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醫生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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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題寫:主編魏民 刊名製作:希然。
作者簡介
徐元富,生於1962年,四川省巴州區鳳溪鄉人,中共黨員,大學本科,現供職於巴中市巴州區衛生和計劃生育局,任副局長。1982年高中畢業,在巴州區鳳溪鄉中學代任語文課。1984年招聘到鳳溪鄉政府工作,後在龍背、果敢、梁永等鄉鎮任武裝部長、副鄉長、副書記、鄉長、黨委書記等職務。2011年底調巴州區人口和計劃生育局工作任副局長。2015年衛生和計生機構改革合二為一,任巴中市巴州區衛生和計劃生育局副局長。
一生嗜好文學和寫作,但在基層工作擔任主要領導職務長達二十年有餘,工作繁忙,瑣事頗多,未能潛心研究和創作。但經歷過艱苦歲月、紅色年代、改革開放、經濟發展等歷史時期,長期與基層百姓和幹部打交道,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素材,成了文學創作的「富礦」。2012年在老師和朋友的指點下,走近了「文化苦旅」,成為巴州區、巴中市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科教新聞學會會員,擔任巴州區作家協會副秘書長,巴中市散文協會理事。近年來,創作詩歌近二百首,散文、隨筆、遊記、雜談百餘篇,在各級各類媒體發表作品八十餘篇,現付梓出版《幽夢還鄉》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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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醫生二三事(散文)
人生面世,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醫生,註定人生離不開醫生。
我看過的醫生不計其數,印象難忘的有幾位卻離我而去了。不得不以只離破碎的文字予以懷念,也許是良心的發現吧!
小時候,身體虛弱,抵抗力差,常常生些頭痛腦熱的小病。
爺爺是草藥先生,服幾味草草煎成的藥水,方能管用。有次病情嚴重了,連服數天不見效。奶奶生氣說,你技術不行,還是請其他醫生吧!
父親找來了本村赤腳醫生,六十開外,衣冠整潔,頭髮花白,看上去很精神。說是姓鄧,奶奶讓我叫鄧爺爺。
他號脈時一聲不響,時輕時重,非常謹慎細微。看完臉色,再看舌頭,然後說,吃藥不行,必須打針。聽說要打針,嚇得直哆嗦。他說,別怕,像螞蟻挾一下。一針扎進去,痛得鑽心,嚎啕大哭。鄧爺爺說,打的柴胡針葯,不痛是哄你的,忍著點。確實很快就好了。
我家大人小孩生病都得找鄧爺爺,不論嚴寒酷暑還是颳風下雨,隨叫隨到。但凡我生病了,看到鄧爺爺來了,就會罵他是騙子,叫他滾,甚至跑得老遠躲著。但大人們架著我打針,嘴裡罵過不停。鄧爺爺笑著說,這次看了,永不生病,平安健康。
他的微笑好似一劑良藥。現在才知道,這是醫生的職業操守和醫道本色。他的笑靨至今揮之不去,對他的怒罵是我孩時的頑皮嗎?無知嗎?想起來真後悔。
後來,我很少生病,也沒見到鄧爺爺。奶奶說,鄧爺爺去世了,再也見不著了,你還罵他嗎?
不!永遠愛他!我問奶奶,醫生是看病的,怎麼沒看好自己的病呢?
我們全村就一個赤腳醫生,哪個有病都得看他,風裡來雨里去,累病了,加之年事已高,死在醫院了。
鄧爺爺走了,我生病怎麼辦呢?
鄧爺爺說了,你不會生病了,但要保護好身體哦!每每有什麼病,想想鄧爺爺就好了,真成了我的保護神。
安全是人們生存的基本,療病養傷是呵護生命的基礎,尊重醫生才是人間正道滄桑啊!
後來,我在鄉政府工作了,不經意中得了一場病,險些斷送了性命。
肚子疼痛難忍,鄉醫院一位醫生看我了,以為是小毛病,弄點葯就會好的。兩三天過去了未見緩解。醫院林院長看我來了,斷然說是闌尾炎,快去縣城手術,化膿就麻煩了。
城關醫院確診是闌尾炎,立即手術。負責手術的是一位叫朱光彩的醫生,還有一位是我本家的叔叔叫徐仕成。兩位都是科班出身,年輕有為,技藝精湛。
當我在手術台上聽到咔嚓一聲,知道手術開始了。他們刀舞剪揮,屏氣凝神,室內像死一般地靜。我感到了他們精益求精的工作狀態和妙手仁心的高尚情懷,打心眼裡折服,感激之言欲出又罷。
我彷彿聽到朱醫生說,化膿了,心裡有些緊張。叔叔和護士笑著說,別怕,朱醫生是專家,能處理好的。
我知道他們的微笑在分散我的恐懼和痛苦。只好緊閉雙眸,心如止水,反正把生命交給醫生了。
那時,醫院條件差,停水停電時有發生。手術中途時,果然停電了,一片漆黑。醫院立即啟動應急電源,手術燈亮了,可是帶動不了空調。護士生起了火爐,室內很快暖和了。
闌尾化膿了,小腸穿孔了,手術難度大,便採取修復技術。我看到朱醫生緊張的神態,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護士不停擦拭。兩個小時過去了,手術結束了,我渾渾噩噩下了手術台,心裡只有一個概念——感恩社會,感恩醫生。
叔叔說,你命大福大,遇到了好醫生,手術很成功。我靜靜地躺在病榻上,空虛的心靈不再流淚,期待雨後繽紛的彩虹。
後來,傷口感染了,朱醫生和叔叔隨時來到病榻,仔細觀察,精心診療,很快痊癒了。他們看似平凡卻很偉大,付出是滿足,給予是快樂。
那時沒有錦旗,沒有感謝信,但腦海里裝了一串串感激之詞——懸壺濟世、扁鵲再生、妙手回春……
幾十年過去了,我叔叔調市人民醫院當了領導,成了專家,享受省政府津貼,仍在為更多的患者服務。
鄧爺爺和林院長早就走了,時常愧疚於心,追憶長存。尤其在一個偶然的場合聽人說,朱醫生也走了,我愕然不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是醫生,是好人,救死扶傷,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怎麼與恩人的緣分就這麼薄呢?
筆掘至此,我心凄涼。但他們醫德高尚,仁心至臻,我仰面向天默默許願——來生還做我的醫生吧!
作於二〇一八年元月
(責編: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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