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年，在鳳凰古城
鳳凰古城
謝軍EP
謝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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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欲語還休
圖：
陳
哲
浩
追年，
2018.
在鳳凰古城
版式設計：湛藍
追年
初一來到鳳凰，是追年過來的。意識里，我那小城的年，是長腳的鳥，會飛。牽著它在花市兜了一圈，對聯，福字上站了一會，吃過團圓飯，飲過幾杯酒。趁我迷迷登登看春晚的當下，悄無聲息地飛走了。
沒有年味的吃喝，太沒勁了。姐懂我，她說年如果是只鳥，必定是鳳凰。我們奔鳳凰城尋去。驅車十小時左右，到達鳳凰城已是黃昏。一下車，一行人就被眼前的燈火給吸引住了。哇，年果然在這裡。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尖叫。你看，年在那影影憧憧的大紅燈籠里，你看，年在泛著清波的江面上。年，在……姐說，別急。我們住下來，慢慢地把年攏熱。
望年心切，沒法子心疼價錢，找了一家臨江的鳳棲，水韻雅居住下。鳳棲，鳳棲，與鳳同棲，貪這寓意深遠，也貪這離江親。放下行李，推開陽台門。哇，太美了。年把這個古樸的小鎮裝扮得玲瓏剔透。通體金黃的古虹橋，紅石跳岩小橋下，清澈的沱江水在月光下閃爍，跳躍。燈光璀璨，恍若隔世，我和他相擁看著流光溢彩的吊腳樓，聽著錚錚琮琮的流水。感嘆著這樣有別於家鄉的新年。依性去往想去的地方，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繁華或是幽靜，都有家人一路跟隨。這樣的年，是不是也很有意思呢？
不知平日里鳳凰古城是不是也這般喜慶？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古老又滑溜的青石板，走過一批又一批慕名前來的遊客。挑水大梁高高翹起的店鋪下，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小吃和琳琅滿目的民族工藝品。因為湘西常年多雨潮濕，感覺到寒意的我們，在手工編織處停留，買了溫暖的手織圍巾和幾袋薑糖後，就找了家可以觀看沱江夜色的店鋪坐下，一邊欣賞夜景，一邊品嘗美味。經店裡老闆娘介紹，苗族人，嗜酸，過年，必來一份苗家酸魚，還有血粑鴨，既有來歷，又有嚼頭。一份苗家熏肉，一盤白菜條，一壺地道擂茶。過年，哪哪兒都有吃的文化，吃什麼已經不是稀罕事，稀罕的是，一個古老的少數民族村落，究竟有何魅力？讓年駐足，讓人尋夢呢？
夜晚，因為處處點燈的緣故，整座古城在燈火的映照下，顯得生動而又活泛。波光粼粼的反射，讓沿岸的每一處景緻都透著光與柔和。金色的虹橋上，著苗族盛裝的女子，吆喝五元一張的合影。旅遊帶來了商機的同時，也帶來了改變和繁榮。網上不時有鳳凰城丟失寧靜，太過商業的聲音。但身臨其境，江邊呆久了，仍能感覺到時間在這裡保留著最初的樣貌，耳邊雖然不時傳來喧鬧和巷子里飄來的歌聲，但江邊走走，清凈清靜，心也漸漸安寧。身在異鄉，沒有了很多人在一起的應酬，沒有了狂歡後的悵然若失，心情頃刻間放鬆下來。鬆弛的心，對很多景物，有了旁觀的閑情。閑情生雅趣，這或許正是我們能享受鳳凰美景的緣由。有時，遠行，並不是尋找一種有別於家鄉的熱鬧，而是在行進中，檢驗自己在他鄉的真正需求。心安，自在，寬闊，古樸，或許正是我們一路追年想要的。
白日的鳳凰城，褪去夜裡的繁榮與喧囂，顯得靜謐安詳。清晨的沱江，河水清瑩澄澈，河底的水草清晰可見。不知是太早還是年裡有所顧忌。河畔，並沒有想見的淘米，洗菜，搗衣……的畫面。倒是偶爾有漁舟蕩漾，聽見噯乃聲幾許。不遠處的霧橋，有人在擺姿，宛若向我招手，我輕盈地跳上水中弧形石板，仿一個鳳凰展翅的樣子呼應，擅於拍攝的外甥，趕緊按下快門，留住了到此一展的倩姿。
簡單的用過早膳後，我們一行人泛舟從東門城樓出發，抵達江西人所建的萬壽宮。輝煌的建築群落，大大小小的房舍20餘間，設計各不相同。有飛檐翹角，有迴廊流轉…….這裡的一切覺得熟悉，彷彿以前看見過它的樣子。或許是全國各地類似的萬壽宮不少吧，但樓台設計如此精巧有地方特色的，還是很稀見。心下為江西人暗暗點贊，也偷偷為家人許願，願能得到保護神許真君的庇護，平安地度過此生。
踏過虹橋，走進東門，往老菜街方向，在史家弄入口處，驚喜地發現了楊家祠堂。作為楊家的後人，當然要去參觀和禮拜。祠堂建築的規模和裡頭盡善盡美的陳設都顯示出了曾經的楊家人在鳳凰城裡是何等的尊貴。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祠堂的戲台上，正演「儺堂戲」。 「儺堂戲」是土家族的一種祭祖儀式，只有盛大節日的，才會演出。聽說，黃永玉等鳳凰名人小時候就經常在這裡看戲。恰逢新年，在此，得以尋根問祖。也算是這趟旅行收穫的另一種意義吧。
思著想著聊著，走到了臨江老街。看著滿眼陳年的磚牆和古樸的木板門檻，不覺噤了聲，腳步也輕緩了許多，像是不忍擾著這修行了百年的魂靈。兩旁窗子雕著花，木門素靜的老屋，坦然地接受眾人的打探。偶爾，能見盤發的老媼，姿態安詳，如時間靜止的一幅圖畫。城南中營街的四合院里，臨窗的大書桌旁，恍然穿越時空，瞧見從文正給三三寫信：「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正做著夢，幻想在這古老的巷子里，也有心愛的人，讀著詩，背著我，往前奔跑，不知什麼時候手裡竟多了一把鑽牛角店的牛角梳。「新年快樂！666。」感受著圓潤和光滑，我心歡喜，卻故作嗔怪：「一把梳子而已，幹嘛要花這些個錢呢？」「一梳百順，新年祝福。」端詳著刻有我名字的這把有保存意義的梳子，心裡美美的，多好的新年禮物呀。我也是他心裡頭在意的三三呢。
記得在一本書里，讀到喇叭的一首詩：生活是菩薩的大瑜伽。即使是遠行，也要端坐，喝茶，美丰儀。姐和姐夫都是通情趣，頗有講究的人，覺察到大家都有些倦態了，就建議找家茶館喝喝當地的單叢茶，養養精氣神，細細品味鳳凰的年味。開茶館的是兩姐妹，膚色白嫩，裝扮洋氣。跟我們印象中的苗族女子很是不同，我們都以為是外地來這兒做生意的，一問才知，是地道的苗家妹子。姐妹倆雖然時尚，但斟茶倒水，開言待客，熱情直率，價格公道。這或許就是現代翠翠該有的樣子。
鳳凰給我的印象無疑是深刻難忘的。我想，我們都會記住這趟別具的旅行。記得的重點：不是去往的地方，風景有多旖旎，而是一家人共同在外度過的這段美妙的新年時光。
作者簡介：
胡迎春，江西贛州。一個嘴角上揚，素麵朝天，不知疲憊，行走於自我世界的如葵女子。塵世溫柔，安之若素。心生有愛，向好而生。
新 書 訊
《塵外那一池月光》，是香落塵外原創文學公眾平台推出的系列叢書中的第二本，正規出版社出版。由著名詩人桑恆昌先生和作家、詩評家、詩人喬延鳳先生寫序，彙集全國知名詩人李庭武、崔加榮、周漁、金光以及著名網路寫手南在南方、村子、碧雲天、風剪雲、秦田水月等，歷時半年選稿，2018年驚艷登場，與你再續香落前緣。定價45.00，歡迎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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