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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天子——看宋高宗如何玩轉書畫雅集?!

北宋 米芾 苕溪詩卷(局部) 紙本墨筆縱三〇·三厘米 橫一八九·五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高宗的書畫鑒賞活動

高宗的書畫鑒賞活動主要有兩項,一是皇家舉辦的書畫雅集;二是獎勵、籠絡大臣的書畫下賜。

《南宋館閣錄》中的「暴書會」條曾記錄了高宗舉辦的雅集活動:「紹興十三年七月,詔秘書省依麟台故事,每歲暴書會令臨安府排辦,侍從、台諫、正言以上及前館職、貼職皆赴。……是日,秘閣下設方桌,列御書、圖畫。東壁第一行古器,第二、三行圖畫,第四行名賢墨跡;西壁亦如之。東南壁設祖宗御書;西南壁亦如之。御屏後設古器、琴、硯。道山堂並後軒、著庭皆設圖畫。開經史子集庫、續搜訪庫,分吏人守視。」高宗「暴書會」的地點設在秘閣,秘閣是當時南宋內府收藏古書畫、古器物的主要場所和機構,在此舉辦曝書雅集,再合適不過。雅集中鑒賞的主要內容包括古書畫、古器物以及典籍等。除了觀賞文物典籍外,期間還有宴饗賜食,包括了「早食五品,午會茶果,晚食七品」。此外,受邀的官員,均有禮品贈送,「分送書籍《太平廣記》、《春秋左氏傳》各一部,《秘閣》、《石渠碑》二本」,甚至受邀不至者亦得此賞。可謂是賓主盡歡,文物煥然。

北宋 米芾 《苕溪詩》卷(局部)

高宗的御賜書畫,大多恩及近臣、功臣,以示親密嘉勉。岳珂的《寶真齋法書贊》中載,高宗曾賜米友仁御書臨寫的王羲之《鄉里帖》一卷。米友仁即米芾之子,以書畫知名,早在宋徽宗宣和四年就入掌書學,南渡後以書畫鑒定見知於高宗,紹興內府名跡及其父書法多經其鑒定。至今故宮博物院所藏的米芾《苕溪詩》、楊凝式《神仙起居法》等法書名跡後,尚存其為高宗內府鑒定書畫時留下的跋尾。此外岳珂《寶真齋法書贊》中「黃魯直先王賜帖」條下還記載了高宗對「中興四將」之一岳飛的賞賜,「上亦聞先王(岳飛)好書帖,嘗因近璫宣諭,密賜蘇黃等墨跡」。對岳飛的頒賜與其說是獎賞,倒不如說是賄賂,如非如此,為何要以「密賜」的這種方式呢?由此觀之,御賜書畫無疑是皇帝籠絡和控制臣屬的手段,體現了皇家書畫收藏的多種功能。

五代 楊凝式 神仙起居法卷(局部) 紙本墨筆 縱二七厘米 橫二一·二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高宗收藏的押署印記

雖然高宗力求延續北宋的傳統,但也重視建立獨特的鑒藏形式。《紹興御府書畫式》載:「故紹興內府所藏,不減宣政。……凡經前輩品題者,盡皆拆去,故今御府所藏,多無題識,其源委、授受、歲月、考訂、渺不可求,為可恨耳。其裝褾裁製,各有尺度,印識標題,具有成式。」雖然改動徽宗的題名與裝裱有「不孝」之嫌,但亦可見高宗重建收藏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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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活動正月十五結束

周密在《雲煙過眼錄》中記述了高宗收藏書畫的基本格式:「高宗御府手卷,畫前上白引首,縫間用乾卦圓印,其下用希世藏小方印,畫卷盡處之下,用紹興二字印,墨跡不用卷上合縫卦印,止用其下希世藏小印,其後仍用紹興小璽。」另《紹興御府書畫式》記:「出等真跡法書。兩漢、三國、二王、六朝、隋、唐、君臣墨跡。(並系御題籤,各書『妙』字)」現存的同時具有高宗題籤、乾卦印(書法無)、「希世藏」印和「紹興」印的書畫已經不復得見。

唐 褚遂良(傳) 摹蘭亭序卷(局部) 紙本墨筆 縱二四厘米 橫八八·五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現存的具有高宗親筆題籤的書畫,有傳王維的《伏生授經圖》、戴嵩的《乳牛圖》和《褚遂良摹蘭亭序》卷。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所藏的傳王維《伏生授經圖》,被認為是傳世最接近《紹興御府書畫式》的舊裝潢。此件前隔水綾上左邊有高宗小正字的押署「王維寫濟南伏生」。 綾與本幅之間,有朱文的乾卦圓印,本幅的左下角鈐「紹興」金文連珠印。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的傳唐代戴嵩的《乳牛圖》,題籤為高宗小正字「戴嵩乳牛圖」。在題籤之上有乾卦圓印。畫面左下角用「希世藏」小方印。現藏故宮博物院的「蘭亭八柱」之二褚遂良《摹蘭亭序》,前隔水有高宗題「褚摸王羲之蘭亭帖」。「蘭亭八柱」之三的《神龍本蘭亭》的右半邊題籤尚存,通過比較,此簽或是高宗親筆,幅後左下鈐有「紹興」鳥蟲文連珠印。

唐 褚遂良(傳)《摹蘭亭序》卷(局部)

唐 馮承素(傳) 摹蘭亭序卷(局部) 紙本墨筆 縱二四·五厘米 橫六九·九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除了「紹興」金文連珠印之外,還有一批鈐「紹興」小篆連珠印的作品,不少是高宗收藏的蘇軾、黃庭堅、米芾和蔡襄的書帖。包括故宮博物院所藏的米芾《苕溪詩》、黃庭堅的《諸上座帖》和黃庭堅《草書廉頗藺相如列傳》,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的米芾《戲呈詩帖》和黃庭堅《書寒山子龐居士詩》,日本大阪市立美術館所藏的米芾《海岱帖》,普林斯頓大學博物館所藏的黃庭堅《行書贈張大同跋尾》。

北宋 黃庭堅 諸上座帖卷(局部) 紙本墨筆 縱三三厘米 橫七二九·五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除上文所述的乾卦圓印、「紹興」金文連珠印、「紹興」小篆連珠印之外,高宗還有其他的鑒藏印。以褚遂良《摹蘭亭序》為例,幅面的右下角的「機暇清玩之印」,卷後米芾題跋之紙與前紙接續的左上方,有「內府書印」(十字欄)朱文印,中間有「機暇珍賞」白文方印,下方有「睿思東閣」白文方印,皆是高宗用印。

整體而言,高宗收藏的古畫常用「紹興」金文連珠印;晉唐人的法帖,鈐蓋「紹興」金文連珠印和小篆連珠印的均有;「宋四家」的書法,則多用「紹興」小篆連珠印。「內府書印」和「睿思東閣」兩印,多為米芾等北宋士人書法的印記,在唐人的書法中也能見到。

北宋 黃庭堅 賀蘭銛詩帖(局部) 紙本墨筆 縱三四·七厘米 橫六九·六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高宗的書畫鑒藏趣味

在書法方面,高宗以「二王」法書為重,尤其注重王羲之。《思陵翰墨志》曰:「余每得右軍或數行或數字,手之不置。」另外在《紹興御府書畫式》中高宗收藏的法書真跡分為「兩漢」、「三國」、「二王」、「六朝」、「隋」、「唐」諸多名目,其中「二王」獨佔一題,以此足見高宗嗜好。

在北宋的書法中,高宗欣賞的是「宋四家」以及薛紹彭。《思陵翰墨志》載:「本朝承五季之後,無復書畫可稱。……繼蘇、黃、米、蔡,筆勢瀾翻,各有趣向。」在《紹興御府書畫式》中,則專列「蘇、黃、米芾、薛紹彭、蔡襄等雜詩、賦、書簡真跡」和「米芾書雜文、簡牘」兩項。

宋 李唐 採薇圖卷

因南宋總結「靖康之變」的前因後果,多將「新黨」當政作為北宋滅亡的直接原因,故而高宗受「舊黨」當政的哲宗(趙頊,一〇四八年一〇八五年)時期士風的影響頗深,曾曰「朕最愛元祐」。陸遊亦曰:「建炎以來,尚蘇氏文章,學者翕然從之。」在《紹興御府書畫式》中,專有「蘇軾、文與可雜畫」與「米芾雜畫橫軸」條目。此外,高宗還收藏和主持創作了一批具政治意味的畫作,如李唐的《採薇圖》、蕭照的《中興瑞應圖》等,主題多與祥瑞、復國和迎鑾等政治主題有關。

宋 李唐 採薇圖卷 局部

原文作者:施錡(作者繫上海戲劇學院舞美系史論教研室副教授)原文來源:《紫禁城》2017 年11月刊《睿好之篤不憚勞費——談紹興內府的書畫鑒藏》(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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