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筆記：親眼見你

【約伯記】42：1-6

約伯回答耶和華說：

「我知道你萬事都能作，

你的旨意不能攔阻。

誰用無知的言語使你的旨意隱藏呢？

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

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

求你聽我，我要說話；

我問你，求你指示我。

我從前風聞有你，

現在我親眼看見你。

因此我厭惡我自己，

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

楊腓力【上帝的情人】第二章

神在三十八至四十二章的恢宏言詞，引來不少注意。特別是環保人士，會引述這些篇章作為造物主以自然界為傲的例證。我也為著那些美妙的自然界意象：鴕鳥，山羊，野驢，鱷魚，讚嘆不已。然而，讚歎之餘，卻隱隱覺得困惑。神的話最驚人之處是他沒有說出的話。事實上，這篇言詞完全避而不談苦難，但是前三十五章都在討論苦難，相形之下的確令人訝異。神為什麼迴避可憐的約伯所苦思的問題呢？

神的信息以美麗的詩章表達出來，其重點如下：約伯啊，除非你對管理這個物質宇宙有點概念，否則別來告訴我如何管理道德世界。神借著描述自然界的奇妙，特別著墨於其野性，暗示自然律有天生的限制，而且他情願不干預。神只批評約伯一件事：他的觀點太局限了。約伯根據不完全的證據下判斷—我們這些「觀眾」早就知道這一點了。神為了矯正約伯的錯誤觀念，將他的視野從自己的困境拓寬到整個宇宙。

我的直覺是：就算神念電話簿里的一頁人名，約伯也會謙恭第回應稱是。他的懷疑在神彰顯的榮耀與權能下消融，並說：「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有了這樣的悔意，並且與神複合，第一章的衝突矛盾終於化解了。

納粹集中營的生還者佛蘭克爾下結論說，最可怕的絕望是沒有意義的受苦，而約伯的經歷證實了這一點。他要求神解釋他的創傷，賦予苦難意義，而也只有神拿得出答案。

我同意楊腓力所說的，上帝顯現了，哪怕念電話簿的一頁人名，一切足矣。

整本故事裡面，上帝沒有向約伯透露第一章第二章的情節，我們作為觀眾所知道的幕後實情，約伯還是不知情。之前約伯一切的申訴都是想要給自己的遭遇有個說法，找到上帝，知道他在那裡，知道他曉得他所經歷的，就已經勝過了所有的答案和解釋。

約伯對上帝說「親眼見你」之後，不再問「為什麼」，也不再糾結苦難的問題。同樣，跳過舊約，耶穌來到世間，整本新約也不再問「為什麼」，不再糾結苦難的問題，也是因為門徒們都親眼見過耶穌嗎？

新約的門徒們不是沒有經歷苦難。司提反被石頭打死，雅各被砍頭，彼得被倒釘十字架，基督徒被扔進羅馬的競技場喂獅子，尼祿在花園裡用基督徒點天燈……但沒有人問為什麼，沒有人覺得不公平，如同流放荒島的老約翰一樣，他們在喜樂中盼望：「主耶穌啊，我盼你來！」

約伯在向上帝申訴抱怨的時候，巴不得神人之間有一位中保，「可以向我們兩造按手」。當耶穌道成肉身的時候，他那時候應該在樂園裡了，不曉得會是怎樣瞠目結舌。上帝自己來到世間，耶穌說「人看見了我，就是看見了父（約翰福音14：9）」。

願我們能轉移視線，常常看看耶穌，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會有不一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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