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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健林一氣之下退出足壇,冷靜20年後又回來了

2月22日上午,萬達集團又給大家貢獻了一個頭條,萬達集團將重新入主大連足球,接手大連一方,石雪清將再度出任俱樂部總經理,這是1998年王健林憤怒地宣布「永久」退出足球圈之後,再一次回歸足壇。

他的回歸,既讓人感到欣喜,也為之平添一絲擔憂,欣喜的是王健林依舊沒有放棄他的足球夢,擔憂的之前兩次合作都沒有讓他開心,這次的合作又值得期待多少?

曾經說永遠退出足壇

1998年9月,一場國內的賽後發布會,雙方教練員講話完畢,發布會本該就此結束,時任萬達俱樂部董事長王健林衝進新聞發布廳,對方主教練疑惑:不是結束了么?王健林說:「你走你的,我說幾句話。」

他說的「幾句話」的重點就是:「鑒於中國足壇目前這種現狀,搞足球,怎麼搞?我看中國足球也不會好的,也沖不出去,因此萬達集團今天正式宣布,今年職業聯賽結束以後,我們永遠退出足壇,以示對中國足球黑暗的抗議。」

然後拂袖而去,留下主席台上兩人愕然不知所措,因為這一切來得太快,而且毫無徵兆,剛剛的比賽王健林還在球場觀賽,怎麼就突然宣布退出了?

直接引發王健林宣布退出中國足壇以示抗議的原因,就是發布會前的一場足球賽,作為董事長的王健林親臨賽場,但是慘象使人目不忍視,這場足協杯半決賽,是大連萬達對戰遼寧天潤,在這之前的比賽中,雙方已經1:1戰平,但是就在這場關鍵之戰中,大連萬達輸給了遼寧天潤。

要是技不如人也就算了,作為一個董事長也不可能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直接跟足協懟上,真實原因是大連萬達三次疑似在禁區內被對手犯規,當值主裁判都沒有判罰點球,最後加時賽雙方未分勝負,點球大戰中,大連萬達隊6-7告負,加上當時國足存在後來眾所周知的問題,於是王健林在那一刻直接爆發了,賽後他第一時間沖向裁判俞元聰,向他討個說法,當時球迷也把礦泉水瓶像雨點一樣從看台上扔下,俞元聰和助理裁判拋投鼠竄躲進體育場的通道中。

於是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儘管第二天萬達又補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改口為暫時退出,並且稱這不是意氣用事。

兩次合作,砸錢尋不開心

在此之前,萬達或者王健林和足球之間有著有深厚的情誼,也取得了輝煌的成績。在中國的企業家當中,喜歡足球的有很多,但是喜歡到為之不求盈利砸下真金白銀的沒有幾個,而王健林就是其中之一。

早在1994年,這是萬達改制的第二年,萬達就入主了大連俱樂部,正式成立大連萬達足球俱樂部,這是王健林第一次和中國足球結緣,也是中國足球職業化的起點,這次的結緣讓大連萬達俱樂部一時風頭無兩,6年內4次奪下冠軍,更是創下了55場不敗的神話,「萬達」這個品牌也在隊員的一次次拼殺中為大眾所知。

大連萬達足球俱樂部

為了這樣的成績,作為投資人的王健林確實花費不少心血,在從商之前,王健林有一段軍旅生涯,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因此他當時在內部說「比賽拿下,獎金翻番」。他經常在主教練對球員談完戰術和分配之後,跑到球員休息室里為球員加油鼓勁,親力親為調動球員情緒,甚至直接提著現金去現場犒賞球員,但他從來不干涉球隊的管理工作。

後來因為中國足球內部不可協調的矛盾,王健林還是選擇了「放手」,但是王健林與足球的緣分並沒有走到盡頭,2011年萬達集團與中國足協達成戰略合作,王健林承諾3年時間內至少拿出5億人民幣支持中國足球發展,表達了王健林不僅僅是熱愛足球,而是對這個行業所保有的一顆赤子之心。

然而聘請卡馬喬失敗,加上那幾年中國足球的戰績實在不怎麼樣,也讓人以為玩大的投資打了水漂,這次合作最後也就沒有了下文。

儘管前兩次大力支持足球的發展,結果卻不歡而散,但是萬達給後來的實德留下殷實的家底,當時大連萬達足球俱樂部的陣容堪比國家隊,與俱樂部同時移交的,還有萬達的訓練基地和各級梯隊,他們中的很多球員日後都成為了國家主力。

後一次和足協的戰略合作,萬達先後向西甲的馬德里競技、巴倫西亞、比利亞雷亞爾輸出了90名中國青少年球員;還出資支持國內的10至17歲3個年齡組的全國青少年足球聯賽,並且對優勝隊給予獎勵,試圖讓全國更多的青少年喜歡上足球這項運動,喚醒年輕人對足球的熱情;還有合作的重點是國家隊的主帥和中超聯賽,卡馬喬教練團隊的年薪是430萬歐元,都由萬達代為支付。

萬達向西甲輸出中國青少年球員

所以,王健林喜歡足球就像尋常老百姓喜歡自己的孩子,可以為之不計成本的投入,盡心儘力砸錢培養它,並且一度帶領它走向了成功,吵翻了一次兩次並不會因此心有芥蒂,還能有第三次合作。

「王」者歸來,「朱」顏不在

但是財大氣粗的王健林高調而來,中國的足球卻不再是當年的樣子,王健林還能帶領大連萬達鑄就昔日的輝煌嗎?

萬達集團不缺錢,儘管2017年經歷了很多風波,但是王健林大手一揮,至少賣掉了1000億人民幣資產,迅速補充了現金流,2018年1月20日在萬達年會上,王健林說2017年萬達集團資產7000億元,其中商業地產收入1125.4億元,網路科技集團收入58.6億元,10天後,又有騰訊控股作為主發起方對萬達進行340億的戰略投資協議。

萬達是有錢,但湊巧的是中國足球也不缺錢,王健林當年放棄大連萬達足球俱樂部時就提出過,中國足球缺的不是錢,缺的是制度設計和改變遊戲規則。

錢和制度、遊戲規則成為影響中國足球發展的重要因素,可是即便萬達不差錢,國內另外一位喜歡足球的富豪——許家印,似乎也不缺錢,市場競爭下兩家必然要直接「掰手腕」。

許家印在2010年買下了另一家足球俱樂部——廣州恆大,同樣財大氣粗的許老闆在足球上也不惜成本,重賞之下也有勇夫,因此截至2017年,廣州恆大淘寶足球俱樂部已連續七次獲得中超聯賽冠軍,是獲得中國足球超級聯賽冠軍次數最多的球隊,也是中國頂級聯賽歷史上奪冠次數並列第一多的球隊;並獲得三次中國足球超級盃冠軍和兩次中國足協杯冠軍;兩次亞冠聯賽冠軍,可謂聲名顯赫。

廣州恆大淘寶足球俱樂部七連冠

反觀今日萬達接手的大連一方則是百廢待興,還處於被大連足協託管的狀態,不僅僅是一線隊,還包括俱樂部屬下的所有梯隊。

在錢這一方面王健林和他的萬達未必佔有優勢,但是制度和遊戲規則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當年王健林在新聞發布會上拂袖而去,怒斥中國足球的黑暗,但是20年過後,2015年一份來自政府最高層的文件《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出台,方案提出中國足球改革「三步走」,第一步發展的環境和氛圍不斷改善,足球管理體制逐步理順,中國特色足球管理模式獨具創新,已經初步見效,接下來是第二步,——「實現青少年足球人口大幅增加,職業聯賽組織和競賽水平達到亞洲一流,國家男足躋身亞洲前列,女足重返世界一流強隊行列。」

《中國足球改革發展總體方案》出台

可以說此時王健林接手大連一方是挑戰與機會並存,中國足球職業化規範化的整體環境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改觀,而且從上至下都有心要做好足球這個產業。只是王健林接手的這隻球隊已不再是昔日馳騁綠茵場的霸主,而是一堆爛攤子,廣州許老闆的俱樂部卻已經做得和他當年一樣成功,現在的市場環境不再和1994年那樣。

當然,希望還是有的,「三步走」還只走了一步,中國這麼大的足球市場還有待於繼續開拓,「王」者歸來,且看他手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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