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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躍平:「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恆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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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躍平

Lin Yueping

字十耳。號五孚堂。

生於福建漳州市東山島。定居北京。

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研究生班。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福建書法家協會會員

國家一級美術師

韓國慶熙大學客座教授

北京五孚堂水墨書院院長

北京新水墨意象館創始館長、策展人。

吳悅石先生弟子。

曾榮獲「和諧中國2007年度影響力人物」之十大創新人物、德藝雙馨藝術家稱號。

被多家藝術媒體評為當代最具活力的畫家;當代最具收藏潛質畫家;不可多得的詩書篆畫全才畫家。

其鍾馗系列作品有「當代第一鍾馗」美稱。

作品《誘惑·重生》入選第五屆中國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

作品《穿越》入選第六屆中國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

作品《發潭州》入展全國第三屆草書作品展。

作品《映日荷花》入展2014第三屆造型藝術新人展。

編者按

取「道」是中國畫的生命淵源,一陰一陽謂之「道」。陰陽體現在繪畫的內在結構中,形成了方與圓,剛與柔,濃與淡,黑與白,虛與實等對比關係和態勢,便打破了畫面的平和寧靜。自然萬物,有正有反,有聚有散,有近有遠,有虛有實,而畫家顯示生命和表現萬物一體貫聯的最高境界,離不開「氣息」。

林躍平在創作中,沿用了中國古代傳統文化的東方物質觀——太極陰陽論。他用中國畫最原本的兩個色——黑與白。黑與白在藝術中又歸為墨與水,墨色代表有之極,水代表無之極。無極生太極。他以水調墨所呈現出的無限層次的表現之極,使他的作品具有一種深邃的精神指向,並帶有一種哲學上的意味。

黑與白不止是色彩,還是萬物的體量問題。林躍平作品中背景的黑暗,似是佛教所言的「婆娑世界」,那是黎明未到來之前的漫長等待,也是人都會經歷的一個過程。他嘗試把物象和虛無結合,回到世界最原本的狀態,從中把這種精神抓取出來,並嘗試用「虛」來表現「實」。一直以來,中國畫里表現實的東西都在迴避「虛」,而林躍平在創作中側重表現「虛無」。由此,他的畫面中產生了極具「氣息」的「雲狀態」。

在很多人看來,這種「雲狀態」更像他獨立的新作品,其實返觀他傳統風格的作品,就會發現「雲」只是他以前表現題材中的一種手法,而現在他把「雲狀態」從以前的畫面中抽離出來,將虛實分開。其實在古人的創作中,已經存在這種「雲狀態」,只是林躍平將它做的更自然、傳神和具有情境化。他從精神層面來汲取古人精華,因為在他看來這不只是「雲」的問題,而是「氣息」。氣為虛,如何用一種實的手法把它表現出來?是林躍平一直在思考的,這也是他對水墨做出的一種創新。

關鍵字: 氣息 虛無 黑白 陰陽 雲狀態 動態 極簡

天馬 138cm×68cm 紙本水墨 2015

林躍平:「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恆的話題

採訪人_ 林余

庫藝術= 庫:在《天馬》,《太極》等系列作品中,您對「筆墨」的運用不同於傳統,而是根據畫面鋪設黑白,這是否也意味著您對傳統做了一個割裂?

林躍平= 林:圈內的朋友和學術界同行認識我,可能都是從傳統水墨的方面,因為我自幼學習書畫,一路求學拜師,三十多年來,勤於詩、書、篆、畫。但從我內心來說是喜歡挑戰自己的,階段性的否定自己,這種否定不是「對」或「錯」,而是我們如何能夠在今天站在一個既有民族性又有國際視角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

我在作品中並沒有與傳統做生硬的割裂,作品中所呈現出的當代的視覺性,是因為我按照現代空間的感覺把古人傳統的特質給放大了。比如畫面中的黑色,放大之後就會讓觀者感覺很當代。所謂「筆墨當隨時代」,傳統為什麼用捲軸畫?是依照了古人的生活空間、服飾與審美。而到了今天,我們的審美改變了,空間改變了,給人感覺好像很當代很新,跟傳統沒關係了,實際上畫家最擔心的就是失去傳統性,我們不能丟掉從古人那裡所承接下來的智慧,幾千年來的智慧累積在上面,不管今天嫁接在什麼樣的角度上,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傳統的基礎上哪怕增加一點點,都是一種貢獻。

愛很簡單 20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5

庫:您是如何發現傳統中的當代性的?

林:從文化的傳承上來說,我們生活的這個年代 是「文化斷層的年代」。古人所講的學問,比如禪宗、道家,你現在再看,會發現他們才是真正的當代。他講「極簡」,講「陰陽」,講「太極」,其中包羅萬象。我從中取一個最為極簡的元素,黑與白。我畫的「雲」有人以為是大寫意,其實我是用工筆的手法把古人所謂「氣」畫出來。氣為虛,如何用一種實的手法把它表現出來?在中國歷史上確實沒有人用過我這種手法。這算是我個人的一種創新。我主要的創作根基和理論構架,是來源於禪宗和道家思想。所以只有當我們不斷重新發掘本民族文化精髓的時候,深入的了解自己,吸收各種營養,在本體上生根發芽,長出新的枝叉,我認為藝術當代的表達一定要又舊又新。

在中國畫里比較有挑戰性的題材有幾種,比如鍾馗、牡丹、馬。這三個題材我們中國人比較喜聞樂見。按古寓意,馬是天池之龍種,以馬寓龍,人們對龍馬有著同樣的膜拜,它們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繫。但是馬的題材從韓干、李公麟、趙孟頫、郎世寧,一直到徐悲鴻,這幾位名家畫馬別具一格,把馬錶現得很精彩至極。使之後的畫家們不再敢越雷池一步。我生性好挑戰,總想去嘗試經典,所以在畫馬的時候,有兩個發現令我興奮:第一,以馬擬人,把馬人性化,這是前人所沒刻畫的。看我畫馬,實際上我在畫人,我把人的眼睛放進去,所以勇敢、寂寞、羞澀、嫵媚都是人性的一面;第二,前人為之我不為,比如前人著重刻畫肌肉,而我基本上是平塗;比如前人勾線,而我沒有勾線,而是留白。我希望我畫的馬有跟前人有相同的氣息,可是又有不同的表現手法。做他們沒有做過的事情,挑戰一下自己。我的天馬系列作品《穿越》入選第六屆中國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得到學術界的肯定。收藏家們也非常鐘意我的天馬系列作品,這對於畫家來說是很大的幸運,也讓我更加自信。

庫:對於「黑」與「白」,隨著這幾年的創新您是否有新的思考和體會?

林:「墨分五色」,指的不僅是五種色彩,是墨與水的交融所呈現的變化。東方美學均脫胎於五色,墨還不止是色,物之極則為黑。少至極則為白,也有虛無、空的意思。所以黑和白除了色彩,也可以包容很多物的體量。黑與白非常能夠反映禪宗和道家的思想,反過來看,黑也是白,白也是黑。比如說古人的「留白」,它就是白色的嗎?烏鴉會認為自己的羽毛是黑色的嗎?這只是我們的一種視覺角度,我更願意理解為「極」跟「簡」的問題,它是一種「空」與「色」的關係,它有萬物的體量,而不只是一種色彩衡量單位。這樣的理解可能更具哲學的意味。

庫:在您的作品中,您對筆墨的運用好像更為簡化,這種簡化是根據什麼?

林:我的創作非常注重自我的動機。我一直認為一件偉大的作品一定要有上帝的參與,自古以來很多偉大的作品,並不是因為題材,而是因為他畫的時候有一種「上帝的提示」,這種所謂「上帝的參與」就有很多偶發性和非人為的因素。如果畫家只是完成一項技術,那就等同於工匠。但是藝術家也是哲學家,一定要做一件在人類高度上是上帝思考方式的問題,只不過我把古代藝術家這種感性的因素給擴大化。比如說我畫的馬是理性的,線條有很高的技術性,但是別人能實現。但是我的雲是感性的,我邊畫邊思考,尋求筆墨跟紙的關係所形成的痕迹,然後不斷去修飾。每張紙是不同的,水份的多少是不同的,那麼我根據這種不同的提醒來營造畫面,這就是我所說的上帝的參與,然後將之擴大化、寫實化。

天馬行雲 80cm×168cm 紙本水墨 2015

庫:您在畫面中所追求的精神境界是什麼樣的?

林:我認為人的所有一切哲學都要凌駕於宗教信仰之上,因為人太局限了。宗教可以理解為兩樣東西:第一,是人的精英累加的悟性的文字記載;第二,是神秘的力量,也就是未知力量,也許它帶有宇宙性和前人類的東西是我們講不清楚的。這種累加帶有指引,帶有思索。藝術家重要的是對這種不確定性的敏感度,這種敏感度你很難具體說,每個不同個體對本身敏感度的捕捉,我認為是最妙的。剩下的要由觀眾自己去解讀,與之互動,尋求共鳴。

庫:傳統中國畫的審美表達注重「靜」,在「含蓄平和」中進行心靈意境的傳達,而您的畫面表現出一種「動態」的變化,這體現出您的何種思考及心境?

林:傳統中國畫並非只注重「靜」,這是認識上的一個誤區。古代沒有「職業畫家」,古時的畫家大部分都是政客、文人墨客,他們通過書畫來「修身養性」,由此創造出一種自己心目中的山林,以此寄託情懷或抒發官場失意,其中更多地體現了個人的修養。他們的畫面符合了東方的審美或哲學思想,也可以說是他的養生理念,這就像打太極拳一樣,裡面有動也有靜。

如今,我們可以以畫家為職業,所以這時已不能滿足於「寄情懷」,而是要更注重個人化的表現。有的藝術家比較張揚,有的比較內斂,他們創造了不同的風格,所以「動與靜」都是相對的。

將靜態的觀看錶現出「動」其實很難,自古以來都是用線條來表現「雲」,這很容易被局限住。在我的「天馬」系列中,我通過「渲染」的手法,來表現出馬的味道、氣息,以及它在草原上的各種狀態,這是古人所沒表現過的。畫面中的「雲」的確是動感的,但讓它做到自然,其實也是我對技術的挑戰。自然是沒有標準的,是特別難以定義的,它包含了容量、高度和寬度的表達,在無形中有形,在偶然中有必然,在似與非似之間,做到有我和無我的渾然一體。

太虛幻境 100cm×100cm 紙本水墨 2016

庫:在您的《太極》,《太虛幻境》等作品中,背景通過墨色營造出的一片混噸黑暗的世界,它代表了一個怎樣的世界?黑暗之中極具神秘色彩的「光」,又有何寓意?

林:「黑與白」不止是色彩,還是萬物的體量問題。佛家稱我們所在的世界為「娑婆世界」,這也是一個眾苦煎迫的「黑暗世界」,所以「黑」帶有一種神秘感和恐懼感,對我們生命產生巨大的撞擊。它是黎明沒有到來之前最漫長的等待,這種等待的痛苦是人類一直說不完的話題,而光明到來的一瞬間,帶給人的興奮是很短暫的。任何人都會經歷這樣一個「等待」過程,迎來光明。我們在黑暗中的思考和行動,決定了我們在黑暗中等待的時長,以及迎來光明的亮度。「黑暗」不僅代表一種等待,也代表了說不清的累積和沉澱,它是偶然也是必然的過程。

氣 7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4

庫:在您畫的《馬》中,其身體似乎隱於一個平面,而頭頸又極其立體,這給人一種神秘奇特的空間感。對於這種畫面空間的表現,您帶著什麼樣的思考?

林:我在畫面中,也借鑒了版畫中的「黑白色」。大家提起馬的畫法,在常規意識里都會刻畫得面面俱到,其實不然。因為具有一定高度藝術品的會有「捨去」常規表現,這也是藝術家跟工匠之間的最大區別。馬的頭部尤其是眼神是我最想表現的,也是最能出彩的,通過眼神能夠傳達似人神態和氣息,所以我進行了保留;而對於身體的刻畫,我進行了留白。在畫面中,我最在意的是氣息,通過刻畫「馬和氣」之間的關係來表現空間,這是我感興趣的地方,也是不同於前人的地方。

庫:中國畫一直以來表現實的東西都在迴避「虛」,而您的《太極》系列側重表現虛無。您為何熱衷表現虛無?又如何解讀它的意義?

林:虛無具有極簡的意象,在禪宗、道家裡都講極簡。極簡就是把內心的慾望做到最簡,因此心簡、素心不是素在嘴巴上,而是感受上——對任何東西都做到簡單的「你跟我」的關係,我們應該從這種角度來理解虛無。比如我的畫面只關乎「黑與白」,其實這也是極簡,也是虛無。生活中很多不必要的東西給人帶來枷鎖,所以我們最後要做減法,這是虛無的一種重要表現方式。佛家裡講的「放下」,其實跟虛無是一個概念,但到底放下什麼?其實當我們經歷很多之後,所謂的放下,就是做到「去繁就簡」。虛無跟「空與色」一樣,我們看似「空」里什麼也沒有,但其實包羅萬物。虛無代表一種心態,它不是有跟無的關係,更多時候是指引我創作的一種哲學思想。

煙圈玫瑰 100cm×100cm 紙本水墨 2016

太極 100cm×100cm 紙本水墨 2016

庫:在您的畫面中,具有中國傳統文化精神內涵,而在畫面表現上,又極具當代性。如何理解您作品中,傳統與當代之間的關係?

林:對於傳統,我覺得最高級的是氣息,是無法具體言說的一種感受,所以我覺得我們要做的是傳承一種氣質,而非古人嫻熟的技法,否則就會走向狹隘。我們現在已經不能局限在東方本土的角度來思考問題,應該更多思考的是國際性。一個藝術家的表現最怕陷入狹隘的技術里,要帶有包容性,來思考當下整個藝術的改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各種藝術都有它的存在性,只不過用何種技術手段去表現,可以符合人類的普世性。其實不論採用哪種技法都沒問題,一件好的藝術品必須具備兩點:首先,技術上不容易被別人挑戰和突破;第二、具有哲學高度和一種敏銳度,同時又符合當下人的審美感受。水墨不只是東、西的問題,而是我們的時代已經改變,那麼傳統的視覺感受也需改變,所以筆墨當隨著時代,與我們的生活產生關係。任何一門新的藝術感受或技術表現一定是隨著整個環境和「人」的心跡在變化,所以當下性沒有新舊之說。

庫:您認為如何去尋求一個既具「本土化」又具「國際性」的繪畫語言?

林:對於本土化跟國際化的問題,我認為不可以簡單分為中、西,中國畫最後一定要走的方向是——既具民族性又具國際性的道路。民族性就是我們用古人所承載的手法去錘鍊自己的藝術氣息,它帶有很濃烈的民族因素,但又必須具備包容性。它不能只在中國才能被認可、接受,而到其他地方就行不通了,還必須具備國際性的視角。但真正的國際性還得回到「人」的思考,不能只停在「畫」的問題上,因為「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恆的話題。

太極 20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4

太極 20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4

隱形的翅膀 20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4

太極 200cm×200cm 紙本水墨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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