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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時遭男友拋棄,6年後遇陌生男孩喊她媽,居然喊出個多金老公

懷孕時遭男友拋棄,6年後遇陌生男孩喊她媽,居然喊出個多金老公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君子端方 | 禁止轉載

1

陸謹萍一夜之間抽煙凶了起來,煙霧繚繞中她神情懨懨,又帶出了點迷離曖昧,一口又一口,寬鬆的睡袍上頃刻染上了濃烈的味道。

在這靜的夜裡,謹萍孤身坐在窗檯沿,透過那本是透明,此刻卻透了點幽藍的窗戶向外看去。玻璃有點臟,她卻不嫌,臉幾乎要貼上去。離得這麼近,都不需要轉動頭的方向,只往下一瞟,27樓以下的人世煙火便映在了她的瞳孔里。

程騫最不耐煩看她這幅模樣,若是開門進來,正見此景,必定冷冷沉了臉色。女人靠著他軟軟撒嬌可以,卻不愛枕邊人眼神波瀾不驚,眉梢眼角盡帶了看盡人間繁華,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滄桑感。

有時程騫正勾了她長發俯身吻她,嗅到她身上煙味,便忍不住用力噬咬她唇,發泄一般,謹萍也就由他去了。

反正,她什麼也不在乎,只要程騫舒心就好,被豢養的金絲雀還得叫兩句好聽的,討主人歡心呢不是?

謹萍住在市裡一棟高層公寓里,寸土寸金的地方,程騫為她租的。她又不是名正言順的的女人,自然不能搬去和程騫同住。

程騫的未婚妻路子儀,一個娃娃臉頗為清秀的姑娘,學歷高家世好。二人已經議定了明年春天的婚期,所以,自己目前這種見不得光的身份,保持到明年就夠了。

程騫第一次見陸謹萍是在一場招聘會上,那時陸謹萍大二,湊熱鬧式地去參加學校的招聘會。

招聘會上人山人海,找工作的應屆生們神色倉皇,帶點迷茫,帶點不安。穿了條丹寧背帶褲的陸謹萍就這樣掛著戲謔的表情撞進了程騫的眼裡,然後,蜻蜓點水,在他心裡忽而盪起了一點漣漪。

再見陸謹萍,時隔兩年,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彼時程騫一路高升,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有了豐厚的收入,有了對他畢恭畢敬的下屬,再也不需要下到底下去負責校園招聘安營紮寨了。

陸謹萍是來他們公司面試的,只是那簡歷寒酸得可憐,連實習經歷都沒有,寥寥幾筆,實在是與她學校專業的牌子不相稱。大概,又是一個拿著青春作興的女孩子。只是這樣的女生,也必然要為自己曾經的放縱付出代價。

他想的沒錯,二十二歲時的這個畢業季,陸謹萍已經嘗到了自己的苦果。她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程騫的,程騫拿到了她的聯繫方式,只一個電話,她便孤身赴宴,去見一個素未平生的男生,僅僅是因為程騫低沉的聲線,像極了放棄陸謹萍的他。

程騫在招聘會上看見了穿著背帶褲笑得戲謔的陸謹萍,卻沒能順著陸謹萍的眼光看到立在那裡跟人交談的季恪凡。

陸謹萍並不是通過正常手段進她們學校,雖然這一點讓人飽受詬病,但是漂亮的臉就是一張通行證。她照樣混得如魚得水,沒有人不知道文經系花陸謹萍的名字。

而季恪凡,算是大學男生里比較不一樣的一個,他在學業與事業之間遊刃有餘,是拿國家獎學金的學霸,也是將各種兼職做得風生水起的中介。

配上那出眾的外表,溫和的談吐,簡直像一個王子一樣。

是像王子,不是王子。

王子不必為了生計而疲於奔命,不必為了聯絡同學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不必為了那區區四千塊錢助學金,跟滿臉油膩的導員處好關係……

褪去那些虛名與光環,他季恪凡只是一個窮人。

季恪凡的確是能賺錢,但是他仍然是個需要上自習需要聽課的大學學生。他的錢,每一塊都用於支付了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陸謹萍比起這樣孤軍奮戰的季恪凡,在經濟上簡直好得太多。

陸家曾經很有錢,哪怕是陸父再娶了一位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妻子,都沒有在經濟上短過陸謹萍。可能這樣的陸謹萍,從來沒見過同齡人真的為了生計奔波。好奇心之後,由憐生愛,一頭扎進了季恪凡編織的情網裡,不能自拔。

不能自拔到恨不得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他,以至於在畢業季的那個六月,她發現自己懷了一個孩子。孩子是季恪凡的,可是他不要這個孩子,也不要懷著這個孩子的她。

她去做了流產手術,然後蒼白著臉去赴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邀約。

再後來,成了一個男人的小三。

2

有的人是不能一個人呆著的,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黑夜都是那麼的漫長冷清。

陸謹萍的繼母是個很溫柔,笑起來有淺淺梨渦的女人。在成為陸謹萍的繼母之前,她的另一個身份是陸謹萍的輔導老師。上高一的陸謹萍很喜歡這個大三的姐姐,雖然她給陸謹萍講三角函數時陸謹萍總是忍不住睡著。

可是有一天,陸父卻通知她,這個姐姐即將成為自己的繼母。

在陸謹萍憤怒地推門而入時,輔導老師正摸著小腹和陸父談論著什麼。一切都明了了,這個被陸謹萍稱呼她為小悠姐的二十齣頭的姑娘,懷了一個比自己大二十歲卻格外有錢的男人的孩子。

或許小悠姐、季恪凡、甚至程騫,他們都是一類人,一類懂得自己要什麼,並且為了自己要的東西不擇手段的人。

總是溫柔笑著的小悠姐在陸家最艱難的時候提出離婚,以婚前財產協議分走了陸家僅剩的大半家產。然後沖陸父點明,那個被陸父視為老來子千般疼愛的小孩子,是別人的種。

陸父一病不起,纏綿病榻。

而讓陸謹萍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季恪凡,早就獲得了出國讀研資格,卻一直沉默不說。在飛機起飛的前一天才道明真相,順便提出分手。陸謹萍甚至還沒說出自己懷孕的消息,電話便被掐斷。

她遇到了程騫,在她需要一大筆錢時他出現了,不是程騫,也會是別人。

她當時,真的無路可走了,除了出賣身體與美貌,她無計可施。

不管前因如何,後果便是她成了一個感情中不光彩的第三者,成為一個人人有資格唾棄的賤女人。

陸謹萍又抽了一根煙,那煙暗暗地燃著,在黑夜裡成為一個幽幽小點。夾著煙的陸謹萍就這樣縮成一團靜靜坐著,任那煙灰慢慢掉到地板上。

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卻還在繼續著不光彩的人生。

收到醫院消息時,是在第二天。陸父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地躺了這幾年,終於還是在昨天凌晨去了。死時身邊空無一人,妻子、兒女,沒有任何人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程。

陸謹萍放下電話後一個人呆了很久,還是穿上了大衣出門去。

已經是深秋了,外面很冷。一陣冷意蔓延她的全身,她裹緊了身上衣物,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向哪裡去。她是去年隨著程騫來到這裡的,若不是程騫工作調動,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來到這裡。

她突然發了瘋似地在包里翻找著,最終在錢包的夾層找到了那張小小的卡片。她打了個車直奔高鐵站,買了一張南下的動車票。

她等不到明年春天了,二十八歲的陸謹萍在二十九歲來臨之前,終於決定逃離,決定逃離這不光彩的人生。

待她上車時,已經是晚上七點,手機上有了程騫的兩個未接電話。陸謹萍看了兩眼,還是將手機後蓋拆開,電話卡拔出,隨手塞進了椅子與椅子之間的縫隙,然後閉目開始睡覺。

她是感覺到一陣涼意才醒的,身旁那個蜷縮在他媽媽懷裡的小男孩手裡正拿著瓶開口的礦泉水,那礦泉水正沖了她的大衣領子處澆了下去。

濕漉漉的,很難受,陸謹萍一瞬間慌了神,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抱孩子的媽媽這才回過頭來,她急忙道歉然後在自己的包里翻找紙巾。遞出紙巾的手忽然頓住,這個年輕媽媽聲音帶點猶豫與驚喜。

「謹萍?」

自己的名字被人這樣喚出,陸謹萍也是一愣。她看向這張臉,終於將它與記憶深處的一個人對上了號。

真是狼狽啊,陸謹萍想,畢業六年,原來已經有人結婚生子。

她拿紙巾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水,還是客套道:「這是你的孩子啊?很可愛。」明明那個小孩正縮在他媽媽懷裡不禮貌地沖她做鬼臉。

那個女同學笑得開朗,她揉揉自己兒子的頭,「隨他爸!」話里都是滿滿的幸福與驕傲。

這個女同學不算漂亮,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麼好牌子,只是掛著滿臉笑,她應該很幸福吧?陸謹萍心想。

那女同學笑容斂了斂,「季恪凡回國了你知道嗎?」

當初他們畢業分手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女同學話里也帶出了點可惜。

「季恪凡混得挺好的,一回國就當上了高管。上次在班群里,大家還都說了兩句話。」

班群?陸謹萍早就切斷了和過去一切的聯繫方式,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女同學帶出了點八卦的神色,「結婚了嗎?」

她隨意地點點頭,並不想多攀談。

「你這是去絳城?出差還是旅遊?」

絳城曾是有名的古都,也是經濟發達的一線城市。

「隨便走走而已。」她往旁邊挪了挪,偏過頭去不願多談。

那邊女同學拿出手機,偷拍了張她的側臉,還貼心地加了個濾鏡。隨即在班群里說了句話,大家還記得系花不,在動車上遇到咯,系花還是很好看,有要系花照片的沒?

很快,她手機便震動了起來。班群里炸出了不少人,有男有女,紛紛嚷嚷著要照片,最後還排起了隊形。

女同學手指一動,陸謹萍的照片便被發了出來。

「怎麼沒有正臉啊?」

「女神的側臉也好看,發質好好哦。」

「都沒怎麼變呢。」

陸謹萍回過頭來,看見身邊的這個女同學正盯著手機樂,孩子也在她懷中拱來拱去。

她又一次生出逃離的心來,為什麼這世界這麼小,走到哪裡都能遇見故人?一陣濃濃的無力感再次包圍了陸謹萍。

3

有剛下學的小孩子們擁在那落地窗前,嗅著空氣中麵包的香氣,小手在玻璃上一點一點,指向那陳列著的甜甜圈們。

這是一家甜品店,在絳城西區還算是小有名氣,布朗尼是一絕。

陸謹萍紮起長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頸上系著紅色小領帶,正在那裡為一對情侶打包著甜品。

半年前,她在一個上午衝出家門,買了一張通往絳城的車票,便在這裡留了下來。絳城這裡這麼多人,無數的悲歡離合每天都在上演,沒有人會關注到一個小小的陸謹萍。

是安全感,陸謹萍之所以能停在這裡,便是因為絳城能給予她安全感。

陸謹萍出得匆忙,除了錢包里的身份證還有一點錢之外,她別無他物。學位證書統統不在身上,她連工作都沒辦法找。更何況,被人包養了這麼多年,自己都覺得自己跟個廢物沒什麼差別。

她一個人恰好走到這家店附近,麵包的香氣突然勾起了她的食慾,她用身上最後的零錢買了一份榴槤千層。

陸謹萍不愛吃榴槤,卻喜歡吃榴槤的甜品。大學時嘴裡含塊榴槤糖便會被季恪凡嫌棄半天,後來與程騫在一起,程騫更是聞不了榴槤味。

她拿了叉子,舀下一塊往嘴裡送,榴槤味迅速便在嘴中散開。她忍不住彎彎嘴角,正看見挺著肚子的女店主往外面貼了張單子,是招工啟事。

工資不高,但是好在包吃包住,倒是也能在這個物價高昂的絳城生活下來。

許是小前半生過得太物質,這半年她素麵朝天,倒也沒什麼不習慣。這家店原來是店主和她妹妹共同打理,後來妹妹嫁了人,店主自己又懷了孕,才決定招工。店主人很好,並不避諱讓她學習這些特色甜品的方子。

她送走那對情侶,用手揉了揉後腰。門處的風鈴又響了,一個穿了英倫風校服的小男孩走了進來,外面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陸謹萍認得他,這已經是他連續第四天進來買東西了。每一次都是抿著唇夠下個巧克力碎小蛋糕,然後在付錢時沖謹萍笑得乖巧。若不是年紀不對,陸謹萍都忍不住懷疑他是想撩自己。

這一次付完錢,小男孩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出門。他站在那裡,仰頭問她,奶聲奶氣,「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識下吧。」

陸謹萍忍俊不禁,她蹲下身子,「陸謹萍,那你又叫什麼。」

他猶豫了下,「爸爸說,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不過我願意告訴你,我叫薛諾。小萍,那我能約你嗎?」

從來沒有人叫自己小萍過,她笑得更歡,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她臉,「約我嗎?約我幹嘛?」

他將小書包背到前頭來,胖嘟嘟的手指拉開拉鏈,從自己的童話書中拿出一張入場券遞給她。

「老師說,過兩天就是Mother』s day,每個人都要帶自己的媽媽來,」他小臉一皺,「爸爸說會給我找一個媽媽來,可是他最近太忙,所以我就自己找了。」

「小萍你長得這麼好看,大家肯定都誇我呢。」薛諾歪著頭,「小萍,我每天都來買東西,你答應我好不好?」

陸謹萍心裡一酸,對上他濕漉漉的眼神,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拿出一個栗子奶油蛋糕遞給他,「這個送給你吃,是星期天對不對,我到時候去找你。」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小萍,那你一定要來哦。」邁著小腿,噔噔瞪又跑了出去。

真是善良而又天真的小孩子啊,陸謹萍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

轉眼間星期天便至,薛諾的幼兒園以前曾經在她們店裡訂過杯子蛋糕,所以沒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幼兒園門口竟然紮起了一個粉紅色花門,陸謹萍從來沒參加過這樣的場合。

她來得還算早,只三三兩兩來了幾個家長。在一般大小的孩子里她一眼就發現了薛諾,薛諾正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蹭來蹭去,毛茸茸的小腦袋晃過來晃過去。

「薛諾!」陸謹萍喊他。

他聽到聲音看過來,然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只小鳥一樣撲進她懷裡,聲音都是歡喜,「小萍你來啦。」還用頭在她肚子上蹭了蹭。

陸謹萍扶住他,揚了揚手中帶著的紙盒子,裡面有她上午新烤的曲奇餅乾,「喏,拿去分給你同學們吧。」

薛諾響亮地應了一聲,拆開盒子就將曲奇分給小夥伴們,「這是小萍自己做的哦,是不是很厲害?」

小朋友們一人一塊捧著吃完,看向薛諾的眼神便添了幾分艷羨。

有一個穿了粉色裙子的小姑娘突然說道:「薛諾,我認識你媽媽,是我媽媽領我去買蛋糕的時候看到的。」

陸謹萍一怔,她倒是沒能想到這麼小的孩子記性倒是好,還能認得她,未免就有點擔心薛諾。

薛諾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對哦,我也是在那裡認識我媽媽的,我媽媽會做蛋糕哦,是不是很厲害!」

一窩小朋友忽然全過來圍住她,七嘴八舌嚷嚷道:「薛媽媽薛媽媽,你真的是做蛋糕的嗎?」

「哇,薛諾,你媽媽好厲害哦,那你是不是天天都能吃蛋糕?」

小薛諾竟然還認真地點點頭,「我每天都要吃小萍做的巧克力脆呢!」

小朋友們看向薛諾的目光又多了一層羨慕,陸謹萍忍不住扶額。

這個Mother』s day 的活動說也簡單,無非就是做做親子遊戲。只有最後一項,是小朋友們幫媽媽洗腳。

其他小朋友們已經開始了,陸謹萍還在那立著不動。畢竟她不是小薛諾的親媽媽,讓孩子給自己洗腳是不是不太好?

薛諾卻不樂意了,撅著小嘴硬要她坐下去。

她只好坐下脫了鞋,陸謹萍骨架小,腳自然不大。

薛諾瞪著眼睛看了會,拿手戳了戳她腳面,「小萍,你的腳比我爸爸的小好多。」

陸謹萍只笑,任他那溫水淋向自己的腳面。

突然小薛諾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小萍,這是什麼呀?」他軟軟的手指輕輕拂過她腳心的疤痕。

那些疤痕呀,那是季恪凡跟她在電話里談分手,一個失神,手中攥著的玻璃杯便向下摔了個粉碎。熱水澆到腳面上,她本能地甩掉拖鞋,恍惚中卻赤著腳踏上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是傷疤嗎?我也有。」他拉起自己褲子,膝蓋上處也有一個小小的圓疤。

他湊近吹口氣,「小萍,我給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有多久沒有人問過她一句疼不疼了?陸謹萍心頃刻軟得一塌糊塗。

Mothers』 day 後,薛諾跟她迅速熟悉了起來。每天必定要到店裡來,陸謹萍總是把那些自己做的小糕點分給他,又怕他吃壞牙,可總是架不住薛諾那央求的小眼神。

4

面前的這個男人給她斟了一杯茶,「常聽小諾提起你,陸小姐不是絳城人吧?」他坐定,白襯衫在他身上無比熨帖。

陸謹萍有點拘謹,她很久沒有這樣跟男人面對面聊過了。

「陸小姐很漂亮。」他一頷首,陸謹萍笑得有點僵硬,輕聲道了謝,沒有接剛剛薛灃的話茬。

那邊薛諾捧著餐盤迴來了,餐盤上又堆滿了小糕點。

陸謹萍臉色終於柔和下來,「薛諾很愛吃甜啊。」

薛灃端起茶啜了一口,「跟他媽一個品兒,他媽就很愛吃甜。」他說得隨意,話里卻帶出了點想念的意思,陸謹萍聽得認真,看向薛諾的眼神又夾了兩分悵然和疼惜。

薛灃卻又笑了出來,他拍拍薛諾腦袋,示意他再去拿點吃的。

陸謹萍不明所以,只聽他道,「陸小姐該不會誤以為薛諾是個沒媽的苦孩子吧?」

她一怔,難道不是嗎?

「我是薛諾的舅舅,他跟著我們這邊姓。我姐姐姐夫都在日本,就讓薛諾暫時跟著我。幼兒園事多,成天不是讓爸爸去就是讓媽媽去,我就讓薛諾直接沖著我叫爸了。」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

他擺擺手,示意無謂。

「陸小姐芳齡?」他又喝了口茶,「可能是我冒昧了,只是實在好奇。」

「虛歲二九。」她答。

薛灃挑眉,「陸小姐竟然還比我大幾歲,實在是不像。」

陸謹萍實在是不願意繼續這場談話,她對於所有的異性接近她的目的本能地抱有懷疑。

「不好意思薛先生,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還有事,所以先走一步了。」她抓起手包,匆匆離去,迅速消失在了薛灃的視野中。

薛灃,男,二十六歲,絳城人。父母均在國外定居,有一姐於日本讀博。單身,帶著自己幼兒園中班的外甥薛諾共同生活。

他注意到陸謹萍已經很久了,一開始是薛諾回來嚷嚷著要買蛋糕吃。他說是老師告訴他的,上次派對上吃的杯子蛋糕就是從這裡買的。其實這家蛋糕店並不順路,只是耐不住自己小外甥軟磨硬泡,才帶他過來。

那輛黑色轎車便是他的,每次薛諾進去,他便在車裡守著,透過落地窗,正好將他們看個正著。

最開始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姑娘長得不錯。可是天底下好看的姑娘千千萬,哪還能個個都入了他薛灃的眼。

薛灃這個人,很是有些驕氣,總是隱約帶出點天之驕子的派頭。直到那天薛諾上了車傻樂,他一眼就看出點不對勁。薛諾這小子隨著他,什麼事都是做膩了才換,吃東西也一樣,這次上車手裡竟然還多了一個甜點。

問他,只自己在那偷著樂,末了才來了句不用給他找媽媽了,他自己給自己找著了。說找到的媽媽可厲害了,長得漂亮還會做好吃的。

他這才想起,薛諾前幾天囑咐自己讓給他找個媽媽去參加Mother』s day 這件事,也就是從這個時候,他開始注意到這個在甜品店裡打工的女人了。

能看出來,她並不是剛出學校的小姑娘。她沒有那種未沾社會的天真,偶爾她發獃放空時流露出的媚態,都讓坐在車裡的薛灃心驚。

可他就是好奇,就是想接近她看看,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是終於忍不住打著薛諾的名頭約她出來,可是沒聊幾句她便拂袖而去。講真,對於薛灃這樣一路順風順水的人,鐵板一塊的陸謹萍,成功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薛灃對陸謹萍展開了攻勢。

真奇怪,那日見面,薛灃給人的印象還是斯文有禮。可他追求的方式卻強烈得多,更不提還有成天拖著奶音喊小萍的助攻薛諾了。

每天薛諾放學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店裡買蛋糕,一隻手裡必定拿著支玫瑰,做一個彎腰行禮的動作,第一句話便是「美麗的少女啊,紳士薛灃托我問候你,願您有一個美麗的晚上。」總是逗得店主和其他買蛋糕的客人忍俊不禁。

若是陸謹萍不去扶他,他就一直這樣彎著腰不起來。

就連店主也會拿她打趣,勸她說為什麼不談戀愛試一試呢?陸謹萍只能苦笑,像她這樣的女人,還能用什麼去談戀愛用什麼去結婚嫁人呢?

她已經二十九歲了,只想窩在這家甜品店裡靜靜待著。

她早已孑然一身,攢了一點錢,最遲明年秋天,便可以找一個四線小城市,開一家屬於自己的蛋糕店。就這樣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靜靜待著。養養花,種種草,做做蛋糕,將自己的生活過下去。

不管是年少時飛蛾撲火用盡全力去愛的季恪凡,還是讓她以不光彩角色過了六年的程騫,都已經距離她太過遙遠了。

陸謹萍第一次約男人出來,在絳城,地點就定在絳城的鼓樓處。

他們二人登上絳城的古城牆,她的長髮在夜空中飛舞,藍色裙擺也被夜風微微揚起,露出一截白皙小腿,二人誰也沒開口。

「薛灃,不要在將時間花費在我身上了。」她背對著薛灃,身前是這絳城的萬家燈火。

「我不喜歡你。」

陸謹萍回身,便看到薛灃抄著手斜倚在另側城牆上,似笑非笑。

「你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喜歡?」

他們都是成年男女,早就過了年少時青澀的愛戀階段,沒有什麼避諱羞於開口。

她笑,「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在店裡打工還知道什麼?我跟你說過幾次話?薛灃,你清醒點吧,你看上的只是我這張還算過的去的臉,你追求我只是因為我拒絕你帶來的挫敗感。」

「我懷過孕,打過胎,做過六年的小三。薛灃,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談什麼喜歡?」(原標題:《浮萍向南去》,作者:君子端方。文章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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