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iCloud服務遷回中國」透露什麼信號

據蘋果公司官網信息顯示，自2018年2月28日起，中國內地的iCloud服務將轉由國內本土的「雲上貴州」負責運營。此舉一出，引起一些外媒的質疑，提出此舉會影響用戶隱私和產生人權問題。這也提醒我們思考，「將蘋果iCloud服務轉回中國」對於中國的網路空間治理，乃至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變革的作用。

筆者認為，這既是一個國家安全問題，也是一個重大民生問題。以開放的姿態積極探討，有助於我們在更大範圍內走出誤區，尋求共識，形成「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的統一戰線，讓網路空間真正成為十三億多中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的共同福祉。

首先，網路空間已經成為一個國家的主權空間，沒有主權哪有安全？數據的主權屬性問題成為世界各國面臨的共同挑戰。

網路空間是由互聯網技術催生的全新領域，已經由最初的信息平台、社交網路發展成為國家治理的新領域，成為世界逐漸共同認可的主權空間。在這個空間中，核心資源就是數據乃至大數據。因此，數據的主權屬性問題已經成為關注的焦點。自然而然，數據的跨境流動成為維護網路空間主權的關鍵環節。「蘋果公司將中國內地用戶iCloud服務移至雲上貴州公司」，其實是主權國家堅持數據的主權屬性，有效管轄網路空間，維護網路空間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的應有之義。每一個主權國家，如果不將自己的「網路領土」和其上核心資源掌握在自己手裡，就談不上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網路數據資源的外流，不僅損害本國公民的切身利益，對整個世界也不利，將使網路空間陷入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泥潭，最終傷害人類社會的共同利益，在這種情況下，哪有個人的隱私權、人權可言。

因此，在目前世界各國技術水平、網路資源極不平衡的態勢下，如何以實施各自網路空間有效管轄，以維護網路主權為前提，共同在數據跨境流動這個關鍵問題上，進行科學分類、法制規範，既維護國家主權，也保護公民隱私權、人權，又保障數據跨境流動的順暢，促進網路經濟成為人類社會新一輪發展的驅動力量，是世界各國共同面臨的戰略選擇。

其次，網路空間已經成為生產生活空間，沒有國哪有家，涉網國家安全和重大民生問題已成為國家責任。

有媒體擔憂若將數據放到國內，會造成隱私和人權問題。難道一個主權國家公民的隱私和人權不是依靠自己的國家力量，而是依靠跨國公司或者其他國家嗎？這種邏輯是匪夷所思的。事實上，中國走出沒有隱私、沒有人權的時代並不久，任人宰割的疼一直在激勵中國人強大起來，以便更好地保護自己。非常不幸的是，中國在網路空間目前其實處於一種大而不強的弱勢地位。所以，中國啟動網路空間「一把手工程」，頒布實施《網路安全法》，緊緊圍繞國家安全和重大民生這兩條主線，加強了網路空間治理力度。飽受欺凌的中國人經過艱難的歷程才發展到今天，也會更加重視在網路空間不受欺凌。將網路疆域中的大數據等核心資源掌握在自己手中，對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同樣重要。

與此同時，我們也要看到，維護國家安全和保障重大民生的對立統一關係。國際、國家、國民並非是完全處於同一平面的對等關係。我們為國家自豪，為國家忠誠，為國家奉獻，其最終的受益者是我們自己，也是整個世界，這就是網路中國繁榮世界的道理。在國家將主權、安全和重大民生作為核心任務的同時，公民、網民也要以「沒有國哪有家」的思維，在凝聚國家責任的同時，履行國民義務。與此同時，將這種良序態勢，以「利益、責任、命運」共同體的遞進模式，上升為整個國際共識，是人類社會的共同責任。

最後，網路空間已經成為全球重要公域，沒有標準哪有秩序，自身利益和共同發展均衡問題成為人類社會的歷史責任。

由於先發優勢和科技領先等多種因素，一些國家掌握了網路空間的發展主動權和規則制定權。也因為這種絕對優勢，讓網路空間幾乎成為單個國家的勢力範圍。「稜鏡門」將國家首腦和普通網民「一網打盡」，引起世界恐慌就是一個例子。在「一家獨大」的背景下，一個有霸權思維的國家，擁有世界所有人的敏感信息就可以保護隱私和人權嗎？美國青年斯諾登告訴我們，這只是「皇帝新裝」的網路笑話而已。因此，全球網路治理的國際標準尤為重要。人類社會已經嘗到了奉行雙重標準帶來的動蕩不安。在網路空間這個全球領域，別人的短板可能成為攻擊你的跳板，面對網路威脅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因此，我們應該共同致力於積極走出單純考慮自身利益的泥潭，從通聯空間共同發展的視角，將「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作為國際社會的共同選擇，並積極探索網路空間國際準則，走出利用先發和資源壟斷優勢「跑馬圈地」的老套路，走向和平崛起、合作共贏的新路子。這樣一來，網路空間就能真正成為人類社會的共同福祉。

（秦安，中國網路空間戰略研究所所長，海外網特約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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