或缺的。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往常在大城市三四十塊的電影票,在春節期間愣是漲到了七八十塊,而那些上班時捨不得吃頓快餐的年輕打工族,轉身成了電影院最忠實的顧客。

小時候的農村,家家都會養幾頭豬,在年關將至且豬養肥的時候殺掉過年。如今五六線城市和小鎮青年在互聯網語境里出現的越來越高頻,何嘗不是一場十足的陽謀。互聯網公司不遺餘力的把一些遊戲、娛樂、支付、團購等APP塞到小鎮青年的手機里,春節這個當口便成了收割小青年的「殺豬節」。

小鎮青年是互聯網的參與者,也是互聯網世界裡的邊緣人群。

有媒體報道說,中國未來將有3000萬的光棍,2020年是中國的「光棍年」。在「重男輕女」思維濃厚且趕上了計劃生育大潮的北方農村,這些報道絕不是個笑話。

幾乎每年回家都會和爸爸媽媽談到婚姻的問題,先是聊聊村裡誰家兒子娶了媳婦,花了多少彩禮,然後感嘆鄰居家還有多少沒結婚的「光棍」,順帶吐槽幾句連年上漲的彩禮,五年前還流行著幾千塊的彩禮,三年前開始進入萬元時代,沒幾年就變成了十多萬。從供求關係的角度來看,男女比例的不平衡勢必會讓彩禮越來越高,做生意的講求待價而沽,嫁女兒似乎有著同樣的道理。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未結婚的小鎮青年看起來都挺著急,不是忙著相親,就是忙著和心儀的相親對象聊微信,家長里短、同學情誼什麼的,遠沒有解決婚姻問題來的重要。大城市裡流行的陌生人社交,在五六線城市似乎並不奏效,不是陌陌、探探們沒看到這個機遇,是需求和服務的嚴重錯位:前者略帶「約炮性質」的陌生人社交,後者的需求是找到結婚生子的對象,況且還有厚重的彩禮壓著。

老人們常說,在外面待久了的年輕人沒有以前「老實」了。善意的解釋是小鎮里的男男女女在城市中提升了視野,有著更宏大的世界觀,他們更加渴望愛情,而不是媒妁之約的「束縛」。可在老人眼中卻是離經叛道的事情,並且總結出了一條鐵律:只定親不結婚的年輕人,十有八九會吹。這時候著急的就是男女雙方的父母了,男方不願意讓天價的彩禮泡湯,女方父母不想落一個壞名聲。於是,從相親成功到結婚生子往往會在一年的時間內完成。

相親成功的男女青年,雖未曾享受到藉助互聯網解決核心訴求的權利,卻為互聯網服務者製造了各種「錢景」。懷著熟絡感情的初衷,男生頻頻約著女生去縣城裡玩,電影院、KTV、高檔餐廳等自然成了約會的最佳選擇,也早已成為支付、團購平台們的變現場景;本著彼此了解的需要,男女雙方相互分享喜歡的短視頻、直播、遊戲等,相應平台獲得新用戶的成本幾乎降低了一半。

就算沒有結婚這個迫切需要的男女青年,照舊給人一種心急的感覺。支付寶的五福紅包、今日頭條的生肖卡、直播撒幣等薅羊毛式的娛樂方式,足夠忙一段時間的。羅振宇在2017年提出了「佔領用戶時間」的說法,真真給應驗了。

農村是留不住小鎮青年的。上一代農民工進城的年紀大約在30歲左右,農二代們把這個時間提前到來20歲前後,甚至不少人初中畢業就開始外出打工,他們在城市裡待的時間比農村還要長,對城市生活的記憶比農村還要豐富。

春節剛過就有不少人從農村逃往城市,其實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有趣的是,從北到南的高速公司堵的水泄不通,從南到北的車道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車,就人群的流動來看,北京、天津儼然敗給了長三角和珠三角,誰讓江浙滬包郵呢。

如果說小鎮青年走出農村的直接動力是為了謀生,千百年來最窮的是農民,在這個物質化的時代,沒有人願意守著兩畝薄田過苦日子,況且動輒幾十萬的結婚費用,麥田和稻田裡永遠生不出那麼多的錢。但小鎮青年逃離農村的內因很可能是生活習慣。

早幾年農村沒有通網路的時候,每年回家都要在電腦硬碟里下滿電影,否則只能陪親戚朋友嘮家常了。現在的情況確實好了很多,有了光纖接入的互聯網,有了送到村口的快遞,連村裡的雜貨店都可以掃支付寶了……但農村和城市的差距又遠非如此,互聯網恰恰是其中的始作俑者。

一二線城市裡的共享單車堆積如山,拿出手機掃下二維碼就能騎走,只是共享單車大戰幾乎只剩下ofo和摩拜兩家,戰火卻鮮有燃燒到三四線城市,縣城、鄉鎮、農村恐怕壓根就不在共享單車的市場範圍內;餓了么、美團外賣、百度外賣同樣打得很兇,在家用手機下單付錢,半個小時就能在家門口等到外賣小哥,而送外賣的本來就是小鎮青年,小鎮上也不流行吃外賣的習慣。

這倒不失為一個加速城鎮化的可行之策。在河南東部,不少地方開始在鄉鎮和公路周圍建設居民樓,配套了幼兒園和小學,初衷無外乎讓村裡的人遷出來,這樣可以騰出大片的可耕地,也就有了更多的土地去招商引資建工廠。只是幾年過去,那些樓房仍然空著,有人說是缺少就業機會,小鎮青年們不願意回鄉就業,成了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命題。

其實還存在另一個問題,互聯網在農村解決的只是信息傳輸,在城市卻已經著手改變生活品質,並且製造了諸多的就業機會,前後有著本質的區別,也有著最直觀的感受。馬雲、劉強東、雷軍等人一次次喊出扶貧的口號,年輕勞動力都不願待在農村的前提下,這樣的扶貧當真可以治本?

結語

互聯網改變了小鎮青年,又將小鎮青年推到了食物鏈的底端。

精英階層在談論區塊鏈、談論這樣或那樣的用戶習慣,小鎮青年在精英階層計劃好的劇本里,進行著精英們看不上眼的網路生活,時不時還被貼上「Low」、「低俗」、「土」等待著貶義的標籤,並淪為精英們創造財富時的韭菜。

互聯網之於小鎮青年們的價值值得商榷。無處不在的網路讓生活更加方便,小鎮青年不再坐井觀天,而是面向更大更精彩的世界。互聯網又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為小鎮青年塑造了生活的定式和空間,可到底誰才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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