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獲得心靈的澄明和自在？——讀《人類簡史》

終於讀完怪才尤瓦爾·赫拉利的《人類簡史》，既然是整個人類的歷史，自然包羅萬象。閱讀這部飽受讚譽的作品，最大感受就是不斷被很多新穎的觀點衝擊，諸如智人之所以最後勝出，是因為會「講故事」，而且還要讓大家相信這些虛構的故事；智人是連環殺手；「農業革命所帶來的非但不是輕鬆生活的新時代，反而讓農民過著比採集者更辛苦、更不滿足的生活。」，小麥「馴化」人類等觀念，都讓讀者嘆為觀止。

在這裡，只分享一點，那就是關於作者對人類幸福快樂的思考，整個論述過程非常精彩，個人把相關讀書筆記整理為以下五點：

一、快樂和金錢、健康、家庭和社群的關係

人類的快樂——是否今天的人就比採集時代或是中世紀的人更快樂？——評估全球幸福幸福程度，不能只看某一階層的人，甚至不能只看人類，還要看動物——快樂的定義（一般認為是主觀感到幸福）——金錢確實會帶來快樂，但是有一定限度，超過限度之後的效果就不那麼明顯。——疾病會短期降低人的幸福感，但除非病情不斷惡化，或是癥狀帶有持續、讓人無力的疼痛，否則疾病並不會造成長期的不快。——家庭和社群要比金錢和健康來得重要。那些家庭關係緊密良好、社群互相扶持幫助的人，明顯比較快樂。

二、快樂取決於期望值？

快樂並不在於任何像是財富、健康甚至社群之類的客觀條件，而在於客觀條件和主觀期望之間是否相符。——一切順利的時候，我們的期望跟著膨脹，於是就算客觀條件其實改善了，我們還是可能不滿意。而在一切不順的時候，我們的期望也變得保守，於是就算又碰上其他的麻煩，很可能心情也不會更低落。——知足常樂就能快樂？

三、快樂取決於生化機制？

生物學家認為，我們的心理和情感世界其實是由經過數百萬年演化的生化機制所形塑。所有的心理狀態（包括主觀幸福感）並不是由外在因素（例如工資、社會關係或政治權利）來決定，而是由神經、神經元、突觸和各種生化物質（例如血清素、多巴胺和催產素）構成的複雜系統——有些人的生化機制天生開朗，就會允許自己的情緒在6到10分之間來回，大約穩定在8分附近。也有些人，就是倒霉有著天生陰鬱的生化機制，情緒在3到7分之間來回，大約穩定在5分附近。——所以有的人天生就比較容易快樂或是憂鬱——雖然他們主張快樂「主要」是取決於生化機制，但也同意心理學和社會學因素同樣有其影響力。——已婚的人比單身和離婚的人更快樂，但這不一定代表是婚姻帶來了快樂，也有可能是快樂帶來了婚姻。——生物學家的以上觀點有「快樂等於快感」嫌疑。——人類演化的結果，就是不會太快樂，也不會太痛苦。我們會短暫感受到快感，但不會永遠持續。遲早快感會消退，讓我們再次感受到痛苦。有學者認為，人類的生化機制就像是個恆溫空調系統，不管是嚴寒還是酷暑都要想辦法保持恆定。

四、快樂在於生命的意義？

調查結果讓我們知道，快樂不只是「愉快的時刻多於痛苦的時刻」這麼簡單。相反，快樂要看的是某人生命的整體；生命整體有意義、有價值，就能得到快樂。——但是從我們所知的純粹科學角度來看，人類的生命本來就完全沒有意義。人類只是在沒有特定目標的演化過程中，盲目產生的結果。但這也就是說，我們對生活所賦予的任何意義，其實都只是錯覺。這麼說來，所謂的快樂，很可能只是讓個人對意義的錯覺和現行的集體錯覺達成同步而已。——這個結論聽起來似乎很叫人難過。難道快樂真的就只是種自我的欺騙嗎？

五、認識你自己，放下主觀感受

如果快樂是在於感受快感，想要更快樂，就得操縱我們的生化系統。如果快樂是在於覺得生命有意義，想要更快樂，就得要騙自己騙得更徹底。還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呢？——「認識你自己！」，但言下之意也就是一般人並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自我，也因此很可能忽略了真正的快樂。——佛教認為，快樂既不是主觀感受到愉悅，也不是主觀覺得生命有意義，反而是在於放下追求主觀感受這件事。——根據佛教的觀點，大多數人太看重自己的感受，以為快感就是快樂，不愉悅的感受就是受苦。於是，人類就渴望能有快感，並希望避免不愉悅的感受。然而，這是大大的誤解。事實是，人類的主觀感受沒有任何實質或意義。——苦的根源既不在於感到悲傷或疼痛，也不在於感覺一切沒有意義。苦真正的根源就在於「追求」主觀感受這件事，不管追求的是什麼，都會讓人陷入持續的緊張、困惑和不滿之中。——人想要離苦得樂，就必須了解自己所有的主觀感受都只是一瞬間的波動，而且別再追求某種感受。如此一來，雖然感受疼痛，但不再感到悲慘；雖然愉悅，但不再干擾心靈的平靜。於是，心靈變得一片澄明、自在。

最後用作者一句話結束本篇：「如果從智人長達7萬年的歷史來看，幾千年又算什麼呢？」

zkf 2018-2-2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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