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獸的歐洲油跡之六：歷史的塵埃

歷史的塵埃

只有走過歐洲的城市，才知道歷史不過是書本上的符號，而文明才是可以感知的。

可以感知的東方文明大多是權力所延續的個人英雄主義的軌跡。在歐洲的城市中更多的感受到信仰所賦予的強大力量。因為意識形態的不同，長期以來苦於對西方歷史難以捕捉到更為清晰的脈絡。雖然有時間線，但是對於歐洲文明的發展仍然很困惑，所以這次歐洲之行使我有機會嘗試梳理。比如對於1789之後的歐洲有了新的認知。

在以往歷史的學習中，對於歐洲史習慣於孤立的記錄歷史事件。比如1789法國大革命，比如德國的崛起，黑死病引發教廷在16世紀的衰落，以及一戰、二戰，包括奧匈帝國的形成我也總是單純的用唯物的史觀來推斷其必然性。但歐洲作為宗教一體化的獨特區域，差異化的民族獨立性是與統一的宗教信仰相結合的。在宗教體系中，除了對異教的排斥外，國家的概念遠不如貴族階層的統治影響深遠。16世紀開始宗教的衰落促成了新型國家體系的建立，權力的改變推動了歐洲幾個世紀以來的體制變革。

革命的核心是新的統治階級建立政權的過程。而這種改變事實上往往需要經歷幾百年的博弈。就像法國大革命徹底的將新的統治階層推上政治舞台的重大事件。以往的歷史學習中我常認為雅各賓派被拿破崙奪權是一種歷史的倒退。而拿破崙作為新的大獨裁者事實上並沒有延續過去貴族階層的統治。以法典作為制度的核心將歐洲推入了以人權民主為理想的嶄新世界。而這正是在宗教影響的貴族統治體系中排斥和欠缺的。事實上，這個過程經歷了幾百年，幾乎是以二戰後歐洲的重建以及蘇聯解體、歐盟建立作為較為完整的歷史階段的。

變革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並沒有像我們歷史書中所講的那樣英國法國德國一下就革命了，以超乎尋常的快速便能夠建立起新的統治階層。革命和一個新階級的統治是以強權獨裁的方式，用殘忍的暴力來剔除以往統治者的影響。就像歐洲推翻貴族和教廷在政治上的影響力。事實上，從新教的建立和傳播到二戰中系統化的屠猶，都和統治權力的變化息息相關。今天歐洲一體化進程便是幾百年來這次革命最為溫和的形式，甚至說，或許距離終點已經不在遙遠。

然而我不得不感嘆生命的價值，在歷史的長河中便如滴水一般而已，革命恰如支撐島嶼崛起的火山和地震，誰知道塵埃落定後，誰將成為新大陸的主宰呢？當然不會是與信仰無關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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