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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的聖母為什麼這麼美

拉斐爾一生只活到37歲,但是創作量巨大,作品不下百幅。作為「文藝復興三傑」中的一員,拉斐爾活在了文藝復興的鼎盛時期。此時的藝術風格已然十分成熟。

拉斐爾的父親是位宮廷畫師,從小學畫。但不要他只是一個畫師,在他們那個地方,能成為畫師的人,在詩歌、哲學等其他方面都很有造詣,可以說拉斐爾的父親身份地位當時是很高的。後來拉斐爾跟隨佩魯吉諾學畫,這也是當時一位很有名的畫家;後來到拉斐爾又借鑒學習米開朗基羅,也從達芬奇的藝術創作和研究手稿中吸取精髓。

《西斯廷聖母》經典的構圖在藝術上最被人們津津樂道。聖母子位於人物構圖頂端,畫面左側穿著金袍的教皇像聖母子做邀請狀,畫面右側是跪著的聖女垂眼順勢看向教皇指向的畫外;還有帷幔構成的線條、底部的天使。這些形象的整體趨勢構成了經典的金字塔構圖,而人物之間的聯繫形成了一個圓形。垂直線與水平線創造了視覺上的秩序與界限,完成了構圖上的和諧與穩定。

拉斐爾的顏值很高,幾個世紀以來,他的自畫像,不知道驚艷了多少人。人到中年,拉斐爾仍舊有著豐富的花邊新聞。紅衣主教的「侄女」瑪利亞與他有婚約,但直到拉斐爾去世,兩人也沒有舉行婚禮。他有一個十分有名的情人——唐納·韋拉塔,是錫耶納一位麵包師的女兒。在拉斐爾去世時,還專門為這位情人留下了一些遺產。

拉斐爾《西斯廷聖母》

Vierge de Saint-Sixte,

1512-1514,

德累斯頓藝術博物館藏

拉斐爾的這幅聖母形象參照的原型,就是他的這位情人。

拉斐爾的這位聖母從綠色的帷幕中走出,以一種注重觀看效果,一種展示的目的來呈現。

拉斐爾 披紗的女子

La donna velata ("The woman with the veil"),

Palatine Gallery, Palazzo Pitti, Florence

深綠色帷幔,幕桿纖細,拉斐爾以卓越的技藝使畫面效果逼真。

對於拉斐爾的這幅畫,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理論家瓦薩里說它最初是為普萊桑斯本篤會修道院的聖西斯廷教堂的主祭壇而作。

後來,德國學者Hubert Grimme(1864-1942)曾經做過研究。

Grimme認為這幅聖母像,可能是為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Saint-Pierre)一個教皇入殮式而定製,而這位教皇大概是尤里烏斯二世(Jules II,Giulianodella Rovere)。

根據Grimme的假設,因為這件作品是用於葬禮不適合供奉在主教堂,不久,這幅聖母像被賣出去,從聖彼得教堂到了外省——法國Plaisance的本篤會教堂,即西斯廷教堂的主祭壇上。

他的理由很有意思,這幅畫是為了展示,令人觀看,而不是令人虔誠敬畏到不敢觀看。底部兩個可愛的小天使靠著的這一道橫樑,天空則畫在了兩塊帷幕之下,聖母乘著雲彩從天而降。這種將畫面內的空間與畫面外的空間,通過帷幔和橫樑這種實物構建橋樑,而打通神界與現世,打破兩個世界的界限。而之前的聖像畫,與畫外明顯的間隔感,一種無形的屏障建立在兩個世界中間,作為信徒和觀看者,我們自覺地明白畫中的世界,我們可以看到,卻也可以感知到,這裡與我們的世界是存在距離的。

《西斯廷聖母》局部

Grimme這個發表於1920年代的研究,在約60年後,終於得到德國藝術史學家Johann Konrad Eberlein的呼應。1983年,Eberlein發表了一篇研究西斯廷聖母的帷幔的文章。

當然觀點並不是完全相同,Grimme的為葬禮定製的結論,並沒有的到認同,但對於帷幔的研究,卻得到了更有趣的挖掘。

帷幔曾經是擋住信徒們投向至聖所(le Saint des Saints)眼光的東西,但在基督死時,帷幔從上到下列為兩半。

《西斯廷聖母》局部

「忽然,殿里的帷幔從上到下裂為兩半,地面震動,磐石崩裂」——《馬太福音》

Eberlein認為這幅畫的帷幔有著明顯的宗教象徵。它有著基督教「舊約遮隱,新約呈現」(Veturn Testamentum velatum, NovumTestamentum revelatum)的一種喻義——開啟新的律法。還有將帷幔等同於基督的肉身的說法,這個說法來自《希伯來書》「Velamen id est caro Christi」(帷幔即基督的身體)。

但無論結論如何說,這兩個專家都在告訴我們,帷幔是一個通道。這是拉斐爾將聖像與世俗世界拉近的一個驗證。

安吉利科 聖母領報 約1440年

Museo di San Marco, Florence

本雅明稱這幅文藝復興時期的聖母像是「光暈的消散」。聖母的光環,神性的高冷,在拉斐爾的這幅聖母中並不是那麼明顯。

如果回去觀看拉斐爾之前的藝術作品,即使是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畫的並不是神像和宗教人物,在追求實感,但與觀看者所處世界的疏離基調還是存在。到了拉斐爾,這種疏離感已經明顯淡化。他畫的是神聖的聖母,但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好像是在生活中可以見到的母子的情景。大概「光暈的消失」,也是源自這中親近感的呈現。畫面內外兩個世界似乎可以溝通的感覺。這一點大概就是文藝復興對人本身自主認識的覺醒的表現了。拉斐爾在神的形象上,表現出了人性,而不是突出神性的高冷。

畫面底部的兩個天使望向上面,好像是天上世界的旁觀者。旁觀者的身份,讓人覺得兩個天使是與我們所處的世界有共鳴和連通。只有上半身的兩個小天使,不再是以往圍繞在聖母旁邊,與聖母子同處一個與我們相隔的世界。這個天使變成了兩個世界的臨界點,或者說橋樑。天使所靠著的是畫面的邊界,兩個天使好像既可以是從天上凝視塵世,又可以是與我們相同地在凝視一件藝術作品,作為一個神界事件的旁觀者。

這兩個小天使,後來成為拉斐爾作品最廣為人知的特徵之一,你可以在很多廣告中看到它們相似的身影。

很多學者,都認同拉斐爾聖母所帶有的世俗化與生活化的傾向。從神壇走向生活化的情景。到了文藝復興,到了拉斐爾,神的形象好像可以在現實中看到,聖像似乎已經走下神壇。但有一點還是要提醒各位觀者,拉斐爾美麗的聖母像,雖然有模特原型,但他依舊是對形象進行了「美顏」效果,將不同人的美集合到一個畫像上,創造了一種理想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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