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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十年,不知妻子是妖狐所化,道士降妖除魔,丈夫如何抉擇?

山陰縣有一秀才,名為趙清,他年幼便得了秀才功名,至此以後,再無寸進,年年名落孫山。有道是考場失意,情場得意,不知這趙清哪世修來的福分,竟在趕考途中救醒了一美貌姑娘。那姑娘名叫胡媚兒,原本跟隨父母去舅家探親,哪知途中遭遇強人,便與父母走散,加之身無長物,又多日未曾進食,便餓昏在路旁,幸得趙清救助,這才有了依靠。胡媚兒也知恩圖報,情願以身相許,報答趙清。趙清本就驚艷與胡媚兒的容貌,早已傾心,便欣然答應。

轉眼已過十載,趙清與胡媚兒也算舉案齊眉,琴瑟相諧,只是遺憾十年間,二人未產下一子。初時,趙清對此確有微詞,但妻子溫文爾雅,賢良淑德,無論是誰也挑不出錯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趙清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只當自己無緣子嗣。

這一日,胡媚兒出門買菜,趙清在家中溫書,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妻子回來,前去迎接。哪知門外卻站著一個道士,那道士身著八卦袍,頭戴陰陽冠,一柄拂塵搭在左臂,一派風仙道骨,使人傾心。那道士見到趙清出來,笑道:"無量壽福,貧道赤靈子,見過趙公子!"

趙清心中雖詫異這赤靈子認識自己,卻也不肯失了禮數,當即拱了拱手,道:"仙長有禮,不知仙長到此所為何事?"

赤靈子眼睛一眯,道:"為救公子而來!"

趙清本就對這江湖道士沒什麼好感,此時又聽得他上來就說要「救」自己,只冷笑道:"不知我有何災劫,須得仙長紆尊降貴,委身前來,又不知須得花費多少銀子?"

赤靈子聽得他冷笑嘲諷,也不著惱,笑容依舊,道:"公子可知這十年間,夜夜伴你枕邊之人,乃是一妖狐所化?"

趙清此生最得意之事,並非這秀才功名,而是娶了胡媚兒為妻,今日被這道士出言侮辱,心中不由騰起怒火,道:"你這混道士,要來騙錢還算罷了,何故出言污衊我家娘子!"

赤靈子聽他出言不遜,也是冷哼一聲,道:"你肉眼凡胎,瞧不出這滿宅妖氣,但貧道卻不得不除魔衛道!"

趙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兀那道士,別說內子不是妖怪,便真是妖怪所化,也是行善積德的好妖怪,須比不得某些江湖行騙的道士!"

赤靈子見他多次出言譏諷,不由怒極反笑道:"貧道降妖除魔幾十載,從未聽說過什麼善良妖精,嘿嘿,我且問你,你與那妖精同床共枕十年,可有一兒半女?"

此言一出,趙清不禁愣在當場,赤靈子見狀,知曉自己戳中趙清要害,不由笑道:"精怪修行,最喜食人精血,十年間,你與她夜夜歡好,精血皆被她吸食,自然無子,你這身精血理當早已耗盡,可觀你相貌,這精血雖有損耗,卻無大礙,奇怪也哉!"

被赤靈子盯了半晌,趙清這才回過神來,羞怒道:"你這道士,怎的喜歡聽人牆根,至於子嗣,許是……許是我與內子或有……或有隱疾。"

赤靈子見他說話磕巴,知曉他心中已有動搖,便拿出一張符籙,放在趙清手中,而後轉身離去,邊走邊道:"你若不信,大可於子時,那妖狐熟睡之際,將這道符籙貼在它背心,便可見到它真正面目,切記不可驚動妖狐,待明日我再來,與你詳說。"說罷,赤靈子便消失不見。

趙清看著手中符籙,怔怔出神,若說妻子是妖狐幻化,自己是千萬個不相信的,但這道士言之鑿鑿,又拿子嗣說事,由不得自己不多想幾分。

及至胡媚兒回家,做了飯菜,直到晚上,趙清也反覆思量赤靈子的話,便是胡媚兒與他講話,他也含糊應對。

到了子時,看著身畔佳人背影,以往種種浮上心頭,饒是趙清日夜與胡媚兒相伴,也不由得心中慌亂起來,他有期待亦有害怕,期待的是這符籙貼上,胡媚兒依舊是胡媚兒,害怕的是這符籙貼上,胡媚兒便要化作精怪。他心中矛盾翻湧,卻又鬼使神差般,將符籙貼在了胡媚兒的背心。

就在此時,一陣煙霧幽幽浮現,待煙霧散去,卻哪裡還有胡媚兒的身影,只餘一只白狐,作側卧狀。趙清大駭,正要退後,又恐驚醒妖狐,只得強壓恐懼,小心扯下符籙,見胡媚兒又化作人形,便忙收起符籙,平復心情,閉目裝睡。

及至天明,胡媚兒剛剛出門,便有一人現出身形,正是赤靈子。那赤靈子見趙清面色難看,知曉那張符籙已然靈驗,便笑道:"看來,那妖狐身份趙公子已然知曉了?"

趙清面色死灰,拿出符籙,懇求道:"仙長,這符籙當是障眼法吧,是了,定然是昨日我得罪了仙長,仙長這才戲耍與我,我娘子也決計不是什麼妖狐罷!"

赤靈子見趙清仍是執迷不悟,著了魔障,不由喝道:"趙公子,還不醒來!"這一喝,赤靈子動用法力加持,定要教趙清清醒過來。

可這喝聲一過,見趙清依舊原來模樣,赤靈子不由得暗自嘆息,"這趙公子用情已深,非自身有大毅力不可清醒。"

卻在這時,赤靈子目一凝,突然右手五指岔開,虛空一抓,只見房屋上空顯化一張大網,那大網金光燦燦,當空罩下。便在此時,一道白影衝天而起,正落入大網之中,那白影嘶叫連連,不斷掙扎,那大網卻越收越緊,直到完全縛住白影,這才落地。

趙清忙看向大網,只見網中是一隻白狐,那白狐正自撕拽扯咬,卻不能奈何大網分毫。趙清先是一愣,顫聲道:"媚兒,可是你么?"這一聲問出,滿是嘶啞。趙清雖昨夜見過胡媚兒的真身,但此時,仍是不敢相信。

似是聽到趙清的聲音,那白狐不再掙扎,只望向趙清,眼神充滿愛意又有決絕,聽得她道:"相公,我如此瞞你,你可怨我?"趙清聽到這熟悉之聲,身形大震,一個踉蹌,倒翻在地。

趙清怨么?自然怨!看著網中白狐,他漠地想起二人初次相遇,那荒郊野外,又怎會剛好昏倒一美貌女子,又剛好教自己遇上,若不是等著圖謀害我,又作何解釋?繼而又想起那女子名姓,胡媚兒,狐媚兒,可不就是狐狸之名,只怪那時自己愚鈍,被這妖狐美貌所惑!他不禁咬牙切齒。

及至後來,趙清次次科舉,次次不第,鄰里鄉人多有嘲笑,只妻子依舊溫柔以對,幸苦她十年來替人縫洗衣裳過活,卻也從不肯讓自己出力,只道怕影響自己讀書。若如她真是妖怪,真是要圖害我性命,這十年作為,卻又為哪般?他又面帶茫然,自己還怨么?

這時,趙清腦海又浮現出胡媚兒的身影,那倩影在這十年間,早已融入他的生活,沒了胡媚兒,他趙清還是趙清么?是了,管它什麼除魔衛道,什麼斬妖除魔,胡也好,狐也罷,我只認,你便是我妻子!

趙清心中已有計較,忽地彈起,雙目滿是瘋狂決絕,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摟住赤靈子,厲聲道:"妖道,放了我娘子!"

赤靈子猝不及防,被抱個正著,不禁又驚又怒,一擺浮塵,趙清悶哼一聲,口噴鮮血,正向胡媚兒跌去。及至落地,趙清沒有猶豫,直向那大網扯去,奈何那大網為道法所化,區區凡人如何能破?趙清見事不可為,正欲抱起胡媚兒,卻聽赤靈子咬牙道:"混賬小子,你瘋了不成,那可是妖狐!"

趙清大吼道:"這裡沒有什麼妖狐,只有我娘子!"胡媚兒身體震顫,目光望向趙清,滾圓的雙眸之中,似有點點晶瑩,胡媚兒心中更是波濤翻湧,似有無盡委屈無盡情緒,卻化作一聲,「相公!」。此時,趙清再無半分瘋狂,聽見胡媚兒出聲音,也只還她一個微笑,沒有回答。只見他緊摟白狐,對赤靈子道:"人也好,狐也罷,我娘子從未害人,你為何要咄咄相逼!"

赤靈子冷聲道:"除魔衛道,我輩天責,念你被妖狐迷惑,貧道也不計較,此時離去,或可保命!"說罷,赤靈子右手並指成劍,默念法咒,突然間數道飛劍破空而來。

見那道道飛劍環繞,胡媚兒身體顫抖,喚了聲:"相公",趙清微微一笑,柔道:"一切有我!"見趙清目光堅毅,胡媚兒這才放鬆下來,只用腦袋蹭了蹭趙清,便不再言語。胡媚兒這聲"相公",原是希望趙清離去,不要為了自己壞了性命,趙清卻不容胡媚兒說出口來,只道"一切有我!"個中深意,他二人十載夫妻,自是心有靈犀。

一旁赤靈子見狀,大怒道:"兀那小子,快些放手,不然連你一起降妖除魔!"

趙清不以為意,緊摟胡媚兒,道:"魅兒與我,夫妻一體,你要降妖除魔,那便快快動手,只消一劍將我倆殺了,黃泉之上,再不分離!"

赤靈子急得大叫,正要狠下心來,忽然心有所悟,想起師尊所言。原來赤靈子急切斬妖除魔,卻是為了自身功德,他修行百年,法術神通臻至化境,奈何成仙只差一步,他問道與師尊,師尊答道:「你機緣未至,不能成仙!」他又問師尊,「機緣何在?」師尊一指山下,道:「便在此處!」赤靈子以為師尊所說機緣,乃是下山替天行道,廣集功德,這才指點趙清,識破妖狐,只消斬殺妖狐,自是能攫取功德。

再看這一人一狐,卻似郎情妾意,一副生死相依,竟無絲毫不妥,赤靈子感嘆,「這一人一狐尚能直視本心,勘破迷障,無我無畏!」又聽得他口中喃喃,「本心,本心!」忽然又高聲道:「我悟矣!」只見他劍指一收,大網散去,漫天飛劍也環繞一圈,而後飛向遠處,倏忽不見。

趙清與胡媚兒望向赤靈子,心中不解。卻見那赤靈子抖擻衣袍,幽幽道了聲,"好自為之!"便招來一朵白雲,飛身離去。

見赤靈子完全消失,趙清與胡媚兒相顧無言,自有一番劫後餘生之感。過了好半晌,趙清向懷中胡媚兒,佯怒道:"媚兒,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那胡媚兒也恢復了人形,淺笑道:"那可多哩,相公何不猜猜?"

趙清大怒,抬手去呵胡媚兒的癢,胡媚兒躲閃不及,被呵得眼淚直流。

趙清卻忘了,二十年前有一少年曾救過一隻白狐,那白狐牢記少年樣貌,勤修法術,終化作人形,只為報恩。

一年後,趙清科舉高中,牧守一方,造福百姓。又一年,一仙人路經此地,感嘆:「愛民如子,焉能無嗣!」賜下靈藥,同年,趙家得子,名為趙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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