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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一定拿到那張船票,讓夢想如期起航

距高考僅有99天了,這段時間裡,我們將每天分享一篇高考心情故事,陪你一同度過最後的高三時光。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能明白所謂的高考意義在哪。高中對我而言,就是和記憶中所有的時光一樣,聽父母的話,規規矩矩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耳邊卻不斷有人在吶喊:「跑起來,跑起來,你前面有千百萬個人,你一定要跑在隊伍的最前方。」我在洪流中被推著向前,彷彿向前是全世界唯一存在的價值。我越來越迷茫,無法對他人的狂熱感同身受,尤其,在不能說服自己的情況下我無法三年如一日的堅持別人的言論。

是的,別人的言論。即使師長再如何耳提面命:「高考考多少分是你自己的事」,我還是會覺得,所有高考的意義都是別人附加給我的。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成為人上人……這些是父母眼中我該有的人生,我知道它的正確性和必要性。但我真的無法發自本心地覺得高考很重要,我一定要拼盡全力去追逐高分。很簡單,因為這條路的終點並沒有我自發想擁有的東西。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想法。班上的同學中有比我更隨心——完全不把高考放在眼中,只是把一天重複過了三年的。也會有人比我更努力——高考是改變我人生很重要的途徑,我要靠它翻身,所以一定要考上清北。而我,自覺寵辱不驚去留無意。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我高二,高二的文理分科。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說,文理分科的選擇標準首要就是你們擅長什麼科目,畢竟分高才是硬道理。其次,考慮以後你的職業,理論上理科會比文科好選專業找工作。你們回家和家長好好商量,再交意向表。

我於是回家和父母商量,因為所有科目中我最熱愛歷史和地理,但理科一向也很不錯。聽完我的闡述後,父親淡淡地表示:「那你以後是願意和文史類或者地質類工作長期打交道,或者對其進行更深入研究?」我認真思考,查閱了相關專業和工作後給了他答覆:「並不,我覺得我會一直以此為興趣,但是屬於葉公好龍,並不想深入研究學習。」父親又繼續詢問:「那你覺得以後想從事什麼樣的工作,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有什麼想去的大學嗎?」我招架不住:「這實在有些遙遠,我無法規劃這麼長遠的未來。」然而父親表示,越早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才能走的越遠。

我開始思考自己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得出答案肯定是越輕鬆越好。具體從事的行業不能夠完全決定下來,但是肯定是偏理科思維的。而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我想就生活在南方,我也很喜歡南方的一所大學,它叫中山大學。

後來看來這部分很重要,但是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可能在老師看起來,我只是稍稍思量了一下,選了一個隨大流的科目(我們班僅有兩個學生選擇了文科)。我還是會依然故我,不墮落也不奮鬥。只有我自己知道,自這一天,我開始注意中山大學的相關信息——每年在湖南的招生分數都很高,在考題正常的年份,我大概需要650分才有挑選專業的資格。

我有意識地將學習狀態由不慌不忙地走調成了奔跑模式。現在高二,我還有一年半的時間來追逐我的夢想。開始各個科目逐步擊破,語文的每個版塊都認真鑽研,也開始練字;原來覺得不順眼的數理化,現在也能靜下心仔細研究歸納。原來課間和周末這些閑暇時間,我只會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現在也會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任務沒完成,把它們切割成塊狀好好利用。

這種感覺和過去十多年完全不一樣,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一個只要按時吃飯睡覺的小孩子,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玩具,然後費盡心思各種攢錢想擁有。恰如政治書上所說的,開始發揮主觀能動性。老師也驚訝於我的改變,雖然他們懷疑我並不能堅持很長時間。我本來也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力竭放棄奔跑,或者有一天失去動力選擇放棄。

但事實是我實在太想去中山了,我想坐著那所大學的教室聽課,我想在南方的這座城市生活。所以那顆種子沒有被風帶去旅行,也沒有被雨水沖刷掉。它很愉悅地奮力生長,越來越茁壯。我也越來越清晰地看見它的身影,讓它開花結果成為了我的夢想。我一直堅持下來,沒有以放棄的姿態退場,而是跑的越來越快速。

六月初旬的那個下午,我走出考場的時候很寧靜。不久後,我收到中大發來的通知書。大概這個時候,我在某些人眼中會是一個浪子回頭的故事。他們會在我父母面前用「你家小孩後來就懂事了」、「他長大了」這類辭彙形容我。

謝師宴上班主任說也不知道我怎麼就想通了,整個人就變了。她說起我高一還迷茫地問她:「老師,考那麼多分有什麼用?」大家都在笑,我回想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也是想笑。改變的理由真的很簡單,就是我對未來有了期待,所有的奮鬥也就有了屬於我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現在問我:「高考是什麼?」我會笑著告訴你:「它是夢想的門票」

那麼努力學習是為了什麼?不是所謂的為了家人,為了不辜負,確實是為了你自己。因為屬於你的後半部分人生都在很遙遠的地方,唯有名為夢想的輪船能將你帶到那裡。你用儘力氣奔跑,你不敢絲毫懈怠,是為了獲得那張門票。你知道,高考是你自己獲得這張門票最容易的方式。這樣,也才有了西西弗斯無聲的快樂:他的命運是屬於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

現在我已經在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學習生活,我很感激過去的自己。在那三年,我除了順利拿到門票到達夢想的彼岸,更為重要的是,這之後還有那麼久的人生,會有那麼多需要追逐的事物,我都會有如當初一般的勇氣和毅力,堅定地去追逐自己的事物。

時光盡頭,那個奮力奔跑的我在微笑。

衡中《狀元筆記》,讓你在盡頭完美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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