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青蛙｜小狗
圖片來之大叔攝影筆記
小主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央求我養只小狗作為她的寵物。
壹
童年在農村度過，我知所眷養的動物並非小主眼中的寵物，它們對家庭有著某種貢獻才被圈養起來的。
作為門崗的黃狗，它用不同強度與頻率的吠聲，道明陌生人可疑度的深淺。
母雞們是用來下蛋和啄去吃飯時掉在地上的米粒。
不下蛋的公雞被留下的機會較少。
因此，雞的美好生活，就是一隻大公雞帶著成群妻妾昂首挺胸地出訪各鄰里的後院，偶爾豎起脖子上的羽毛，約戰隔壁的少當家，順便捋捋毛髮、磨磨爪子，再用堅硬的喙去嚇唬對方，以便保住霸主地位。
不過好日子在新年到來，終將結束，公雞紅燒用來宴請賓客，母雞們繼續等待下一任盟主的到來。
養豬的目的有仨，一是不必浪費家中的泔水；二是為了過年有肉招待客人；再有就是農作物的肥料來源於它們的排泄物。
貓的任務是抓老鼠，以免辛苦種收的稻穀被它們竊取。爺爺曾養過一雙白色波斯貓，只因它們被老鼠嚇得躲進廚房，被爺爺丟到後院練膽去。
若白貓在今天，一定是集寵愛於一身，也許因不吃老鼠而被大家稱為佛性老貓。
而水牛是為耕地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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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我和小主來至於不同時空，對於同一概念的事情，有著各自的想法與決定。有時我們的交流，只是淡化某件事，而非解決這件事。
「媽媽，我想養只小狗。」
「我們家太小，狗狗沒地方住啊。」
「它可以跟我睡的。」
「小狗喜歡有院子的小屋，它喜歡跑來跑去，不想被關著，你說呢？」
想用自己的理由去說服對方，是件很困難的事。
如果馬上拒絕小主的提議，會引起更大的衝突（哭或生氣大喊），緩兵之計只能一時，卻不能長久。
「我很多同學也養了呀，他們也沒院子呀。」
「同學媽媽可能不太忙，可以每天帶小狗散步，讓它到小區里逛逛。」
「那我也可以帶小狗散步啊。」
「如果你上學去，它在家會很孤單。嗯，要不我們買個玩具狗，怎麼樣？」
「那是假的。」
「要不我們買條魚？魚很漂亮。」
「不要。」
「那烏龜怎麼樣？如果你在冬天朝烏龜吹氣，它以為春天來了，會把腦袋抬起來。」
「是嗎？不信。」
「你可以試試。」
不過隔三差五，小主還會提起小狗之事，而我一次次地用怪誕理由拒絕她的請求。
小狗不會自己去洗澡，身體會有味道的；
小狗會花去媽媽多餘的費用；
小狗不會幫媽媽倒水，可你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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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我眷養過唯一的寵物是青蛙，它們來之家附近的池塘。
老家有品種截然相反的兩種蛙，一種是鼓著白肚皮叫聲清脆，通背黃綠色且帶灰斑點的大蛙。
這個品種是我在整個假期最想抓到的，冰涼光滑的皮膚貼在臉上，除了發出輕聲呱叫，青蛙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繩子上掛著棉球在它眼前晃動，青蛙會跳起來咬住棉球不放，當晃動繩子，它也跟著盪鞦韆，直到把嘴鬆開為止。
當然，青蛙也會乖巧地蜷縮在手心裡，任憑你扯它的後腿、掰它的嘴巴，也不會馬上跳走。
即便跳走，青蛙的速度也是我可以追上的，不必為逮不到它們而倍感失望。
它們不會像知了一般，一邊扯著嗓子叫一邊用帶刺的爪子撓破我的手，有時候被抓疼了，想甩卻甩不掉，除非知了自己想飛走，要不它會一直緊抓你不放；
不會像不認識我的老黃狗一般，沖我大叫還追著我滿院子跑，狗的速度往往快過我很多，經常被追得摔倒而惱怒；
即使隔壁認識我的大公雞，也因某天心情欠佳，也許是稱霸失敗，豎著毛髮跳起來拿喙用力啄我屁股，被偷襲本不是滋味，還粘一身雞毛與灰。
肆
另有一種是色如泥土的小蛙，幾乎聽不到它們的叫聲。然而，在卵和蝌蚪的形態時，是無法區別不同蛙種的。
漫長暑期，我幾乎都蹲在池塘邊，撈蝌蚪和尋找蛙類的卵，蛙卵形如芝麻，裹有透明圓形的保護膜，在離開母體時，一團有著數百顆卵聚集一起的粘液，漂浮在水面上。這些卵一旦被我撈之瓶中飼養，是無法存活的。
從蝌蚪發展的青蛙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我是沒有耐心等待他們長大，一般在見到小蝌蚪的兩條後腿，可以確認不是我想要的品種時，我會把它們重新倒入池塘中。
不過大部分的假期，運氣都欠佳，抓到的蝌蚪都不是我想要的品種。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停的抓來養，養好放，一直重複著，直到開學。
伍
青蛙們給予我的貢獻，如爺爺家飼養的黃狗一般，除了樂趣，更多的是它們一直在整個假期陪伴我左右。
以至於成年後的我，無法食用任何蛙類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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